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烟滚滚。
冲击波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把关楼前面的蒙面将领军队的两三百弓弩手全部清空。
接着数十发冒着黄烟的东西(硫磺弹)把驿站遗存、关楼基座——钟鹏举设伏的核心阵地全部覆盖。
唯一的生路,似乎只有向前!攻占那座废弃的驿站关楼,或许能依托残垣喘息。
“张轻羊都尉!带你最精锐的三个营,给我拿下前面那个关楼!张开羊都尉!带你最精锐的三个营,从水田那边绕过去!”蒙面将领对着麾下最骁勇的将领吼道。
外号“疯狂小羊哥”和“疯狂大羊哥”的两兄弟领命。“疯狂小羊哥”张轻羊都尉带着一千五百悍卒,顶着正面坡上和北侧石阵的侧面箭雨石雨弹雨,发起了决死冲锋。他们冲过了隘口最狭窄的地段,冲到了关楼前那片相对开阔的坡地。
然后,蒙面将领和“疯狂小羊哥”看到了让他们终身难忘的一幕。
黄色的浓烟一刻后全部散开。
那座看似残破的关楼,仿佛瞬间活了过来。楼基、断墙、甚至坟起的土包后面,冒出了无数的敌军士兵(大约两三千人)。他们手中的火器喷吐出更加密集的火舌。一种他们从未见过的、可以快速喷射碗口粗开花弹丸的小炮(野战机动炮)被推了上来,对着冲锋的队伍疯狂开炮。
关楼基座还竖立起十个钢铁箭楼,居高临下一个齐射就是一千几百支箭!
冲锋的将士,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由火焰和钢铁组成的墙壁,成片地倒下。张都尉胸口中一弹——没有炸开——臭弹!woKAo!炮弹的动能把他射飞出去,接着撞飞身后十数人,“疯狂小羊哥”胸部塌陷,浑身浴血,右手依然挥舞着战刀,最终不甘地气绝身亡。
“将军,南侧水田那边绕不过去!过了水田和沼泽,在狭窄的山涧石桥那边中了埋伏差点全军覆灭!”“疯狂大羊哥”拖着伤腿奔回来,他的护心镜已被弹片击穿。
蒙面将军望着隘口顶端的关楼基座,那里又升起浓烟,五十门野战机动炮同时转向,炮口在艳阳下泛着狰狞的光。“是钟鹏举的人!他早算准我们会从这两个方向突围!”
话音未落,关楼基座和驿站遗存等核心阵地的弓弩手又开始齐射,箭雨密集得遮住了天光。陡坡上的士兵们像被割的麦子般倒下,长枪兵的枪阵刚撕开一道缺口,就被侧面石阵的火炮从侧后方来一顿狂揍。
无论是古代的方阵还是近代的散兵线,军队的战术队形都是为了最大化正面火力、强化正面防护而设计的。盾牌、铠甲、掩体,主要都防护正面。
一旦侧面遭到攻击,整个阵型的侧翼就完全暴露。士兵们不得不转身应对,导致严整的队形瞬间混乱,指挥官的命令无法传达,士兵各自为战。
交叉火力的“杀戮地带”:
这是侧翼火力最恐怖的地方。当敌人从两个或多个不同方向对你进行射击时,火力线会交叉。
无处可躲:你躲在正面的掩体后,可以躲避正面的子弹,但侧面的子弹会从你毫无防护的侧面射入。
杀伤效率倍增:交叉火力形成了一个立体的“火力网”,部队在这个区域内,每一个面都暴露在枪口下,伤亡率会呈几何级数上升。这不再是“对射”,而是“被屠宰”。
总结来说,对侧翼火力的恐惧,是源于一种“结构性的失败”。它意味着你精心构建的作战体系(阵型、防护、火力)在瞬间被瓦解,你从一个有组织的战斗单位,退化为一群暴露在交叉火力下的孤立个体。这不仅是肉体的毁灭,更是战术和意志的彻底崩溃。
钟鹏举正是利用了这一核心战术原理,将地理优势转化为火力优势,从而实现了对西方邺主力部队的毁灭性打击。
“骑兵往关楼冲!夺下炮位!”蒙面将领嘶吼亲自指挥着1000骑兵策马冲锋,剑刃劈开迎面而来的火箭。可刚冲到隘口中段,脚下的土路突然塌陷——竟是钟鹏举的人预先挖了壕沟,里面插满尖刺,几名士兵惨叫着掉进去,瞬间没了声息。
骑兵队伍顿时陷入混乱,马蹄在塌陷的边缘打滑,不少战马因受惊而扬起前蹄,将背上的骑士甩落。蒙面将领怒目圆睁,挥舞着长刀试图稳住阵型,但此刻的局势已难以掌控。
剩余的骑兵们挤作一团,既无法前进也无法后退,成了箭楼上弓箭手的活靶子。一支支利箭如雨点般落下,穿透铠甲,带走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凄厉的惨叫声和战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这片血腥的战场上。
副将周泰突然扑过来将蒙面将领推下马,一枚实心铅弹擦着他的肩头飞过,砸在身后的老柏树上,树干轰然断裂。
“节帅,留得青山在!我们后面还有两个亲卫营,黄金滩还有五千精锐,瞿塘关还有五千人马!”周泰死死按住蒙面将领,“我们从石阵缺口突围!那里敌军少,况且核心阵地和中层火力的敌军不敢用炮追着我们轰!”
“大帅!撤吧!末将等护着您,杀出一条血路!”浑身是血的另一位副将跪倒在地,泣血恳求。
蒙面将领抬头望去,石阵里的抛石机还在轰鸣,弓弩手的箭支已快耗尽,可五十门火炮仍在分批次交替射击,隘口前的尸体堆得快与拒马齐平。五千镇江军此刻只剩两千余人,长枪折断,刀盾残破,连嘶吼都透着绝望。
“但愿还可以以快打慢冲过去,辛亏这里伏兵数量不多,估计也就三四千人。我们撤回到黄金滩那条路,我不信钟贼会在那里二次设伏!”西方邺说完苦笑着骑上周泰他自己骑的一匹犍马,他望着关楼基座上出现的熟悉旗帜——那是钟鹏举的“百姓军”大旗。
核心阵地的刀盾手开始边冲锋边扔手投天雷弹,机动炮的炮火在他们身边炸开,泥土溅得西方邺睁不开眼。
混乱中,一支羽箭射过西方邺的左腿,剧痛让他差点掉下马。周泰徒步带领一百余名骑兵挥舞着长刀护在他周围,周泰却被两名刀盾兵夹击,胸口挨了一记重盾,喷出的鲜血洒在西方邺的衣襟上。
这时核心阵地和北翼石阵与沼泽的伏兵已合围过来,箭雨、炮火、刀光交织成一张死亡之网。
“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
钟鹏举的军队即将展开一场旨在逼迫敌方投降的行动,这一行动的目的是为了尽可能地减少无谓的伤亡和损失。放下武器,对于交战双方来说都是一种明智且有益的选择。
暂且抛开彼此之间的立场分歧和利益冲突,我们应该深刻认识到,在战争的硝烟中,每一条生命都是无比宝贵的,都值得被尊重和珍惜。无论是士兵还是平民,每一个个体的生命价值都不应被忽视,和平的曙光应该照耀在每一个人的身上。
趁着炮声稀疏下来。最后面的两个亲卫营冲过来接应。
西方邺在一百余名骑兵的簇拥下,调转马头,沿着驿站土路向隘口北侧的石阵疾驰而去,数百名步卒紧随其后,提供掩护。野战机动炮不敢贸然追击这支密集的撤退队伍。西方邺伏在马背上,机械地抽打着马屁股,催促马匹加速。
钟鹏举在石阵方向的刀盾手已经冲出来。炮手们以及护炮手以石阵和地沟为掩护,仓促间向这支突围队伍投掷天雷弹进行尽可能的拦截,两百多颗天雷弹留下了数百个死伤者和数十匹战马。
副将周泰站在亲兵用身体和盾牌组成的壁垒后,环顾四周。硝烟弥漫,遮天蔽日。曾经骁勇善战的儿郎们,此刻像被收割的稻子般倒下。鲜血染红了枯草,汇集成溪流,流入泥沼。伤兵的呻吟、将死的哀鸣、火炮的怒吼、火箭的尖啸……交织成一曲悲怆的葬歌。
周泰望着石阵前面土路的尘头逐渐远去,此刻反而平静下来,他示意剩下的两千残兵放下武器。
西方邺精锐,连敌人的面都没看清,就在这精心布置的“磨盘”里,被一点点磨成了肉糜。什么阵型,什么勇气,在绝对的地利和这种超越时代的火力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和苍白。
撤退路上西方邺心里想:钟鹏举……他根本不是在与我对阵厮杀,他是在进行一场冷静的、高效的屠戮。他算准了我的一切,利用了这一草一木,为我布下了这个有进无出的死局。
那另一条路上的黄金滩还会二次设伏吗?
这个问题只有钟鹏举能够给他一个合乎现实的答案。
拭目以待……
喜欢穿越917,巨舰重炮横扫两大洲请大家收藏:(m.motiedushu.com)穿越917,巨舰重炮横扫两大洲磨铁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