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五结婚，媳妇就是附近的人，转了一圈饭店，最后在荣发这里订的。
其实选之前是想特意避开，老五怕跟老大的关系沾上，万一让老大觉得他想占便宜，也是没必要的事儿。
大家现在虽然话没有说明白，行动都已经表达出来了，桥归桥路归路。
原本是打算订旁边那家，可价格要比荣发贵一点，菜上头是说更好，可普通人就过普通日子，寻思来寻思去，还是定的荣发。
老五没出现，他媳妇来订的。
老韩太太又要做婆婆了，儿媳什么都没要。
什么房啊什么过的彩礼，通通没要。
人家知道小五没有爸爸，妈妈家里的情况也不算很好，没指望。
结了婚呢，就在家里给准备的新房。
虽说都是小房，可这毕竟在街里，前几年就嚷嚷要动迁，就是到现在还没动起来呢。
商量婚事，商量婚期。
小五全程都没通知韩朝宗，对他来说，真是看够了！
从小看到大！
兄弟之间的……说是误会也好，说是隔阂也罢，太深了。
小五不说，那老韩太太不可能不说。
本质上当妈的不想看见儿女闹成这样，亲自又去了大儿子家，告知了杨芸晴过两天小五结婚。
韩朝宗让杨芸晴给准备了两床被子，提前给送了过去。
老五和老丈人正在说话，听见院子那头响，他看了过去。
“好一通找，可算是找到了。”杨芸晴看着院子里的人，笑笑：“总算是完成任务了，你哥知道你要结婚，各种催着我来送被。”
老五脸上没什么笑容。
还是老丈人更能平事，笑呵呵把杨芸晴请了进来。
杨芸晴坐了会，把东西带到，剩下就等着结婚当天上礼了。
韩朝宗跟她说了，让她花五百。
五百是大价了！
等杨芸晴一走，老五看着床上摆着的那两床被，拎起来照着院子外头就扬了出去。
“哎！”
丈母娘赶紧跑出去捡。
老丈人和丈母娘都知道老韩家的事，也是觉得韩朝宗做得不好，可外人不好说什么的。
“别这样，不喜欢用就放一边。”
“他东西我不要。”老五从头到尾就这一句。
老五结婚也不同母亲一起住，一是老丈人给他提供住的房子了。
二就是，在家里的时候，他几乎感受不到那种家庭的氛围，但是老婆家里这边，大家关系都很好，都很融洽。
一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不像他家，看着四分五裂的。
丈母娘每天都操心给老五做点什么给自己女儿做点什么，生怕孩子们吃不到好的，而老韩太太那边永远都要省钱，永远都要从饮食上克扣。
老二是不给钱了，那这两儿媳妇进门，人家说一分不要，你作为婆婆好意思不给点吗？
就得攒。
她哪有来钱渠道，只能通过嘴巴去省！
还有那……该死的韩颖。
将来是能指望上她爸还是能指望上她妈？怎么样也得给攒出来点啊。
结了婚的老五也是对着老丈人和丈母娘特别好，要多好有多好。
老五结了婚后，大约两三个星期能回家看一次母亲，平时大多数都是和岳父母待在一起。
老四那头很快也结婚了，也是一样，都仿佛是岳父家的亲生儿子，都不爱回家。
老韩太太就孤零零一个人，所有老姐妹都替她抱不平，不过她也习惯了。
习惯了一个人起，习惯了一个人睡，习惯了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就开着电视借着电视的光躺着，躺着躺着早晚都能睡着的。
没有儿子关心她，她还是一日三餐定时的吃，还是从不抱怨从不期望哪个孩子能对她更好一点。
一天分三次出去散步，和一群老太太们到处走走，锻炼锻炼身体。
对于自己的晚年生活，对于所有儿子都是跟岳父家关系更好，老韩太太没有丝毫的抱怨。
好就好呗。
这些孩子没像老韩头，那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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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她，她家老大老赚钱了，那是一毛都不给亲妈花。”
在这一片儿，出息的人挺多的，孝顺的儿子也多很常见，韩朝宗这样的，真的不常见。
年轻人怎么想没人知道，老太太们提起韩朝宗就是一脸晦气样。
养儿防老，这儿子不但不防老，啥用不起！
“白养了！”
“可不是嘛，好几个儿子都跟老丈人家关系好，你说这些孩子叫不叫人寒心？老娘把屎把尿把你们养大，就跟妈了似的。”
老太太们就怕真生出来这种儿子，光是想就能吐血。
这老韩家也很奇怪，不是一个儿子这样，是所有的儿子都跟被喂了药似的。
不然你怎么解释，都跟妈不亲，都跟外人亲！
“还是养女儿好，韩丽是真孝顺。”
“那是，有没有钱能咋地？有了钱也不给你花，人老了就图孩子多跑呗。”
看看韩家就知道了，只有韩丽这个女儿经常回来看看妈。
*
江民刚刚进门，就看见妻子明显是看了他一眼后，回了房间。
他皱了皱眉头。
跟谁打电话，还怕他听？
换了鞋子，将外套递了过去，他女儿笑嘻嘻跑了过来，抱住他的大腿。
江民把女儿抱了起来：“这么高兴呢。”
“爸爸！”
“唉。”
他陪了两分钟女儿，精确到秒，让孩子自己玩去。
一边换衣服，一边盯着门口看。
“谁电话？”他问。
“没谁。”王兰兰自然而然说着。
晚上王兰兰洗完澡上床都十一点了，她擦好那些护肤品掀开被子上了床。
江民把一旁的台灯关了。
兰兰：“我这两天休假，要带着孩子出去玩，去吗？”
江民：“不想动。”
他是真的到了有时间就想一个人静静地状态当中，他老婆还是喜欢到处走到处玩。
她好像永远不知道累怎么写似的。
“那我带着夷光去了？”兰兰躺好伸手去够台灯，她这一侧的也关掉了。
屋子里瞬间一片黑。
江民好半天没吭声。
“那一起去吧。”
兰兰应了一声，没听出来高兴，也没听出来不高兴，平平常常。
江民稍微用脑子转了一下，好像要到他生日了？
今年貌似还没有任何的动静，她要出去玩这两天恰好赶上他生日，那礼物应该就在外头咯？
进门时候的那通遮遮掩掩的电话，估计就是这个了。
想通了，伸手抱抱她。
“有点热。”王兰兰不太想让他抱。
她最近生湿疹，就在脖子的位置，反反复复。
他一睡觉就要搂她，把她搂得严严实实，害她湿疹一直都不见好。
江民跟没听见似的，自顾自抱着，手穿过睡衣。
王兰兰看了看，决定就算了吧。
说也没用。
不让摸，那觉是睡不好的。
养着养着就这毛病了。
又想，那时候还吐槽她女儿为什么会这样，小孩学习能力特别强，看见过一次，就学会了！
躺在床上后，他的手就不可能离得了她的睡衣。
迷迷糊糊中，翻了身，觉得身上一松。
没等彻底睡沉呢，那只手又跟了过来。
捏了捏。
很快人也贴了上来。
一张多大的床，他们俩都能睡成很拥挤的样子，江民身后的位置都是空的，他只往王兰兰的身边挤，把她挤得睡觉永远只有一小条。
如果能睡她身上，他估计也不会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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