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厨房飘着小米粥的香气,苏晚握着锅铲的手轻轻晃着,粥面上的浮沫被撇得干净。她手腕内侧贴着片创可贴,是刚才熬粥时被溅出的热水烫的,红痕透过创可贴边缘露出来,有点刺目,这锅粥她熬了四十分钟,慢火炖得米粒开花,就怕傅斯年早上胃痛,能喝口热的舒服些。
“苏晚姐,你在熬粥呀?”林薇薇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拎着个文件袋,脚步轻快地走进来,“斯年哥说有份文件落在家里,让我回来拿,正好赶上你熬粥,好香呀。”
苏晚没回头,只是把火调小:“文件在书房,你自己去拿。”
林薇薇却没动,反而凑到灶台边,伸头想看看粥锅:“我帮你端出去吧,你熬了这么久,肯定累了。”她说着,手突然“不小心”撞在苏晚胳膊上,苏晚手里的锅铲晃了下,半锅热粥直接泼在地上,滚烫的液体溅到苏晚的裤脚,她下意识往后缩,手腕的烫伤又被扯到,疼得她倒抽口气。
“啊!对不起对不起!”林薇薇赶紧蹲下身,手忙脚乱地去捡地上的碗,眼泪瞬间掉下来,“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帮你,苏晚姐,你没事吧?”
“怎么回事?”傅母的声音紧跟着传来,她刚下楼就看到满地狼藉,立刻快步走过来,指着苏晚的鼻子骂,“你怎么回事?薇薇好心帮你,你还推她?这粥是熬给斯年的,你故意打翻,是不是不想让他喝?”
“我没有推她。”苏晚扶着灶台站起来,裤脚的粥渍已经凉透,贴在腿上不舒服,手腕的疼更甚,“是她自己撞过来的。”
“你还敢狡辩!”傅母上前一步,想伸手推苏晚,却被刚进来的傅斯年拦住。他看着地上的粥,又看了看苏晚手腕上渗血的创可贴,眉头皱得很紧:“怎么回事?”
“斯年哥,都怪我。”林薇薇扑到傅斯年身边,哭得更凶,“我想帮苏晚姐端粥,不小心撞到她,把粥打翻了,苏晚姐还烫到了,你别怪她”
傅母立刻接话:“什么别怪她?就是她故意的!你看她手上的伤,指不定是自己烫的,想栽赃薇薇!斯年,你可得好好说说她,别让她越来越过分!”
傅斯年没说话,目光落在苏晚的手腕上,创可贴边缘的红痕很明显,是新烫的,而且粥洒在地上的位置,明显是从林薇薇那边撞过来的角度。他想起昨天陆泽给的证据,想起那张湿掉的便签,心里莫名窜起股烦躁,却还是没完全相信苏晚:“粥洒了就洒了,你先回房处理下伤口。”
这话既没指责苏晚,也没帮林薇薇,林薇薇的哭声顿了顿,眼底闪过丝慌乱:“斯年哥,苏晚姐会不会生气呀?我……”
“你先回去。”傅斯年打断她,语气冷了几分,“文件拿了就去公司,别在这待着。”
林薇薇没敢再说话,拎着文件袋快步走了。傅母还想替林薇薇辩解,被傅斯年一个眼神制止:“妈,你也别管了,我自己处理。”
傅母不满地哼了一声,转身往客厅走。厨房里只剩下苏晚和傅斯年,空气安静得尴尬。苏晚蹲下身,开始收拾地上的粥渍,动作很慢,手腕的疼让她忍不住皱眉。
傅斯年看着她的背影,心里莫名有点不舒服。他想上前帮忙,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之前误会了她那么多次,现在就算道歉,也显得苍白。他攥了攥兜里的湿便签,纸页已经干了些,字迹依旧模糊,却像根刺,扎在他心上。
“不用你帮忙。”苏晚察觉到他的动作,头也没抬,声音平静,“我自己能收拾。”
傅斯年的脚步顿住,站在原地没动。他看着苏晚手上的创可贴,又想起她熬粥时的专注,心里第一次有了种清晰的怀疑,林薇薇,是不是真的像陆泽说的那样,一直在骗他?
“少夫人,老夫人刚才打电话,说她明天上午十点准时到,让您别担心。”福伯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手里拿着个药箱,快步走进来,“我给您拿了烫伤膏,您先处理下伤口,地上我来收拾。”
苏晚站起身,接过药箱,对福伯说了声“谢谢”,然后径直往楼上走,没再看傅斯年一眼。她手腕的疼还在,心里的凉却更甚,傅斯年刚才没有指责她,可那点犹豫和怀疑,根本抵不了之前那么多次的误解和冷漠,这样的动摇,太廉价了。
傅斯年看着苏晚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又看了看地上的粥渍,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硌着,又闷又疼。他摸出兜里的便签,指尖反复摩挲着上面模糊的字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错过了很多东西,那些苏晚用心对待他的细节,都被他一次次忽略了。
福伯收拾着地上的粥渍,抬头看了眼傅斯年,轻轻叹了口气:“先生,少夫人熬这锅粥,从凌晨四点就起来了,就怕您早上胃痛。您要是真关心她,就多看看她的用心,别总被别人蒙了眼。”
傅斯年没说话,只是攥着便签的手更紧了。他看着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天,心里第一次有了种恐慌,如果林薇薇真的一直在骗他,如果苏晚真的彻底失望了,他该怎么办?
楼上的房间里,苏晚坐在书桌前,慢慢拆开创可贴,给烫伤处涂药膏。药膏是凉的,却暖不了心里的寒。她看着桌上摊开的设计稿,浅蓝的海洋纹样轻快明亮,可她却怎么也提不起劲,这段婚姻,就像这锅打翻的粥,泼出去就收不回来了,再怎么温,也暖不透她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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