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的红蓝光芒划破夜空，将明月路13号映照得如同罪案现场。附近的居民被之前的震动和异响惊动，纷纷探头张望，议论纷纷。
周凡抱着昏迷的柳小小，与勉强从地窖爬出的林枫汇合。三人皆是狼狈不堪，身上带伤，站在几乎成为废墟的别墅前，显得格外突兀。
“怎么办？警察来了我们怎么解释？”林枫看着迅速接近的警车，眉头紧锁。总不能说是在这里进行了一场涉及超自然力量和未来科技的大战吧？
周凡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快速说道：“按备用计划，装受害者。这里本来就是凶宅，我们就说租住在这里，今晚突然发生不明原因的地陷和气体泄漏，导致房屋损毁，我们侥幸逃生。”
他看向林枫：“你的伤势……”
林枫摇摇头：“多是内伤和灵能透支，外表看不出来，能撑住。”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无声无息地驶近，停在了警戒线外围。车上下来一个穿着得体西装、戴着金丝眼镜、气质精干的中年男人。他无视了现场维持秩序的警察，径直走向周凡三人，亮出了一个带有国徽的特殊证件。
“国家安全特别行动处，代号‘钟馗’。”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目光锐利地扫过周凡三人，尤其在昏迷的柳小小和气息虚弱的林枫身上停留了片刻，“这里的事情，由我们接手。三位，请跟我来，我们需要了解具体情况。”
周凡心中一动。国家安全特别行动处？“钟馗”？这名字可太有指向性了。是官方层面的处理超自然事件的部门？还是……另一个未知的势力？
他与林枫交换了一个眼神，眼下他们没有更好的选择。与其面对普通警察的盘问露出马脚，不如跟这个“钟馗”走一趟。
“可以，但我朋友需要立刻救治。”周凡沉声道。
“钟馗”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下，立刻有穿着便装但行动干练的人员上前，小心地将柳小小安置在轿车的后座，并提供了基础的急救包。
周凡和林枫也上了车。车辆迅速驶离了混乱的现场，将警笛和围观人群抛在身后。
车上，“钟馗”没有急于询问，而是递过来两瓶水和一些高能量食物。“先补充一下体力。具体的事情，到了安全屋再说。”
车辆没有开往任何官方机构，而是驶入了城市中心一栋看似普通的写字楼地下车库，通过几道隐秘的安检门，进入了一个设施齐全、充满科技感的安全屋。
柳小小被安排进医疗室进行详细检查和治疗。周凡和林枫则被带到一间会议室。
“钟馗”坐在对面，开门见山：“明月路13号，曾经的‘初始锚点’，‘寰宇公司’重点监控区域。今晚那里的能量反应峰值超过了我们过去三年的记录总和。能告诉我，你们做了什么吗？以及，你们是谁？”
周凡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反问道：“‘国家安全特别行动处’？你们知道‘寰宇公司’？知道‘归墟’？”
“钟馗”笑了笑，那笑容却没什么温度：“我们知道很多不该存在的东西。‘寰宇公司’是一个游离于国际法之外、极度危险的超自然科技研究组织。‘归墟’……是目前已知最不稳定、最具威胁性的高维能量聚合体之一。我们一直在监控他们，但他们的技术很先进，行事也很隐秘。”
他身体前倾，目光如炬：“而你们，周凡，顶尖程序员，疑似特殊体质；柳小小，东北出马仙传人；林枫，博物馆管理员，身怀古物……你们三个，在短短时间内，不仅搅动了‘天道盟’，还直接对‘寰宇公司’的核心项目造成了实质性破坏。这很了不起，但也非常……鲁莽。”
“所以，你们是友是敌？”林枫直接问道。
“这取决于你们的目的和行为是否与国家安全、与维护现有秩序的稳定相一致。”“钟馗”的回答很官方，但意思明确，“就目前来看，你们破坏了‘寰宇公司’的一个重要节点，客观上延缓了他们的进度，这对我们而言是有利的。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会无条件信任或支持你们。”
周凡沉吟片刻，决定透露部分信息以换取合作可能：“我们破坏了‘初始锚点’，暂时阻止了他们开启‘归墟之门’的计划。但我们也付出了代价，并且彻底暴露了。‘寰宇公司’不会善罢甘休。”
“这一点我们很清楚。”“钟馗”点头，“‘清理者’已经出动，并且提高了对你们的威胁评估。你们需要庇护，也需要信息。”
他操作了一下会议桌上的触摸屏，调出一些模糊的图片和资料：“根据我们的情报，‘寰宇公司’并非铁板一块。内部似乎存在不同派系，对于‘归墟’的利用方式存在分歧。而且，确实存在一个代号‘夜枭’的数据幽灵，在内部进行着有限的抵抗。你们之前的数据泼洒行动，虽然鲁莽，但也让一些潜藏的反对派看到了机会。”
周凡心中微动，官方果然也掌握了不少情报。
“我们可以为你们提供临时的安全庇护和必要的医疗支持。”“钟馗”提出了条件，“作为交换，我们需要你们共享关于‘寰宇公司’、‘天道盟’以及‘归墟’的一切所知情报。并且，在未来的行动中，需要在一定程度上配合我们的安排。”
这是一个选择。接受官方的“招安”，获得喘息之机和支持，但也会失去部分自主权。
周凡看向林枫，林枫微微点头。眼下，他们确实需要时间和资源来恢复，也需要一个更强大的信息源。
“我们可以合作。”周凡最终说道，“但我们需要保持行动的独立性，并且，首先要确保我同伴的安全和恢复。”
“合理要求。”“钟馗”伸出手，“欢迎加入‘守夜人’计划的外围协作单位。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双手握住，一个脆弱的同盟就此达成。
就在这时，医疗室的门开了，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出来，脸色凝重：“柳小姐的身体状况很奇特，生命力透支严重，但有一股强大的灵能护住了她的心脉。我们现有的医疗手段效果有限，她可能需要……非常规的治疗方式。”
周凡的心沉了下去。非常规治疗？难道要去东北请柳小小的师门长辈？还是……
“钟馗”若有所思：“或许，我们可以尝试联系一下‘本草纲目’的人。”
“本草纲目？”周凡和林枫都是一愣。
“一个传承古老医术、尤其擅长治疗各种‘异症’的组织。他们，也算是我们的……潜在盟友之一。”“钟馗”解释道。
新的盟友，新的线索，新的挑战。明月路13号的战斗暂时落幕，但一个更加广阔、也更加复杂的棋局，才刚刚展开。而柳小小的伤势，成为了他们眼下最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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