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时,苏晚刚结束与周总的视频会议,手机突然急促响起,屏幕上跳动着“李老师”的名字,让她心头一紧。
“苏小姐,您快来幼儿园!晚晚突然过敏了,身上起了大片红疹,还伴有轻微呕吐,我们已经叫了救护车!”李老师的声音带着焦急和愧疚,“我们查了今天的餐食,都是她平时吃过的,实在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苏晚的脑子“嗡”的一声,手里的文件散落一地。她抓起包就往外冲,慌乱中连外套都忘了拿,脑海里只有晚晚小小的身影。一路闯红灯赶到幼儿园,救护车刚要出发,她扑到车边,看到晚晚小脸通红,闭着眼睛蜷缩在医护人员怀里,心疼得浑身发抖。
“晚晚!妈妈来了!”苏晚声音哽咽,想握住女儿的小手,却被医护人员拦住。
“家长请冷静,孩子需要保持安静,我们正在送往医院。”
苏晚紧随救护车赶往医院,温景然接到消息时正在附近会诊,比她先一步到达急诊楼等候。看到苏晚失魂落魄的样子,他立刻上前扶住她:“别慌,我已经联系了儿科专家,会没事的。”
傅斯年得知消息时,正在签署一份上亿的合作协议。陈默话音刚落,他猛地站起身,钢笔“啪”地摔在桌上,二话不说抓起外套就往外冲,只留下一屋子错愕的高管。
医院急诊室外,苏晚焦躁地来回踱步,双手紧握成拳。温景然陪在她身边,不断轻声安抚,眼神里满是担忧。这时,傅斯年气喘吁吁地跑来,西装外套凌乱,额头上布满汗珠,看到苏晚的瞬间,脚步顿了顿。
“晚晚怎么样了?”他声音沙哑,目光急切地望向急诊室大门。
苏晚看到他,积压的焦虑瞬间转化为怒火:“是你做的对不对?又是你搞的鬼!”她冲上前,死死攥住傅斯年的衣领,“我警告过你别靠近我们母女,你是不是听不懂?是不是我和晚晚过得好,你就浑身难受?”
傅斯年被她突如其来的指控弄得一愣,随即明白她又误会了自己,急忙解释:“不是我,我也是刚接到消息赶过来的。晚晚是我的女儿,我不可能伤害她。”
“你的女儿?”苏晚冷笑,眼泪控制不住滑落,“你有资格说这种话吗?当初我怀着她的时候,你在陪林薇薇;我带着她艰难求生的时候,你在对我百般误会。现在你假惺惺地关心,是想弥补还是想继续控制我们?”
温景然上前拉开两人,语气严肃:“苏晚,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晚晚还在里面。傅总,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傅斯年看着苏晚通红的眼眶和决绝的眼神,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他知道此刻任何解释都是徒劳,只能后退一步,声音低沉:“我不会走,晚晚也是我的孩子,我必须在这里等她平安出来。”
急诊室的门终于打开,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家长放心,孩子已经脱离危险了,是接触性过敏,我们找到了过敏源,是一只沾染了特殊花粉的毛绒玩具,已经处理好了。”
苏晚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腿一软差点摔倒,被温景然稳稳扶住。她冲进病房,看到晚晚已经醒了过来,脸色虽还有些苍白,但精神好了不少。
“妈妈”,晚晚委屈地瘪着嘴,伸出小手要抱抱。
苏晚扑到床边,紧紧抱住女儿,眼泪无声滑落:“对不起,妈妈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傅斯年站在病房门口,看着母女相拥的画面,心里五味杂陈。医生走过来,递给她一份检查报告:“傅先生,幸好你送来得及时,那支特效抗过敏药很关键,不然孩子的情况可能会更严重。”
苏晚猛地抬头,看向傅斯年:“是你送的药?”
“我查到林薇薇的旧部在幼儿园附近徘徊,担心她对晚晚不利,就提前让人准备了常用药,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傅斯年语气平淡,刻意隐瞒了自己一直派人暗中保护晚晚的事情。
苏晚沉默了,看着手里的药瓶,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说不出是愤怒还是别的情绪。她知道自己又误会了傅斯年,可过去的伤害太深,让她无法轻易放下防备。
这时,傅母匆匆赶来,看到晚晚没事,松了口气,随即狠狠瞪了傅斯年一眼:“都是你!要是晚晚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她走到苏晚身边,语气柔和了许多,“晚晚妈,对不起,是我们傅家对不起你和晚晚。以后晚晚我来帮忙带,你专心工作,别再让自己这么累了。”
苏晚没有回应,只是低头看着晚晚,轻轻拍着她的背。晚晚拉着苏晚的手,偷偷看向门口的傅斯年,小声说:“妈妈,爸爸不是坏人,他刚才很担心我。”
苏晚的心猛地一颤,没有说话。
傅斯年站在门口,看着女儿依赖的眼神,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没有进去打扰,只是对医生吩咐了几句,让他务必好好照顾晚晚,然后默默离开了病房。
温景然送傅母离开后返回病房,看到苏晚出神的样子,轻声说:“傅斯年这次是真心担心晚晚,你或许可以试着放下一些偏见。”
“我做不到。”苏晚摇头,声音疲惫,“过去的事情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拔不掉。我害怕再次相信,再次受到伤害。”
温景然没有再劝说,只是递给她一杯温水:“我理解。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晚晚需要休息,你也别太劳累了。”
苏晚点点头,看着晚晚熟睡的脸庞,心里乱如麻。傅斯年的身影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他的担忧是真的,行动是真的,可过去的伤害也是真的。
病房外,傅斯年没有离开,而是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让陈默去查那只毛绒玩具的来源。他知道,这一定又是林薇薇的余党搞的鬼,这次他绝不会再放过任何一个伤害苏晚和晚晚的人。
夜色渐深,医院走廊里寂静无声。苏晚坐在病床边,握着晚晚的小手,心里默默做出决定。她可以允许傅斯年探望晚晚,但仅此而已。至于他们之间的关系,永远都不可能回到过去,那道因误会和伤害筑起的心墙,早已坚不可摧。
傅斯年靠在走廊的墙壁上,看着病房门上的玻璃,眼神坚定。他知道,挽回苏晚的路还很长,但只要能守在女儿身边,能一点点让苏晚看到他的改变,他就不会放弃。哪怕最终只能远远看着,他也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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