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晨光刚钻过窗棂，陆家炕上就热闹起来。
三岁的龙凤胎醒了，女儿陆念薇揉着眼睛，小肉手揪着陆衍的军绿色衬衫领口，软乎乎地喊：“爸爸，抱——”儿子陆念衍也不含糊，举着小拳头往林薇怀里钻，嘴里哼着“粥粥”，口水蹭在她的蓝布围裙上。
“慢点，别摔着。”林薇笑着把儿子抱起来，又帮女儿理好歪掉的小辫子——这对龙凤胎是去年秋天生的，念薇随她，眉眼软，念衍像陆衍，眼神亮，俩孩子都乖，从不哭闹，连喂饭都不用追着跑，惹得村里媳妇们都羡慕。
陆衍刚把粥盛好，强子就扛着个工具箱来了，脸上满是兴奋：“林姐！衍哥！食品厂的设备到了！农机厂王厂长亲自送过来的，说果干机和罐头封口机都是新调试好的！”
“这么快？”林薇把孩子交给闻声赶来的王翠花（这两年她常来帮忙带娃，成了半个“保姆”），擦了擦手就往外走，“咱们去看看，得先把厂房的卫生打扫好，设备安装的位置也得再核对一遍。”
食品厂选在村东的旧仓库，上个月刚翻新过，墙刷得雪白，窗户换了新玻璃，还特意隔出了原料区、加工区和成品区。
王厂长正指挥工人卸设备，看见林薇来，笑着递过份说明书：“按你给的参数订的，果干机一次能烘五十斤苹果，罐头机每小时能封两百罐，够你们先用了。”
林薇接过说明书，蹲在设备旁仔细看，指尖划过“温度控制旋钮”，抬头对强子说：“你负责设备安装，记着把电机的接地线接好，安全第一——安装完咱们先试机，用废苹果烘两批看看效果。”
强子赶紧点头，掏出小本子记下来，跟以前那个毛躁的少年比，现在沉稳了不少。
试生产的头天，问题就来了。王翠花负责原料清洗，洗好的苹果堆在竹筐里，林薇检查时发现，有几个苹果的蒂部还沾着泥。
她没动气，只是拿过个苹果，示范着用小刷子仔细刷蒂部：“王婶，咱们做食品，卫生是根——要是带泥的苹果进了机器，做出来的果干顾客吃着不放心，以后谁还买咱们的东西？”
王翠花的脸有点红，赶紧把沾泥的苹果挑出来重洗：“是我没注意，以后我每一个都仔细刷，再让我家强子他媳妇来帮忙，俩人盯着，保证干净。”
林薇还特意在加工区贴了张红纸，上面写着“洗净、烘透、封严，缺一不可”，让每个工人都能看见。
下午开领导层任命会，村民们都聚在厂房里。陆衍先开口：“食品厂得有个厂长，负责日常管理；还得有个质检员，专门抓卫生和质量。大家说说，选谁合适？”
“选强子当厂长！”李桂香第一个举手，“他懂设备，又踏实，上次修果干机，他熬了半宿就弄好了！”大家都附和，强子有点不好意思，挠着头说：“我怕干不好……”“有林姐给你技术支持，怕啥？”陆衍拍了拍他的肩，“大胆干，出了问题咱们一起解决。”
轮到选质检员时，林薇看向王翠花：“王婶，您心细，又负责原料清洗，这个质检员您来当咋样？每天检查原料、看加工过程，再把成品抽样留着，要是出了问题，咱们能查到源头。”
王翠花愣了愣，随即用力点头：“我能行！我保证每天都盯着，不让一点不卫生的东西进机器！”
散会时，有人问林薇：“林丫头，你咋不当厂长啊？这厂是你牵头弄的，你当最合适！”
林薇抱着刚赶来的念薇，笑着摇头：“我家俩孩子还小，得有人照顾——再说，我负责技术支持更合适，比如改良配方、盯设备参数，等以后孩子们大点，我还想出去看看，学学外面的先进技术，回来把咱们的厂办得更大。”
陆衍站在她身边，伸手揽住她的腰，声音坚定：“我支持她。
她的心思细，搞技术是强项，家里有我和王婶帮衬，孩子们也不用她太操心。”
念薇似懂非懂，小肉手拍着林薇的脸，念衍也凑过来，举着个刚摘的小苹果递过来，嘴里喊“妈妈，吃”。
夕阳西下时，食品厂的第一炉果干烘好了。
金黄的苹果干透着甜香，王翠花拿着镊子，挨个检查，确认没有杂质后，才装进印着“红星村生态果干”的纸袋里。
强子把果干递到陆衍手里，又拿了一包给林薇：“林姐，你尝尝，比咱们上次试烘的还好吃！”
林薇尝了一块，甜而不腻，口感刚好。
系统面板弹出提示：【食品厂试生产成功，奖励“食品卫生标准手册”x1，县城商超合作意向书（初稿）x1，积分1000，解锁“果酒酿造技术”线索。】
“等这批果干送点给部队后勤和县城商超，要是反馈好，咱们就批量生产。”
林薇抱着念薇，看着满厂房的工人忙碌，心里满是踏实，“以后咱们不仅要做果干、罐头，还能酿果酒、做米糕，让‘红星村’的牌子走出村子，走到更远的地方。”
陆衍点头，把念衍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肩上：“会的，有你在，有大家一起干，咱们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暮色里，食品厂的灯亮了，映着墙上的卫生标语，映着工人忙碌的身影，也映着陆家四口的温馨——龙凤胎在父母身边玩闹，果干的甜香飘得很远，这八零年代的江南小村，正借着食品厂的东风，朝着更广阔的天地，稳稳地迈着步子。
而林薇知道，她的“远方”，从来不是离开，而是带着村子的希望，走得更远，再把更好的未来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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