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好处想想砂金。”
托帕试图安慰，但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这个说法。
“或许银鬃铁卫内部真的出现了状况呢？”
“毕竟他们扩军太快，新编军团的战斗力参差不齐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不然又能怎么办？
不往好处想，难道就能让东陵石停下来吗？
那个目中无人的家伙，从来就不把砂金的命令当回事。
“但愿如此吧...”
砂金闭上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随身携带的筹码。
然而下一秒，紧急通讯的蜂鸣声打破了他的最后一丝幻想。
当看到东陵石战死，先锋舰队全军覆没的战报时。
砂金只觉得天旋地转，险些晕厥过去。
他死死抓住指挥台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先锋舰队占据了惩戒舰队整整四分之一的力量。
为了确保他们的战斗力。
三十艘火力巡洋舰中，砂金特意分配给了东陵石十艘。
这意味着，东陵石的惨败导致惩戒舰队，损失了近三分之一的突击力量。
“完了……”
砂金颓然坐回指挥椅。
手中的筹码不知何时已经掉落在地。
在地面战争时代，这样的损失足以让一支部队彻底崩溃。
虽然太空战的情况有所不同，但这样的打击依然是毁灭性的。
这是什么概念？
一支部队真正有战斗力的也就三分之一，其他都是些后勤保障人员。
好在东陵石损失的部队包括后勤人员，不全部都是主力。
托帕默默捡起那枚筹码，放在指挥台上。
她的脸色同样凝重：“我们还有机会，砂金。”
“主力尚在，胜负未定。只是……”
她没有说下去，但两人都明白。
这场战争想要取胜，怕是有些难了。
砂金凝视着星图上，那个刚刚吞噬了他三分之一兵力的星域。
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忧虑。
这场赌局，才刚刚开始。
他就已经输掉了最重要的筹码之一。
而现在，他必须思考如何在这场必输的赌局中。
至少保住自己的性命。
在指挥台的阴影里。
那枚象征着命运的筹码静静地躺着，仿佛在嘲笑着他的无能。
托帕凝视着星图上，那片刚刚吞噬了先锋舰队的空域。
声音低沉：要寻求支援吗？
这个问题的重量让指挥室内的空气都凝固了。
她不得不承认，公司严重低估了雅丽洛的战争能力。
东陵石舰队的覆灭不是一个意外，而是一个残酷的警示。
这个新兴的联盟远不止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不行。
砂金断然拒绝。
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指挥台，发出急促的声响。
战争才刚刚开始，这个时候就向后方求援。”
“已经不只是丢不丢人的问题了。
他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这将意味着我彻底失去戴罪立功的机会。”
“就算翡翠女士给我机会，董事会也不会再给我第二次机会了。”
“你明白吗？
那你说怎么办？
托帕依然保持着表面的冷静。
但仔细倾听的话，能察觉到她语气中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
她修长的手指在战术台上快速滑动，调出损失报告：
我们损失了整整三十七艘主力舰，其中包括十艘火力巡洋舰。”
“东陵石的莽撞让我们付出了惨重代价。
砂金突然冷笑一声：别说得好像事不关己一样，托帕。”
“你也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之一。
他缓步走近，声音压低到只有两人能听见：
如果这次任务失败，你以为你能够独善其身吗？
托帕挑眉，“还有打趣的心思？”
“看来你已经想出办法了，说出来听听。
我们需要援助。
砂金简单明了地说。
可你刚刚才拒绝求援。
托帕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不是向公司求援，
砂金的眼神变得锐利，我们需要外援。
外援？
托帕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
你想让公司和其他势力分享虚数能技术？”
“董事会不会同意的。”
“这项技术的价值，你比我更清楚。
不，董事会一定会同意的。
砂金的语气充满笃定，这种近乎盲目的自信让托帕不禁侧目。
当他们意识到我们面对的不仅是一个新兴势力。”
“而是一个可能改变宇宙格局的威胁时——
仙舟联盟。砂金说出求援的对象，同时调出星图。
公司和仙舟联盟之间，并不只是单纯的井水不犯河水。”
“同为维护宇宙秩序的重要力量，公司和联盟之间的合作远大于竞争。
他放大仙舟联盟的疆域图：
想想看，仙舟联盟在清理丰饶民之后，往往不会亲自治理收复的星域。”
“因为他们的首要目标是消灭丰饶，而非领土扩张。”
“这种特性，正好被我们所利用。
公司现在地盘有三个来源：
公司自己努力，开拓的星轨链接，仙舟联盟清理丰饶。
只要药师还在，仙舟的巡猎就不会停下脚步。
公司就能跟着一直捡到好处。
托帕若有所思地点头：这些我都知道。”
“但仙舟联盟向来谨慎，他们为什么要卷入这场争端？
砂金的眼中闪过精光：
因为虚数能技术对追猎丰饶民，有着无可估量的价值。”
“想象一下，如果仙舟的舰队能够运用这种能量……
他刻意停顿，让托帕自己体会其中的意味。
“眼馋这项技术的人可不只有公司。”
“如果让仙舟联盟得到它，对公司来说并非没有好处——”
“至少比让它完全掌握在雅丽洛手中要好。
托帕立即明白了砂金的意图：你是想利用仙舟联盟来牵制雅丽洛？
不仅如此，砂金露出胜券在握的表情。
在这之后不管谁获得这项技术，公司都可以通过合作研究的名义获得使用权。”
“这总比我们现在全军覆没要来得好。”
“而且……
他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
你认为董事会能没有考虑到这种可能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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