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欣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明白了七八分。
得,情伤。
她叹了口气,也不再追问,转身从酒柜里拿出两瓶威士忌和一堆冰块酒杯,放在茶几上。
“行,姐妹陪你喝。多大的事儿啊,不就是男人嘛,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沈嘉欣豪气干云地开酒倒酒。
时愿接过酒杯,看都没看,仰头就灌了一大口。
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让她剧烈地咳嗽起来,眼泪都飙出来了。
“慢点喝,祖宗!”沈嘉欣赶紧给她拍背。
一杯下肚,时愿的话匣子终于被酒精撬开了一条缝。
她开始抱着酒杯,眼神迷离地胡言乱语:“呜呜呜……嘉欣……你说男人是不是都有病?”
“一会儿冷得像块冰,一会儿又热情得像团火,一会儿把你当陌生人,一会儿又恨不得把你拴在裤腰带上……”
“他们到底想怎么样嘛!”
沈嘉欣猛点头,深有同感:“对对对,都是神经病,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
“他……他今天还打我屁股!”
时愿突然控诉,脸颊绯红,不知是醉的还是羞的。
“什么?京昭敢打你?!”
沈嘉欣拍案而起,“反了他了!家暴男,报警,必须报警!”
“不是那种打……”
时愿摆摆手,又灌了一口酒,含糊道,“就是……就是……哎呀说不清楚,反正很过分!”
沈嘉欣:“……”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表情从愤怒变成了暧昧,凑近小声问:“愿愿,你跟我说实话。”
“京昭他是不是……在那方面有点特殊的癖好?”
时愿愣了两秒,反应过来,抓起抱枕砸她。
“沈嘉欣你满脑子黄色废料,我说的是他很霸道,很可恶!很……很让人生气!”
“是是是,可恶可恶。”
沈嘉欣接过抱枕,憋着笑,“然后呢?你就这么跑出来了?他没追你?”
“追了……又好像没追……”
时愿眼神更迷茫了,“他道歉了,说对不起,还问我手疼不疼……”
“噗!”
沈嘉欣一口酒喷出来,咳嗽了半天,瞪大眼睛,“他跟你道歉?还问你手疼不疼?你打他了?!”
时愿委屈巴巴地点头:“嗯,打脸上了……”
“挺响的……”
沈嘉欣沉默了三秒,然后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愿愿你牛逼,你敢打京昭的脸,哈哈哈哈!”
“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我就说要静静,他就让我走了……”
时愿越说声音越小,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失落。
沈嘉欣笑不出来了,她摸着下巴,一脸高深莫测:“啧……这剧情……我怎么有点看不懂了?”
“按套路,他不是应该把你扛回家这样那样直到你求饶吗?怎么还放你走了?这不符合京昭的人设啊!”
突然,她猛地抓住时愿的肩膀,眼神灼灼:“愿愿,他这次……好像是来真的啊!”
“他是在尊重你的选择!他在改啊!”
时愿烦躁地推开她:“改什么改,狗改不了吃屎!”
“他就是一时兴起,等过两天又原形毕露了,喝酒喝酒!”
两人又喝了几杯,时愿醉意更浓,开始天马行空:“嘉欣,我告诉你个秘密……我哥他也有女人了!”
“啥?!”
沈嘉欣再次震惊,“真的假的?谁啊?长什么样?能受得了他那臭脾气?”
“长得可好看了,温温柔柔的……”
时愿大着舌头描述,“我哥可宝贝她了……一大早起来给她做早餐,连口培根都不给我吃,重色轻妹!呸!”
沈嘉欣听着,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好奇,再到逐渐扭曲。
她放下酒杯,眼神变得悲愤交加。
“时砚……连时砚都有主了?!”
她声音颤抖,仿佛被全世界背叛了一般绝望,“完了,完了……姐妹团最后一片净土也沦陷了!”
“说好一起做单身贵族,他却偷偷谈了恋爱,叛徒,都是叛徒!”
沈嘉欣越说越激动,抓起酒瓶直接对瓶吹了一大口,然后开始指着天花板骂骂咧咧。
“苍天啊,大地啊,还有没有天理了!好男人都死绝了吗?”
“为什么剩下的不是京昭那种变态控制狂,就是时砚那种注孤生冰山脸?!”
“现在连冰山都融化了,我却还是一条单身狗……我不服!”
时愿醉醺醺地附和:“不服,喝酒!”
于是,画风突变。
从时愿一个人的借酒消愁,变成了两个女人的同病相怜,对月悲歌。
沈嘉欣抱着酒瓶,哭天抢地:“呜呜呜……愿愿,我们才是难兄难弟!不对,是难姐难妹!”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靠不住!”
时愿瘫在沙发上,举着酒杯,眼神涣散地喊口号:“对,男人都是狗,姐妹才是王道!干杯!”
“干杯!”
两个醉鬼稀里糊涂地碰杯,酒洒了一身也毫不在意。
沈嘉欣开始胡言乱语:“愿愿,你听姐的,别原谅京昭,晾着他,让他知道知道咱们女人的厉害!”
“等他跪着求你的时候,你再考虑给不给他名分!”
时愿用力点头:“嗯,晾着他,让他也尝尝被冷落的滋味!”
沈嘉欣:“还有你哥,重色轻妹,断他粮草!不对……断他资金,让他知道谁才是时家的小公主!”
时愿:“对,断他资金……不过,哥好像比我有钱……”
沈嘉欣:“……那就断他水电,让他晚上摸黑谈恋爱!”
时愿:“好,断他水电!嘉欣你真聪明,干杯!”
“干杯!”
……
最后,两人也不知道喝了多少,说了多少疯话。
时愿抱着马桶吐得天昏地暗,沈嘉欣在地毯上睡得四仰八叉,嘴里还嘟囔着“男人都是狗……”
公寓里一片狼藉,酒气熏天。
……
第二天早上。
当时愿被一阵惊天动地的砸门声和宿醉的剧烈头痛共同折磨醒时,她感觉自己像被一辆卡车反复碾过。
她挣扎着从地毯上爬起来,发现沈嘉欣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流着口水,睡得跟死猪一样。
“砰砰砰,砰砰砰!”
只听得门外传来的不是敲门,简直是拆门。
伴随着一个冰冷暴躁的男声:“时愿!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是时砚!
时愿一个激灵,残存的醉意瞬间吓飞了一半。
她连滚带爬地想去开门,结果腿一软,差点摔倒。
沈嘉欣也被吵醒了,捂着头发出痛苦的呻吟:“谁啊……大清早的,报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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