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尸房里那股子味儿,熏得钱多多直皱眉头。他捏着鼻子,离那盖着草席的尸体八丈远,心里直骂娘:这倒霉差事!夫人也真是的,让俺来这鬼地方“勘察”?勘察个屁!除了臭,还能有啥?
可赵氏下了死命令,让他“仔细看看,有没有遗漏的线索”。钱多多不敢不来。他磨磨蹭蹭地在停尸房里转悠,眼睛像探照灯似的扫来扫去——不过不是扫尸体,是扫墙角、扫桌子底下、扫仵作放工具的木箱子……职业病犯了,总想看看有没有啥能“顺手牵羊”的油水。
“晦气!真晦气!”钱多多嘟囔着,目光百无聊赖地扫过尸体。草席没盖严实,露出死者一只泡得发白浮肿的手,手腕上光秃秃的。他又扫向尸体腰间——那里鼓囊囊的,好像有个东西?
钱多多眼睛一亮!有门儿!他强忍着恶心,凑近了些,用根小木棍(从仵作箱子里“借”的)小心翼翼地挑开死者腰间的破布褂子。果然!褂子里面缝着个小口袋!看那形状,像是个……荷包?
“嘿!还真有货!”钱多多来了精神!他屏住呼吸,用木棍轻轻拨弄那个荷包。荷包是粗布缝的,被水泡得变了形,颜色也褪了。他试着用木棍挑开荷包的搭扣……
搭扣开了。荷包里面……空空如也!
钱多多愣住了。空的?怎么可能?谁出门不带点零钱?就算再穷,几个铜板总该有吧?他还不死心,用木棍在荷包里仔细掏了掏——除了几根水草和泥沙,啥也没有!
“咦?怪了!”钱多多挠挠头,小眼睛滴溜溜转,“荷包还在……里面的钱没了?”他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念头:劫财?谋财害命?杀人越货?
他猛地想起自己“揩油”时的习惯——得手后,钱拿走,空钱袋随手一扔!这手法……咋这么像呢?难道……这死者是被人抢了?然后弄死扔河里的?
钱多多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他兴奋地一拍大腿,忘了手里还拿着木棍,差点戳着自己:“夫人!老爷!有发现!重大发现!”
他连滚带爬地冲出停尸房,也顾不上那股子尸臭了,直奔后堂。
“夫人!老爷!俺查到了!那死者……是被谋财害命的!”钱多多气喘吁吁地喊。
贾清廉正对着镜子哀悼自己掉落的头发,一听“谋财害命”,吓得手一抖,梳子都掉了:“啥?谋……谋财害命?!”
赵氏也霍地站起来:“钱多多!说清楚!怎么回事?”
钱多多添油加醋地把发现空荷包的事儿说了一遍,还特意强调:“那荷包缝得可结实了!不是自己掉出来的!肯定是被人翻过!把里面的钱都掏走了!然后……咔嚓!”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贾清廉脸都白了:“谋……谋财害命?这……这更麻烦了!”
赵氏却眼睛一亮:“好!钱多多!干得好!这线索太重要了!这说明案子有方向了!不是意外!是凶杀!是冲着钱去的!快!顺着这条线查!查查最近有没有劫道的?或者……谁见过这死者身上有钱?”
钱多多得了夸奖,尾巴都快翘上天了:“夫人放心!包在俺身上!俺这就去查!把那个谋财害命的王八蛋揪出来!”他转身就要走,忽然又想起什么,从袖子里摸出两个湿漉漉的铜板街,刚才在尸体荷包缝里抠出来的,“夫人,您看,这是俺在荷包夹缝里找到的!就剩俩铜板了!肯定是那贼人没掏干净!”
赵氏看着那两枚带着泥腥味的铜板,哭笑不得:“行……行吧!也算物证!收起来!赶紧去查!”
钱多多揣着铜板,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平安县的“神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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