“什么替代性方案？”牛魔王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地问道。
唐三藏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目光转向了观音菩萨。
“菩萨，我冒昧地问一句，您座下，是否还缺一位为您管理香火、打理庶务的童子？”
观音菩萨何等智慧，瞬间就明白了唐三藏的意图。她顺着台阶往下走，微微颔首：“我这珞珈山，弟子虽多，但精通庶务、伶俐能干的，确实不多。”
“这就好办了。”唐三藏一拍手，提出了他的核心方案。
“既然大圣爷一时间无法支付高达五十万功德的赔偿金，而将圣婴大王投入天牢，又有悖我佛门的慈悲精神，不利于我们与牛魔王大圣建立长远的‘战略合作伙伴关系’。”
“我提议，启动一项‘以工抵债’的替代性惩戒方案。”
他看着牛魔王，一字一句地说道：“由您，将令郎红孩儿，‘送’至观音大士座下，担任‘善财童子’一职，服务期限，暂定为五百年。”
“这五百年间，红孩儿所创造的一切‘功德收益’，例如协助菩萨普度众生、打理道场所获香火等，将全部用于偿还他所欠下的五十万功德‘债务’。直到债务还清为止。”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孙悟空和猪八戒在心里，已经对自家cEo佩服得五体投地。
高！实在是高！
这哪里是惩罚？这分明是一石三鸟的妙计！
对于红孩儿来说，名为“善财童子”，实为“劳改犯”。他失去了自由，每天都要在观音的监督下“工作”，这比关在天牢里，更让他难受。惩戒的目的，达到了。
对于观音菩萨来说，她不费吹灰之力，就得了一个法力高强的童子。红孩儿那三昧真火，用来看家护院、炼丹烧水，都是一把好手。而且，这童子还是“免费”的，他自己干活，还自己的债。观音不仅没有损失，反而白得一个劳动力，还平白收了五十万功德的“账面资产”。里子面子，全赚足了。
对于牛魔王来说，这更是天大的面子！他儿子，不是去坐牢，而是去给观音菩萨当“善财童子”！这说出去，是何等的荣耀？谁家孩子有这出息？他不仅保住了儿子，还保住了自己的脸面，甚至还能在妖界吹嘘一番。
“大圣，您看，”唐三藏循循善诱，“这个方案，既能让令郎得到菩萨的亲自教诲，走上正途，免了牢狱之灾；又能全了您和菩萨之间的情面，解决这桩因果。最重要的是，令郎从此便有了‘佛门背景’，日后前途不可限量。这，可比他在号山当个山大王，有前途多了吧？”
牛魔王听得眼睛都直了。
他仔细一琢磨，好像……真是这么个道理。
儿子不用坐牢，自己不用赔钱（反正也是儿子自己还），面子上还过得去，甚至……听起来还挺光荣？
这……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
他看着唐三藏，眼神已经从愤怒、恐惧，变成了惊叹和佩服。
这个和尚，太可怕了。他能把一件坏事，说成好事。能把一场审判，变成一次“人事安排”。能让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占了便宜。
“我……我同意！”牛魔王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答应了。他生怕自己说慢了，唐三藏会反悔。
“阿弥陀佛。”观音菩萨也双手合十，脸上露出了慈悲的笑容，“既然牛施主有此意，贫僧也愿给那孩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一场即将引发妖界与佛门大战的冲突，就这么被唐三藏，用一个“以工抵债”的方案，轻描淡写地化解了。
所有人都很满意。
除了即将被“安排”的红孩儿。
“好了，既然方案达成一致，那我们就来签署一下相关的法律文件。”唐三藏微笑着，从沙悟净手中，接过了三份不同的玉简合同。
第一份，递给牛魔王：“大圣，这是《未成年妖魔监护权转交暨劳务抵债协议》，请您签字。”
第二份，递给观音菩萨：“菩萨，这是《问题青少年行为矫正及功德收益委托管理协议》，也请您确认。”
第三份，他留在了自己面前。
“这是我们盘古集团，作为本次‘庭外和解’的促成方与法律顾问，应得的‘中介服务费’协议。费用不高，只从那五十万功德的赔偿金中，抽取百分之二十，作为我们的辛苦费。”
牛魔王和观音菩萨，看着那一份份条款清晰、逻辑严密的合同，脑子已经彻底不会转了。
他们感觉，自己今天不是在处理一个妖怪，而是在参与一场，由盘古集团主导的，精密无比的商业运作。
而他们，都只是这个运作中的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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