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想着让流萤去亲自见识那些与『慈玉典押』交易后的人,现在究竟是否能够实现愿望。
“眼见为实,萨缪尔小姐,正所谓空口无凭,请你去亲眼见证那些人吧。”
流萤想了想,还是答应了翡翠的提议:
“好,或许我的确应该用这具身体去亲身经历一些事情。”
在离开前,流萤瞥视了杜泽一眼,杜泽也注意到目光,抬眸与流萤对视,短暂对视后,流萤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身离去。
杜泽就这样静静看着流萤离去,口中溢出一声叹息:“没有可以付出的代价吗。”
翡翠对此仍旧抱以暂且观望的态度:“不必担心,等她回来,一切我都会为你揭晓的,英雄王。”
杜泽也打算静下心来休息一会,重新坐回到座位上,从「王之财宝」中取出了一大杯的麦酒,独自一人喝着。
见杜泽这副疲惫的样子,翡翠轻轻摇了摇头:
“还真是一副不在人前表露的样子呢。”
杯中的酒水见半,杜泽将酒杯放下,向翡翠吐露出了心中苦涩:
“身为一方君王,总不能在外人面前面露苦涩吧?有些事总要本王一个人承受着。”
对于这一点,翡翠深表认同:“的确,大人物总是要维持着坚韧不拔的样子,实际上内心已经痛苦不堪了。”
翡翠走到杜泽身后,背对着杜泽细声询问:
“看着你好像有些烦心,要是有心事的话可以和我聊聊,这次我不会以拷问情报的形式和你交谈的。”
杜泽微微侧过头,嘴角扬起一抹戏谑的笑容:“本王可不信你没有二心。”
被怀疑的翡翠未置可否,并未对杜泽进行狡辩,只是静静的透过观景窗看着晖长石号外的风景。
房间内的气氛沉寂了一会,最后还是杜泽自己忍不住妥协了。
“算了,既然你想知道,本王倒也可以告诉你,但说到哪可就是听天由命了。”
翡翠露出一副预料之中的笑容,闲庭信步地走到杜泽对面坐下,准备倾听杜泽的说辞。
“洗耳恭听了,英雄王先生。”
杜泽一边喝着麦酒,一边向翡翠倾诉着烦心事。
在一系列诉说中,杜泽还掺杂了一些关于圣杯战争的事情,但并没有太过暴露。
听完杜泽的一番话,翡翠恍然大悟般微微瞪大双眼,随后便恢复了往日的镇定。
脑海中回想着杜泽刚才所讲述的圣杯战争,翡翠眼中满是新奇。
“原来是这样……圣杯战争,人与人之间的厮杀,为了争夺那万能的许愿机吗?”
虽然已经和翡翠说了关于圣杯战争的事情,但杜泽还是特意嘱咐了一句:
“这件事不属于这个世界,别打这个事情的主意,除非你想和本王为敌。”
杜泽的意思已经很明了,圣杯战争不能再进行下去,每拖延一分一秒都是在将这个世界往悬崖边推。
翡翠微笑着点头,很是爽快的答应了杜泽的要求:“那是自然。”
表面上翡翠答应的很是真诚,但杜泽自己清楚,作为一个谋略至深的人,翡翠绝不会这么简单的善罢甘休。
好在杜泽并没有透露半点关于召唤Servant的方法,就算翡翠有想法也是无济于事。
聊的差不多,杜泽便结束了这个话题:
“好了,这些事不必多说了。”
翡翠还想再询问些信息,却被回来的流萤打断。
虽然被打断话题有些扫兴,但翡翠依旧是露出一副和蔼的笑容:“你回来了,萨缪尔小姐( ̄▽ ̄)。”
流萤点了点头,随后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嗯,我找到了您说的那几个人。光顾了『慈玉典押』后,他们各自的愿望确实都成真了,但我还是不知道你想让我看清什么。他们看上去都那么的……圆满。”
对于流萤的疑惑,翡翠耐下性子解释道:
“别着急,这一步只是为了让你相信『慈玉典押』货真价实,接下来,我自然会告诉你他们付出的代价。”
言毕,翡翠便开始讲述起流萤见到的那些人所付出的代价,皆是看似无关紧要,而又无比重要的东西。
“很有趣的现象,不是吗?我满足一些人的渴望,施与他们恩惠,而这恩惠很快又会回到我这里,伴随着更大的渴望。”
而当人们窥见他人的欲望得到满足时,自己也会产生同等的欲望,无穷无尽。
最后——翡翠就能从这片漩涡中捞起想要的东西。
“所以现在,你明白自己要付出什么了吗,萨缪尔小姐?还是说,我该称呼你为………”
翡翠故意停顿了一下,缓缓说出了一个陌生的词汇:
“格拉默铁骑的孑遗——『AR-』 ?”
这串编号,正是流萤在成为星核猎手之前的身份,但对于真实身份被得知这件事,流萤却显得毫不意外。
翡翠叹息一声,感叹着流萤的悲惨命运:“失熵症……真是一场无妄之灾啊,不是么?”
失熵症——是格拉默人为了不让共和国最强大的武器落入他人手中,就在战士们的基因编译中设下了这么一道『保险』。
而代价..因为这些铁骑从来没有被视作独立的『人』,自然也无代价可言。
“可你不一样,如今的你是星核猎手,是『流萤』,一个鲜活的生命,你当然想活下去,但昔日的苍穹战线已经覆灭,知晓这一秘密并能治愈它的人,也不复存在了。”
流萤微垂眼眸,询问翡翠公司是否能做到这一点,而翡翠的回答则是:“不是没有希望。”
至此以来,流萤也算是明白了,翡翠说自己没有同等价值的抵押物,是因为自己本身便没有价值。
杜泽已经无心再听下这场谈话了,除非关系到美索不达米亚的存亡。
“本王先走一步,你们慢慢聊吧。”
杜泽离开房间后,流萤与翡翠又谈论了些关于石心十人的事情,以及关于杜泽的问题。
关于杜泽,翡翠非常好奇:“他和你的关系不一般,或者说……是和『你们』的关系不一般。”
翡翠很是聪慧,很快便意识到了杜泽可能与星核猎手之间有所联系。
对于这个问题,流萤并未给出确切的回答:“他向来都是个无定风波的人,与我们有所关联也不出意外吧?”
“呵……的确是毫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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