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庆挥想到这里不由得冷汗淋漓。敌人似乎精准地算计了一切。原来万州军这些城防军和自己的盐监军居然“不配”永安驿站这个埋伏点,敌人对自己不屑一顾,所以才安排了下一个“次”一等的棺材。
那自己的军队还去不去瞿塘关官道岔道口集合吗?
蜀国盐监负责监督井盐的生产过程,盐监的重要职责之一是征收盐税,这是国家财政收入的重要来源。他们会根据盐的产量和销售情况,按照规定的税率征收税款,确保国家能够获得稳定的盐税收入。
为了维护国家的盐政秩序和财政收入,盐监还负责打击私盐。他们会加强对盐场和市场的巡逻和监管,严厉惩罚私自煮盐、贩卖私盐的行为,防止私盐泛滥对国家盐政造成冲击。
私盐的核心源头是“私开盐井”(未获官府许可的盐井)与“私设盐灶”,盐监军会配合地方官府,定期排查盐产区的“隐蔽盐井”,捣毁私盐灶;在盐运路线上,盐监军会设卡检查过往车辆、船只,核对“盐引”(官府发放的运盐凭证),无凭证的盐一律视为私盐,予以没收并处罚携带者。
“盐监军”并非独立官职,而是“盐监体系与军事力量结合”的特殊角色——因盐业是蜀地核心财源(巴蜀以井盐为主,盐税占国库收入近半),盐场、盐运路线常面临盗匪劫掠、地方势力觊觎,且盐政本身易滋生贪腐,故需专门军事力量介入监管,这类承担“盐业护卫、盐政监督”的军人或军事官职,统称为“盐监军”。其核心作用围绕“保障盐业安全、强化盐政管控”展开。
盐政(尤其官盐专卖)是“肥差”,盐监官员、盐场吏卒常与商户勾结,通过“少报产量、私卖官盐、偷改盐税”中饱私囊,而私盐更是直接冲击官盐利益,导致国库流失。盐监军因直属于中央或藩镇军事系统,不隶属于地方盐政部门,具备“超然监督地位”。
盐监军指挥使黄庆挥一路上想着自己的那些破事:勾结地方官隐瞒盐产50万斤私卖;他自己趁着朝政腐败、朝内宫内鬻官卖爵之机大肆敛财,他私开盐井12处与私设盐灶200个,年产盐40万斤,年入数万两白银。
【备注:以一斤盐价格相当于蜀国百姓数月口粮钱来估算,按较为保守的情况,一斤盐获利100文钱计算(相当于当时百姓两三个月左右的口粮钱),40万斤私盐的获利大约为:x100=文,即4000万文铜钱。约相当于白银.41两(蜀广政年间,一两白银可兑换1700文铜钱,÷1700≈.41两白银)。】
黄庆挥断定后面的镇江军必死无疑,西方邺必死无疑,那白帝城完了,这次自己所谓的援救就是羊入虎口。他自己敛集了巨额的财富,不想就这样送死。
黄庆会想到这里连忙召集幸存的三个营指挥使商量一下。
几个营指挥使围拢过来,脸上满是惶恐与不安。其中一个营指挥使声音颤抖地说道:“军指挥使大人,咱们现在该怎么办?若真如您所说,后面镇江军和西方邺凶多吉少,咱们这援救不成,怕是要陷入绝境啊。”
另一个营指挥使眉头紧锁,附和道:“是啊,大人。咱们原本以为这是一场能立功的差事,没想到竟成了这般局面。如今前有强敌,后无援兵,咱们怕是难以全身而退了。”
黄庆挥面色阴沉,沉默片刻后说道:“事已至此,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先看看能不能找个机会突围出去,保存实力才是关键。”
有个营指挥使迟疑了一下,说道:“大人,可这四周都是敌军,咱们如何突围?要是贸然行动,恐怕会损失惨重。”
黄庆挥咬了咬牙,说道:“不管怎样,总得试一试。咱们先摸清敌军的部署,寻找他们的薄弱之处,然后集中兵力,一举突围。”
几个营指挥使听了,纷纷点头,随后便各自去安排手下士兵,准备探查敌军和永安驿站情况,为突围做准备。
黄庆挥计算了一下路程与行军速度。
普通步兵需携带铠甲(15-20斤)、兵器(刀\/枪,3-5斤)、口粮(1-2天份,2-3斤)及水壶,总负重约20-30斤,持续行军速度难以过快。
从永安驿站(今奉节白帝城附近)到瞿塘关官道岔口,全程15里,官道沿长江北岸修建,属三峡山地,官道虽为“官方通道”,但仍有爬坡、临水路段,需放缓速度以确保安全。会使速度降低一到两成,常规行军每个时辰行进5-7里,可能接近一个半时辰(3小时)到达。
若需快速抵达(如支援瞿塘关防务),轻装急行军每个时辰行进8-10里,十刻到一个时辰(1.5-2小时)可到,这一耗时符合十国时期山地官道的行军实际。
他下令全军就地休整,然后全军躲藏在远离道路两侧的山林里,等待前方万州军岔道口和后方永安驿站伏击点消息。
两个时辰后,前后两方的哨马回报,万州军到达瞿塘关官道岔口后按照计划就地占据附近高地进行警戒,为云安盐监军和镇江节度使主力精锐部队会合提供安全保障,结果与隐藏在此设伏的百姓军立即发生战斗,因为事出突然,猝不及防的万州军全军覆灭,有一半人马投降!
永安驿站一役,三四千名勇士壮烈牺牲,血染沙场,一千余名士兵在绝望中选择了投降,以求苟全性命。而那位神秘的蒙面将军,正是威名远扬的西方邺,他仅率领数百名忠诚的亲卫营战士,在重重包围中杀出一条血路,成功突围而出。
与此同时,钟鹏举的伏兵部队中,仅留下了一千人驻守原地,他们迅速开始修筑坚固的永久性工事,以防敌军再次来袭。而其余的两千名士兵,则马不停蹄地沿着瞿塘关的官道疾驰,火速赶回白帝城,以备不时之需。
黄庆挥听完这番战报,肥胖的脸庞上顿时汗如雨下,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内心的恐惧与绝望溢于言表。他心中暗自叫苦不迭:“这下彻底完了!”他很清楚,自己麾下这一千人马,迟早会被钟鹏举那无孔不入的斥候部队搜索出来,届时他们将陷入前后夹击的绝境,生死难料。
且说万州军指挥使曾玄杰在满腹疑惑中飞速逃离永安驿站隘口,他下令放慢速度好让后面的两支部队跟上,但迟迟不见他们的影踪。同时向前方白帝城、瞿塘关渡口和向后永安驿站派出大量哨马收集情报。
一个时辰(两个钟)后快达到瞿塘关官道岔口时曾玄杰得知:
原忠州军五千人马里走水路的那一千人马一日前抵达白帝城上游15里处的瞿塘峡西峡口的位置准备登陆,那里离瞿塘关官道岔口仅有五里,等待三路援军在瞿塘关官道岔口会合后再听候进一步的指令;
永安驿站的战事已经彻底落下帷幕,镇江军的绝大部分兵力在这场惨烈的战斗中几乎全军覆灭,有千余人选择了投降。而那位神秘的蒙面将领,据传是西方邺,他带领着数百名忠诚的士兵成功突破了敌军的重重包围,最终去向不明,成为了这场战事中的一大谜团;
与此同时,后面的云安盐监军人马正暂停在路上,经过问询他们似有逃跑之意;
永安驿站一支大约两千人规模的钟鹏举军队正准备撤回白帝城外围。
曾玄杰听完这连串的噩耗,只觉眼前一黑,天旋地转,整个人差点当场晕倒。他心中明白,自己麾下的三千人马在这般严峻的局势下,恐怕是插翅难飞,逃脱无望了。而那位狡猾的黄肥佬,极有可能准备采取隐蔽的策略,要么在路上找地方藏匿起来,要么已经分散兵力,各自突围,以图保存实力,等待时机。
曾玄杰他们磨磨蹭蹭,终于抵达原定的三军会合地点——瞿塘关官道岔口——岔口位于白帝城东北15里处,北接忠州陆路(黄土丘陵通道),西连万州陆路(浅山栈道),向南经瞿塘关隘口可通长江水师码头,形成“Y”字形路网。
曾玄杰一看地形,大叫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这是一个天生的“战场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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