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杉木筏的裂缝终于修补妥当,树脂在海风里凝成坚硬的保护层,再也不见海水渗漏。可长老刚将工具收进行囊,就皱着眉掂了掂腰间的水囊:“剩下的淡水只够支撑半日了,若不在这岛上补充,到了火山岛附近,怕是要渴死在海里。”
悠悠摸了摸自己的水囊,果然只剩小半袋,之前对抗山魈时还洒了些。他抬头望向瘴气岛深处 —— 浅滩的瘴气虽淡,岛内却仍被淡紫雾霭笼罩,只是木灵体感知中,岛中心方向有一缕极清晰的 “生机流动”,不像瘴气浓区那般滞涩。“我用木灵体探探路,” 他指尖泛起淡青芒,轻轻贴在身旁的耐瘴蕨根部,“植物的生机总跟着水源走,顺着这股流动感,应该能找到淡水。”
青芒顺着蕨类根系渗入地下,木灵体的感知像溪流般向岛中心蔓延 —— 穿过几层薄沙,能 “触到” 湿润的土壤,再往前,一股清凉的 “水脉气息” 越来越清晰,带着与海水截然不同的澄澈感。悠悠睁开眼,朝着感知到的方向抬手:“那边,约莫半柱香路程,有活水。”
两人顺着木灵体指引的路径前行,沿途的瘴气果然越来越淡,耐瘴蕨渐渐被叶片更宽大的阔叶植物取代,叶片上的水珠折射着微光,显然常被水流滋润。转过一片低矮的灌木丛,眼前突然开阔 —— 一条隐蔽的溪流藏在林间洼地,溪水清澈见底,能看见水底圆润的鹅卵石,更奇特的是,溪水表面泛着一层极淡的蓝光,像撒了细碎的荧光粉,顺着水流方向缓缓向岛深处延伸,与之前在东海氐人国海岸看到的 “抵御黑气的水脉光” 有着惊人的相似。
“就是这里!” 长老快步走到溪边,刚想俯身掬水,悠悠突然按住他的手腕 —— 怀中的蛇纹法器竟毫无预兆地剧烈震颤起来,不是预警的急促颤栗,而是带着共鸣的 “嗡鸣”,蛇鳞上的 “水” 纹符号(碧蓝水滴纹)骤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光芒穿透衣料,直直投向溪面。
蓝光与溪水中的淡蓝光一碰触,瞬间产生共振 —— 溪水表面的蓝光被激活,顺着法器光芒的方向汇聚,在溪面上凝成一道半透明的水幕,水幕中竟投射出模糊却清晰的 “东海水脉图景”:
图景里,东海深层的水脉像一张巨大的蛛网,从四面八方延伸,碧蓝的水脉纹路中泛着与溪流同源的微光;这些水脉最终像百川归海般,朝着东南方的火山岛汇聚,而眼前这条溪流的地下水流,正是其中一条细小的 “支流”,通过岛底的暗河,与火山岛的主水脉紧紧相连,形成 “支流 - 主干” 的清晰连接。
“这…… 这是东海水脉的脉络!” 长老的手悬在溪面上,指尖能感受到水脉共振的暖意,他猛地抬头看向悠悠,眼中满是震惊,“而且这水脉的气息,和氐人国的护岛水脉一模一样!当年我们在海岸布设水脉结界抵御黑气,用的就是这种‘灵脉水’,能天然压制混沌污染!”
悠悠凑近溪水,法器的震颤渐渐平缓,“水” 纹符号却始终保持着明亮,光芒的方向牢牢对着溪流深处,像是在指引路径。他试着将指尖轻触溪水,一股温和的水脉灵力顺着指尖涌入,与法器的 “水” 纹产生更细腻的共鸣,一段模糊的意念悄然浮现在脑中:“水源通焰穴,循脉抵目标”—— 显然,这是法器在提示,这条溪流的地下暗河连通着火山岛的焰穴(第二块残片所在地),沿水脉方向走,能更安全地靠近目标。
就在这时,怀中的玄图残片突然微微发烫,金丝保护壳下的青铜纹路隐约亮起。悠悠下意识将残片贴近法器,残片纹路与水脉图景中的主干纹路竟缓缓重合 —— 翠绿的藤蔓纹(残片)与碧蓝的水脉纹(图景)相互缠绕,形成 “木水共生” 的微弱光痕。他脑中瞬间闪过一个画面:焰穴中的第二块残片被火脉结界包裹,而水脉灵力正能中和火脉的灼热,成为破解结界的关键。
“原来如此,” 悠悠轻声呢喃,将残片收回怀中,“焰穴的残片,需要水脉灵力辅助才能取出。这条溪流的水脉,就是为我们提前准备的‘钥匙’。”
长老已用皮囊装满了溪水,溪水入囊后仍保持着淡淡的蓝光,丝毫没有被瘴气污染。“得抓紧时间,” 他看了看天色,瘴气岛的午后已开始起风,“虽然水脉能压制黑气,但操控山魈的那团黑气还在暗处,我们沿溪流找暗河入口,尽快离开这座岛。”
悠悠点头,法器 “水” 纹符号的光芒仍在指引方向。他顺着溪流深处望去,水面的蓝光延伸向岛的腹地,像一条发光的引路带。两人收拾好行囊,沿着溪岸向深处走去,溪水共振的暖意包裹着他们,不仅驱散了残留的瘴气,也让前往火山岛的路,多了几分笃定 —— 有东海水脉的指引,有氐人国水脉的渊源,第二块残片的线索,终于越来越清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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