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不需要……人道主义援助？”
“他们说，捞东西是专业的。”
通讯官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笑意。
在维克兰特号死寂的舰桥里回荡。
这话，每一个字都诛心。
专业的！
这是什么？
这是国际主义精神？
不！
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舰长辛格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
他一把推开面前的通讯兵，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
“滚！”
“让他们滚！”
“告诉他们！这里是印度洋！是我们的地盘！”
他的咆哮通过公共频道，清晰地传到了海神号的指挥中心。
也传到了陈海的直播间里。
陈海正举着手机，对着那片漂浮着飞机残骸的海面啧啧称奇。
“家人们，看见没，三哥的飞机。
零件都是模块化的，这不就散开了吗，方便打捞。”
听到公共频道里传来的咆哮，他乐了。
“哟，急了急了。”
“三哥这是恼羞成怒了啊。”
直播间的弹幕，再次沸腾。
【哈哈哈哈！无能狂怒！我最喜欢看这个了！】
【我们的地盘？我刚查了地图，这明明是公海好吗？三哥又开始画地图了？】
【讲道理，三哥这次是真的丢人丢到全世界了，换我我也急。】
指挥中心里。
林涛听着那声嘶力竭的咆哮，原本因为憋笑而涨红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给脸不要脸。
他本来还想维持一下大国风度，没想到对方直接耍起了无赖。
“陈海，把直播关了。”
林涛冷冷地开口。
“别啊老林。”
陈海立刻不乐意了。
“这高潮部分才刚开始，全国人民都看着呢。
你这时候掐了，不是吊人胃口吗？”
“这是军事行动，不是给你耍猴戏的！”
林涛的声音提高了几度。
“老林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
陈海振振有词。
“我们这是在干什么？我们在展示国威！”
“我们就是要让全世界看看，有些人，你不把他打疼，他是不会跟你讲道理的！”
“现在就是最好的现场教学，你给掐了，教育意义何在？”
林涛被他这套歪理邪说给噎了一下。
他发现自己竟然有点无法反驳。
这小子，虽然嘴碎人贱，但有时候说的话，糙理不糙。
林涛不再理他，而是走到了主控台前。
他拿起了内部通讯器，下达了命令。
“我是林涛。”
“回复维克兰特号。”
“我舰将沿既定航线继续航行，五分钟后，将抵达你方编队所在位置。”
“重复，我舰将沿既定航线继续航行。”
“请立即让开航道。”
“否则，后果自负！”
这已经不是警告了。
这是最后通牒。
通讯官将这段话原封不动地发送了出去。
维克兰特号的舰桥里，辛格舰长听到这段回复，先是一愣，随即狂笑起来。
“后果自负？”
“哈哈哈哈！他们想干什么？撞过来吗？”
“他们敢吗！”
他指着海图上那个巨大的金色光点。
“他们只有一艘船！我们是一个编队！十一艘军舰！”
“他们以为自己是谁？！”
“命令所有舰船！保持现有阵型，原地待命！”
“我今天倒要看看，他们要怎么个后果自负法！”
辛格的脸上，满是疯狂的自信。
在他看来，对方这不过是虚张声势。
一艘船，就算再大，难道还敢冲击一个航母战斗群的阵型？
这要是擦碰出一点火花，就是严峻的外交事件！
他们绝对不敢！
海神号指挥中心。
小海豚软糯的声音再次响起。
“报告舰长哥哥，对方拒绝让开航道，并保持战斗队形。”
林涛的脸上，再无半点犹豫。
他等的就是这个结果。
他不想再跟这群脑回路不正常的家伙浪费任何口舌。
“小海豚。”
“收到，舰长哥哥。”
“航向不变，引擎功率提升至百分之百。”
“目标，正前方！”
“创死他们！”
“是！”
小海豚的回答，带着一丝兴奋。
嗡——！
一声沉闷的轰鸣，从海神号的舰体深处传来。
那是四座核反应堆，开始全力输出的怒吼！
整艘海神号，这艘长达四百米，满载排水量超过五十万吨的钢铁巨兽。
开始加速了！
陈海的直播间里，所有人都通过镜头的轻微震动。
和窗外飞速倒退的海浪，感受到了这股决绝的意志！
【卧槽！加速了！真的加速了！】
【海神号要干什么？不会真的要撞过去吧？！】
【疯了！疯了！这太疯狂了！】
【前面说后果自负的呢？！这就是后果啊！】
陈海自己也兴奋了起来。
他一把将飘飘拉到怀里，紧紧护住。
“坐稳了，宝！”
“今天带你看点更刺激的！”
他把手机镜头，死死地对准了前方。
直直地，朝着咖喱国舰队那密集的红色阵型，冲了过去！
维克兰特号的舰桥里。
辛格舰长也通过望远镜，看到了那艘正在飞速变大的金色巨舰。
它劈开海浪，船头激起高达十几米的白色浪花。
以一种一往无前的，决绝赴死般的姿态，冲了过来！
“他们……他们真的敢？！”
辛格身边的军官们，一个个面如土色。
他们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惹到了一个真正的疯子。
“转向！快转向！”
“快让开！”
辛格发出了惊恐的尖叫。
但，一切都晚了。
海神号那庞大的舰体，已经冲到了阵型的最前方。
挡在最前面的，是一艘咖喱国的加尔各答级驱逐舰。
这艘满载排水量七千五百吨的驱逐舰，在印度洋也算是一号角色。
但在五十万吨的海神号面前。
它就像一个蹒跚学步的孩童，站在了一个全速冲刺的相扑选手面前。
轰——！！！
一声足以撕裂耳膜的，金属扭曲断裂的巨响！
海神号的船头，甚至连一丝停顿都没有。
就那么直直地，撞在了那艘驱逐舰的侧舷！
在无数人惊骇的注视下。
那艘七千多吨的驱逐舰，就像一个被踢飞的皮球。
整个船体，被巨大的力量，硬生生地推着，横移了出去！
船体侧面的装甲，被海神号那经过特殊加固的撞角。
撕开了一道长达数十米的巨大口子！
海水，疯狂地涌入！
警报声，尖叫声，乱成一团！
“我的天……”
陈海的直播间里，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充满暴力的一幕，给彻底震撼了。
陈海自己也咽了口唾沫。
他嘴里兴奋地嚷嚷着。
“家人们！看到了吗！这就是保龄球！”
“全中！”
撞开第一艘船后，海神号的速度，丝毫未减。
它像一头冲入羊群的史前巨兽。
开始了它的碾压！
轰！
又是一艘护卫舰，被它的侧舷擦过。
护卫舰上的雷达天线和导弹发射架，被瞬间扫断。
如同被掰断的火柴棍，噼里啪啦地掉进海里。
轰！轰！
补给舰！护卫舰！
所有挡在航道上的船只。
无一例外。
要么被撞开。
要么被擦伤。
整个维克兰特号航母编队，那原本还算严整的阵型。
在海神号的野蛮冲撞下，瞬间变得七零八落，一片狼藉。
而海神号从冲入阵型，到穿出阵型。
它的航速，甚至没有降低超过一节。
它的舰体，除了被蹭掉几块油漆，连一道像样的划痕都没有。
它就这么，在十一艘军舰惊恐的注视下。
在全世界直播观众呆滞的注表下。
从咖喱国航母编队的阵型中，硬生生地，开出了一条路！
然后。
扬长而去。
只留下身后一片狼藉，和维克兰特号舰桥里。
那个已经彻底失魂落魄，瘫倒在地的辛格舰长。
指挥中心里，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还沉浸在刚才那无比暴力的画面中。
林涛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面沉如水。
许久，他才缓缓吐出了一口气。
他的声音，通过广播传遍全舰。
“航向不变。”
“继续返航。”
“我们，回家。”
陈海的直播间，在经历了漫长的寂静后。
弹幕彻底爆炸了。
【我为我刚才说主播疯了而道歉！原来疯的是我！我的世界观被创碎了！】
【这他妈才是真正的道理！】
【犯我龙国者，虽远必诛！古人诚不欺我！今天，我亲眼见证了！】
【别说了，我这就去参军！我要上这艘船！这辈子值了！】
陈海看着沸腾的弹幕，咧嘴一笑。
他关掉了直播。
然后，他走到指挥中心那巨大的舷窗前。
看着身后，那支已经变成了一堆小黑点的，混乱的咖喱国舰队。
他伸了个懒腰。
“总算清净了。”
“这下，应该没人再来烦我们了吧？”
“可以安安心心回家，过我的枯燥乏味的有钱人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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