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湾的潮声刚添了丝 “杂音”,夜空就突然被一道刺耳的啸声撕裂 ——“唳 ——!” 那声音尖锐得像金属刮擦岩石,带着凶兽特有的暴戾,瞬间压过了所有潮汐声,连岸边顽强闪烁的老珍珠都剧烈震颤了一下,光芒险些熄灭。
悠悠浑身一僵,本能地矮下身,借着礁石的阴影与藤蔓的掩护快速隐藏。他刚将身形贴紧礁石粗糙的表面,就听到头顶传来 “呼啦啦” 的翅膀扇动声 —— 抬眼望去,一道巨大的黑影正从圆月旁掠过,翅膀展开足有两丈宽,爪子泛着寒光,喙部弯曲如铁钩,正是东海沿岸传说中的凶兽 “蛊雕”!它的双眼泛着猩红,死死盯着下方的海面,啸声正是从它口中发出,每一次扇动翅膀,都带起一股夹杂着腥气的狂风,吹得海面泛起涟漪。
“是蛊雕……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悠悠心中一紧,按兽皮卷记载,蛊雕多栖息在苍梧岭深处,极少靠近海岸,如今却出现在珍珠湾上空,显然是被什么吸引而来 —— 他的目光刚随蛊雕移动,就看到一道蓝色身影从高空坠落,像断线的风筝般直直砸向海面。
那是个女子,身着一袭破损的淡蓝色衣裙,裙摆沾染着暗红的血迹,乌黑的长发凌乱地贴在脸颊上。她的左臂无力地垂着,显然受了重伤,右手紧紧攥着一块泛着淡蓝灵光的玉佩,试图在坠落时稳住身形,却还是重重砸在浅海的礁石旁,溅起一大片水花。“噗 ——” 她咳出一口血,刚想挣扎着爬起,上空的蛊雕就已俯冲而下,锋利的爪子直取她的后心。
“小心!” 悠悠几乎要脱口而出,却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 他的指尖已催发了淡青灵气,准备催生藤蔓阻拦,可理智瞬间拉回了他:此行的首要任务是寻找混沌本源,若暴露自己,不仅可能引来蛊雕的攻击,还会惊动水下潜伏的黑气;更何况,他对这蓝色身影一无所知,万一对方与黑气有关,贸然出手只会陷入更大的麻烦。
身体比理智更快做出反应 —— 他借着礁石的缝隙,快速向后退了两步,同时催生身旁的耐盐藤蔓,让藤蔓缠绕住自己的身体,只露出一双眼睛观察。手腕上的狐形灵纹此刻烫得惊人,淡青光芒急促闪烁,传递的不再是 “警惕”,而是 “危险逼近” 的信号;怀中的水脉水晶也剧烈晃动,莹白光芒中竟泛起一丝与蓝色身影玉佩同源的淡蓝,显然那女子身上带着纯净的水脉灵能,并非黑气一方。
蛊雕的爪子离女子只有三尺远时,她突然翻身躲过,右手的玉佩爆发出一道淡蓝光盾,堪堪挡住了蛊雕的攻击。“唳!” 蛊雕被光盾震得后退半丈,再次发出暴怒的啸声,翅膀扇动得更急,周围的空气都似被搅得扭曲。女子却因光盾的反冲力再次摔倒,嘴角溢出更多血迹,蓝色衣裙的下摆已被海水浸透,看起来狼狈又脆弱。
悠悠的心脏跟着一紧 —— 他看清了女子的脸:眉眼清秀,却带着一股倔强的韧劲,哪怕身处绝境,眼神也没完全黯淡。更让他在意的是,女子脖颈间挂着一枚小小的贝壳吊坠,吊坠上刻着一道模糊的纹路,竟与蛇纹法器上 “水” 纹符号的古篆有几分相似。“她难道与古老水脉枢纽有关?”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蛊雕就发起了第三次攻击,这次它不再用爪子,而是张口喷出一道黑色的风刃,直取女子的玉佩 —— 显然它已察觉那玉佩是女子的护身法宝。
风刃划破空气的 “咻” 声刺耳,女子已来不及再开盾,只能绝望地闭上眼。悠悠的手指死死攥着衣角,内心的挣扎达到了顶点:救,意味着可能暴露自己,打乱寻找混沌本源的计划,甚至要同时面对蛊雕与水下暗流的双重危机;不救,眼睁睁看着一个可能知晓枢纽线索的无辜者死于凶兽爪下,又违背了他一路以来守护灵脉的初心 —— 从圣山守护封印,到密林救助巨蟒,他从未对身陷险境者坐视不理。
怀中的蛇纹法器突然微微震颤,“水” 纹符号的碧蓝光芒与女子玉佩的淡蓝产生了微弱共鸣,像是在提醒他:这女子的水脉灵能,或许能帮他破解水下暗流的黑气。而狐形灵纹的闪烁频率慢了些,似乎在传递 “可尝试规避风险” 的信号。
蛊雕的风刃离女子只有一丈远时,悠悠终于做出了决定 —— 他没有贸然冲出,而是将灵源灵气凝聚于指尖,瞄准蛊雕翅膀下的薄弱处,催生了一道极细的 “束缚藤”。藤蔓如闪电般从礁石缝隙中窜出,精准缠住了蛊雕的左翼羽毛,虽未造成重伤,却让它的飞行轨迹瞬间偏移,风刃擦着女子的发髻飞过,劈在了旁边的礁石上,溅起碎石。
“唳 ——!” 蛊雕被藤蔓激怒,转头向礁石方向看来。悠悠立刻收回藤蔓,将身形缩得更紧,借着珍珠湾的阴影彻底隐匿气息。女子趁机挣扎着爬起,疑惑地望向礁石方向,却没发现任何踪迹 —— 她只看到蛊雕再次转向自己,只能拖着受伤的身体向海湾深处的水洞方向逃去。
蛊雕紧追不舍,巨大的黑影掠过海面,很快消失在水洞上方的夜空。悠悠这才松了口气,指尖的冷汗已浸湿了衣角。他望着女子逃离的方向,蓝色身影在月光下一闪而过,像惊鸿般短暂,却在他心中留下了重重一笔。
“她要去水洞…… 那里藏着枢纽入口,也有黑气潜伏。” 悠悠摸了摸怀中的蛇纹法器,“水” 纹符号的共鸣仍在,只是弱了些。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已被这场突发危机打乱 —— 救与不救的挣扎虽暂告一段落,但那女子的出现,以及蛊雕的异常,都预示着珍珠湾的危机远比他想象的更复杂,古老水脉枢纽的入口处,或许早已不止混沌本源的 “眼线”。
他缓缓从礁石后走出,水脉水晶的莹白光芒指向女子逃离的方向,狐形灵纹也恢复了平稳的淡青。悠悠深吸一口气,握紧法器,决定悄悄跟上 —— 既要看那女子是否安全,也要查清她与水脉枢纽的关联,更要防备蛊雕与水下黑气的双重反扑。月光下,他的身影再次融入珍珠湾的阴影,只是这一次,目标不再是单纯的 “探查”,而是多了份未知的牵挂与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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