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昭仿佛没听到时砚的嘲讽,反而顺着自己的话继续解释。
语气甚至带上了点商业互吹的意味:“时总说笑了。”
“保护女士是绅士的本分,更何况是时总的妹妹。举手之劳而已。”
他这番冠冕堂皇的话,差点把时砚噎得背过气去。
时砚指着京昭,手指都在发抖:“你……你少给我来这套!”
“我告诉你京昭,离我妹妹远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京昭闻言,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微微勾了勾唇角,那笑容意味深长:“时总多虑了。”
“我对令妹,纯粹是出于对时总您这位‘重要商业伙伴’的尊重和关照。”
他特意加重了那几个字。
眼神却若有似无地飘向了时砚身后那个快要把自己埋起来的小女人。
时愿感受到那道目光,头皮发麻,赶紧拽了拽时砚的袖子,小声哀求:“哥……我没事……”
“人家京总也没对我干什么,我……我们快回家吧。”
时砚狠狠瞪了京昭一眼,又看了看妹妹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强压下怒火。
拉着时愿就往自己车那边走,丢下一句警告:
“京昭,你最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时砚的车刚绝尘而去,京昭脸上那副“商业假笑”瞬间收敛,恢复了一贯的清冷。
他转身,迈步走向自己的宾利,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厢内气压骤降。
沈哲透过后视镜,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自家老板的脸色。
只见京昭靠在椅背上,闭着眼,指尖揉着眉心,虽然没什么表情。
但周身散发的低气压明确传达出四个字:我、不、高、兴。
沈哲屏住呼吸。
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默默发动了车子。
车子开出去大概五分钟,京昭依旧闭目养神,一言不发。
沈哲正暗自庆幸也许能躲过一劫时。
后座忽然传来一道冷得能冻死人的声音,每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出来:“沈哲。”
沈哲浑身一僵,立刻应道:“京总,您吩咐。”
京昭缓缓睁开眼,薄唇轻启:“时砚怎么会突然回来了?还一点风声都没有?”
沈哲心里咯噔一声,暗道果然来了!
他硬着头皮,保持专业口吻:“京总,时总的行踪……我们确实很难完全掌握。”
“可能……只是巧合?”
“巧合?”
京昭轻嗤一声,尾音上扬,充满讽刺,“我让你盯着时砚的动向,你就是这么盯的?”
沈哲额头冒汗:“京总,是我的疏忽。”
“时总今天应该是临时起意,我们的人……”
京昭打断他,语气更冷:“临时起意?”
“我看是你的人睡着了,连个尾巴都扫不干净。”
沈哲:“……”
老板,时砚也不是吃素的啊!他真想盯梢,哪有那么容易完全避开!
但这话他只敢在心里呐喊,嘴上只能认错:“是,京总。”
“是我安排不周,下次一定加强……”
“下次?”
京昭的声音拔高了一度,虽然依旧克制,但那股火气已经压不住了。
“你还想有下次?”
他越想越气。
特别是想到时愿被时砚拉走时那副小可怜样,这股邪火就蹭蹭往上冒。
他不能真去把时砚揍一顿。
眼前这个办事不力的助理就成了最好的出气筒。
“你这个月的奖金。”
京昭冷冷地吐出判决,“扣光。”
沈哲眼前一黑,内心哀嚎:老板,我冤啊!
是您自己要玩“地下情”还非得在人家哥哥眼皮底下撩拨人家妹妹!这能全怪我吗?!
但他脸上只能摆出沉痛的表情,恭敬应道:“……是,京总。”
京昭似乎觉得还不够解气,又补了一句:“还有,明天我不想再看到任何意外。”
“如果时愿再因为她哥的原因上不了我的车……”
他顿了顿,目光森然地看向沈哲的后脑勺。
“你就自己去非洲分公司报到,跟那边的狮子作伴。”
沈哲:“!!!”
“京总放心!”
沈哲立刻表决心,声音铿锵有力。
“明天就是天上下刀子,太太也一定准时、安全地坐上您的车!”
“我拿我明年……不,后年的奖金担保!”
京昭哼了一声,总算稍微消了点气,重新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不再说话。
沈哲悄悄抹了把冷汗,心里为自己岌岌可危的奖金默哀了三秒钟。
同时暗暗发誓:从今天起,绝不能再让老板的“追妻路”出现任何绊脚石。
否则,下次等着他的可能就不是狮子,是鳄鱼了!
……
另一边。
时愿偷偷瞄了一眼哥哥紧绷的侧脸和紧握方向盘的手,心里七上八下。
她知道,哥哥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而且气得不轻。
时愿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决定主动出击。
采用她百试不爽的——撒娇讨好战术。
时愿凑近一些,脸上堆起一个自以为最甜美、最无辜的笑容,声音也放得又软又糯:“哥~”
她拖长了调子,“你那个海外项目不是挺麻烦的嘛?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
“我还以为你要去好几天呢!”
时砚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气,没搭理她。
时愿不气馁,继续加大火力,甚至伸手拽了拽时砚的袖子,语气是夸张的思念。
“哥,你是不知道,你不在的这几天,我可想你了!”
“吃饭都不香了,你看我都瘦了!”
她说着,还煞有介事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努力做出一个“憔悴”的表情。
终于,时砚有了反应。
“想我?”
他扯了扯嘴角,毫不留情的戳穿。
“是想我早点回来,还是想我晚点回来,好让你有时间跟某些‘闲杂人等’多待一会儿?”
“我……我没有!”
时愿被怼得脸红脖子粗,下意识地反驳,但底气明显不足。
“没有?”
时砚冷笑,“那你告诉我,京昭为什么会那么巧,天天在你工作室楼下出现?”
“他寰宇集团什么时候搬到城西来了?我怎么不知道?”
“他……他可能就是……就是……”
时愿的声音越来越小。
“时愿。”
时砚的音调拔高,带着压抑的怒火,“京昭那个人,无利不起早。”
“他这么费尽心机接近你,绝对没安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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