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尤尔!巴克耳!”
被点名的两人如同被闪电击中。
猛地站起身,脸色煞白。
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这两人正是新编第七军团,和新编第二十六军团的军团长。
他们和新编第五军团长一样。
都在白砚下达停战命令后。
依然阳奉阴违,下令部队继续进攻。
只不过后来被白砚通过指挥系统强行终止,造成的危害没有新五那么大。
他们可不是奥列格那样的老资历,有着从龙之功可以倚仗。
况且,连奥列格那样的大佬。
仅仅因为伤亡了两位数,就被指着鼻子骂得狗血淋头,撤职查办。
他们这种公然违抗军令,而且麾下伤亡数字动辄以千计的,岂不是死路一条?
新编第五军团长被当场斩首的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他们可不想步其后尘。
“不听号令,擅自进攻,视军纪如无物!”
白砚的声音冰冷,不容置疑。
“即日起,撤销二人军团长职务。”
“剥夺一切军衔,永不录用!”
“是!遵命!”
两人几乎是抢着回答。
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就他们犯下的罪行,按照军法,当场枪毙都算是从轻发落。
现在能保住性命,仅仅是撤职。
并且白砚大人,似乎也没有追究他们麾下大量士兵伤亡的意思。
他们已经心满意足,感激涕零了。
再说了,连贝洛伯格出身的老将奥列格都被一撸到底。
说明白砚大人并非是针对他们这些新加盟者。
而是真的在整肃军纪,他们心里反而平衡了不少。
“还有你们!”
白砚的怒视最终笼罩了在场所有的军团长,无论是主力还是新编。
“那些战利品,那些虚妄的军功,就那么吸引人吗?”
“吸引到让你们连最基本的纪律。”
“对士兵生命的敬畏都忘得一干二净?!”
正如奥列格所想。
白砚此番大发雷霆,主要针对的正是那些纪律相对涣散,容易头脑发热的新编军团。
毕竟雅丽洛星系出身的主力军团长们,大多是经历过严酷战争考验的老卒。
除了奥列格这个典型,其他人倒也没有做出太过出格的事情。
反倒是这些新编军团,在胜利面前丑态百出,各种问题暴露无遗。
盛怒之下,白砚展现出了铁腕的一面。
三十个新编军团的军团长,被他一口气撤换了一半。
其余大大小小的军官。
因约束部下不力,作战指挥失当等原因受到处分,降职的更是数以百计。
而那些主力军团的军团长们。
虽然保住了位置,但也没能幸免。
被白砚劈头盖脸一顿毫不留情的臭骂,几乎是颜面扫地。
一个个噤若寒蝉,深刻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这场在克利珀堡内进行的,弥漫着硝烟与泪水的整肃会议。
如同一盆冰水,浇醒了所有被胜利和扩张冲昏头脑的雅丽洛将领。
会议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结束。
紧接着,所有参与会议的高级将领与官员。
无一例外,全都换上了肃穆的黑色服饰。
前往参加阵亡银鬃铁卫的集体追悼会。
尽管此战成果辉煌,为雅丽洛联盟带来了难以计数的疆域与资源。
但这却是银鬃铁卫自成立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出现了无法忽视的伤亡。
对于已经习惯了,“超人”形象的雅丽洛民众而言。
这无疑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那些服用了懒惰博士最新基因药剂,能够断臂重生的战士们。
原来……也是会死的吗?
连配备了最先进药剂的主力军团都出现了阵亡。
可想而知,那些使用基础版本药剂。
承担着最激烈正面冲突的新编军团。
其伤亡数字该是何等惨烈。
今天的雅丽洛,注定是一个没有阳光,没有欢笑的日子。
低沉的哀乐在贝洛伯格上空回荡,黑色的旗帜降下半旗。
银鬃铁卫的烈士们,在亲人、战友和无数民众压抑的哭泣声中,被庄严地安葬。
他们的骨灰,被永久地安放在贝洛伯格城郊那座新建的,宏伟的烈士陵园中。
而他们的名字,则被工匠们用最坚硬的金属。
一笔一划地镌刻在高耸入云的纪念碑上。
接受后世永恒的瞻仰与缅怀。
“嫂子,我对不起你……”
奥列格穿着一身皱巴巴的旧军装,脸上还带着矿场的煤灰。
他深深地弯下腰,向着一位头发花白,眼神空洞的母亲道歉。
他的声音哽咽。
正是他的冒进,导致这位来自下层区,他看着长大的小伙子,永远地留在了陌生的星空下。
那位母亲只是茫然地摇着头,双手紧紧攥着衣角。
嘴里反复念叨着:
“没事……没事的……”
“奥列格头儿……打仗哪能不死人……”
“从他穿上那身军装起,我就有准备了。”
“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
她像是在安慰奥列格,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她的儿子是为了雅丽洛的未来而死的,是光荣的。
白砚大人也承诺会好好照顾他们这些烈士家属。
这就够了,这就够了。
她反复咀嚼着这些话,试图用它来填补心中那巨大的空洞。
追悼会结束后,人群渐渐散去。
白砚在陵园僻静的一角找到了独自蹲在地上,将头埋在膝盖里的奥列格。
“行了,别跟个娘们似的没完没了。”
白砚走到他身边,语气与之前在会议室里的雷霆震怒截然不同。
带着一种罕见的,兄弟般的粗粝。
“当了这么多年兵。”
“从地下打到地上,从裂界打到星海。”
“你奥列格什么场面没见过?”
“这点伤亡就扛不住了?”
奥列格没有抬头。
声音闷闷地传来,带着浓重的鼻音:
“以前……那不一样。”
“白砚大哥,你知道的。”
“以前在下层区,裂界的寒气每天都在侵蚀,不知道哪天就没了。”
“就算有您偷偷送下来的物资,大家过得也还是艰难,朝不保夕的……”
“说句难听的话。
“那个时候死了,或许算是一种解脱。”
他抬起头,双眼已经因流泪而变得红肿。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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