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咖啡馆飘着浓郁的咖啡香，暖黄色的灯光落在木质桌面上，苏晚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摊着一份新的设计提案，正和周总低声讨论。她指尖捏着一支黑色钢笔，偶尔在提案上勾画，杯里的美式咖啡冒着轻烟，不加糖也不加奶，是她最近常喝的口味。
“这个社区养老中心的设计，重点要放在无障碍设施和公共活动区。”苏晚指着提案上的平面图，“走廊宽度留够1.8米，方便轮椅通行；公共区加个阳光房，老人们晒晒太阳、聊聊天都舒服。”
周总点头赞同，刚想补充，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来，傅斯年穿着深色西装，没系领带，显得有些随意，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苏晚身上，径直走了过来。
“刚好路过，看到你们在这，一起坐？”傅斯年拉开旁边的椅子，语气带着刻意的轻松，手里还提着一个纸袋，“刚才在楼下面包店买的可颂，你以前喜欢吃。”
苏晚握着钢笔的手顿了顿，抬头看他，语气平静却带着距离感：“傅总，我们在谈私人合作项目，不方便外人在场。”
周总也放下咖啡杯，笑着打圆场：“傅总，我和苏设计师谈的是社区养老中心的方案，跟傅氏业务不相关，确实不方便打扰。您要是有事，要不晚点找苏设计师？”
傅斯年手里的纸袋僵在半空，脸上的轻松瞬间褪去。他看着苏晚，试图从她眼里找到一丝过去的柔和，可只看到了冷静和疏离，以前她看到他来，眼里会闪着光，现在却像看一个普通客户，甚至更冷淡。
“我就是想”，傅斯年的声音低了些，“问问你工作室最近的情况，需要帮忙随时说，傅氏的资源……”
“谢谢傅总关心，不用了。”苏晚没等他说完，就合上提案，“周总，我们换个地方谈吧，这里人多。”
周总立刻起身，拿起桌上的文件：“好，我知道附近有家安静的茶室，我们去那边。”
两人收拾好东西，转身就走，没再看傅斯年一眼。傅斯年站在原地，手里的可颂纸袋被捏得变了形，他记得苏晚以前最喜欢这家店的可颂，每次路过都会买，现在却连看都不看。
刚走到门口，苏晚就碰到了赶来的林薇薇。她穿着浅色连衣裙，手里提着一个保温袋，看到傅斯年，立刻快步走过去，语气带着委屈：“斯年，你不是说要陪我去看建材吗？我在楼下等了你好久，打电话也不接，原来你在这”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苏晚和周总听到。傅斯年皱起眉，没理会林薇薇，目光还是追着苏晚姐的背影，直到她走出咖啡馆大门，消失在街道尽头。
“斯年，你怎么了？”林薇薇拉了拉他的胳膊，假装没看到他的失落，“是不是苏晚姐说什么了？她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可以跟她道歉”
“别装了。”傅斯年甩开她的手，语气冷了下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以前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别再搞这些小动作。”
林薇薇愣了一下，眼眶瞬间红了：“斯年，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只是担心你”
“够了。”傅斯年没再理她，转身走出咖啡馆，陈默早已在门口等候，看到他阴沉的脸色，没敢多问，只是默默打开车门。
坐进车里，傅斯年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手里还攥着那个没送出去的可颂纸袋。他想起以前，苏晚总是拉着他来这家咖啡馆，坐在同一个位置，点一杯拿铁、一份可颂，笑着跟他说设计里的趣事，那时她的眼睛亮得像星星。现在星星灭了，他才意识到，是自己亲手吹灭的。
“傅总，陆总打电话来。”陈默递过手机。
傅斯年接起电话，陆泽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几分无奈：“我听说你去咖啡馆找苏晚，被拒了？傅斯年，我早跟你说过，别把人当傻子，你以前怎么对她的，现在就别指望她还对你热脸相迎。”
“我知道。”傅斯年的声音沙哑，“她现在，真的不需要我了。”
“知道就好。”陆泽叹了口气，“要是真想挽回，就别搞那些送东西、凑近乎的蠢事，先想想你以前欠她多少，慢慢还吧。”
挂了电话，傅斯年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咖啡馆里暖黄的灯光、苏晚冷淡的眼神、没送出去的可颂，像一根根刺扎在他心上。他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他和苏晚之间的距离，已经远到他再也够不到了。
而另一边的茶室里，周总看着苏晚平静的侧脸，忍不住问：“苏设计师，你和傅总以前……关系很好吧？刚才看他那样，好像挺后悔的。”
苏晚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语气淡然：“都过去了。以前的事就像这杯茶，凉了就没必要再热，喝着也没味道。”
她低头抿了口茶，目光重新落回设计提案上，那些关于傅斯年的情绪，早已被她轻轻放下，只留下专注和坚定，她的未来，再也不需要和傅斯年捆绑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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