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未说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娜帕气喘吁吁地跑进练功场，右眼纱布渗出血迹，左眼的金色瞳孔剧烈收缩。
又来了...血月预兆！她声音嘶哑，更清晰了...湘西...古墓...阳炎之毒...
林毅和苏雨晴对视一眼。娜帕的死亡之瞳又在预见了！
慢慢说。林毅示意她坐下，你看到了什么？
娜帕深吸一口气：血月当空时...湘西辰州的一座古墓会开启...里面封印着玄阳天师当年留下的阳炎之毒...蚀日盟的人会去取它...
阳炎之毒？苏雨晴疑惑地重复，那是什么？
玄阳记忆里有片段...林毅皱眉思索，当年封印幽冥之主时，他发现纯粹的幽冥之力会破坏阴阳平衡，于是刻意保留了一部分作为制衡...
他突然顿住，看向青鸾镜。镜面在月光下竟然再次显现出那幅星图——北斗七星指向西南方，与娜帕所说的湘西位置吻合！
镜子和你的预见对上了。林毅严肃地说，看来我们必须去一趟湘西。
什么时候？苏雨晴问。
娜帕的左眼金光闪烁：血月之夜...就在三天后...
李炎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翻江倒海。这一切对他来说太过超现实——血月、古墓、阳炎之毒...还有林阁主体内那个可怕的幽冥意识。
阁主...他鼓起勇气开口，我...我能做什么？
三人转头看他。林毅的目光温和却疲惫：回去休息。明天开始，你可以选择留下或离开。我不会强求任何人面对即将到来的危险。
李炎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留下？面对那个可能再次失控的幽冥意识？离开？又能去哪里？清虚道长显然只是利用他...
我...我会考虑...他最终低声说。
娜帕突然捂住右眼，发出一声痛呼：啊！又来了...新的画面...
鲜血从纱布下渗出，滴在地上。她颤抖着指向李炎：他...关键选择...影响结局...
李炎心头一震：
看不清...娜帕痛苦地摇头，只有...选择...
林毅若有所思地看了李炎一眼，然后对苏雨晴说：先送他们回去休息吧。我需要...和它谈谈。
这个显然指的是幽冥意识。苏雨晴会意，带着娜帕和李炎离开了练功场。
月光下，林毅独自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仍然偶尔抽搐的右手。
你满意了？他低声问，差点杀了那个孩子。
他该死。幽冥意识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所有叛徒都该死。
他只是被利用了。林毅叹气，而且...你的过激反应反而让清虚看到了他想要的——证明我确实。
幽冥意识沉默片刻：你不懂...被监视的感觉...千年前，玄阳也是这样...先监视，再封印...
这是幽冥意识第一次主动提及被封印的往事。林毅心头一动，尝试追问：玄阳当年为什么没彻底消灭你？
因为...他最后明白了...幽冥意识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怀念，纯粹的...同样致命...
这个回答让林毅陷入沉思。玄阳天师晚年手札中确实提到过阴阳相生，不可偏废的观点，但后人大多认为这是他被幽冥之力侵蚀后的疯言疯语。
所以阳炎之毒...林毅突然想到，其实是玄阳留下的保险？防止后人彻底消灭幽冥之力导致阴阳失衡？
幽冥意识没有回答，但林毅能感觉到它默认了。
远处传来鸡鸣声，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林毅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主殿，发现苏雨晴正在等他。
娜帕和李炎都安顿好了。她轻声说，娜帕的右眼伤得不轻，但她说值得——预见的画面更清晰了。
林毅点点头，在蒲团上坐下：我们得准备去湘西了。血月之夜前必须赶到那座古墓。
李炎怎么办？苏雨晴问，带上他吗？
林毅沉思片刻：让他自己选择吧。毕竟...
他话未说完，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苏雨晴开门一看，是负责晨炊的弟子陈凡，脸色慌张。
阁主！苏师姐！不好了！陈凡气喘吁吁地说，山下来了好多道士！打着龙虎山的旗号！
林毅和苏雨晴对视一眼，同时想到——清虚一定是通过窥影符看到了林毅失控的场景，趁机发难！
多少人？林毅沉声问。
至少三十！都带着法器！陈凡擦了擦汗，他们说...说要在血月之前清除幽冥祸患
苏雨晴握紧青鸾镜：来得真快...
林毅起身，右眼又开始隐隐作痛。幽冥意识在他脑海中冷笑：
看吧...人类从来不会改变...先监视，再围剿...和千年前一模一样...
林毅没有反驳。他看向窗外的朝阳，那轮红日边缘似乎已经染上了一丝血色。
三天后的血月之劫，看来要提前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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