洱海的翡翠碗还盛着普洱茶的清甜,苏砚微已带着四族盟友与嵌着绿魂纹的远古石板,乘涂满 “翡翠流光色” 的马车沿珠江南下 —— 当丹霞山的丹崖赤壁与沿岸的红棉树终于映入眼帘时,却见往年该似火绽放的红棉,如今只剩枯槁的枝干,瑶族部落首领盘月娘正领着族人用米酒浇灌树根,她手里的 “朱砂杖”(顶端嵌着块艳红朱砂)泛着灼热的光,杖身刻着与红棉叶脉同源的火焰纹。
“不许近前!” 盘月娘举杖拦住马车,声音如丹霞岩壁般铿锵,“丹霞山的‘朱砂矿’是岭南的红魂,前年有盗矿者在崖下炸矿,震裂了红棉树的根系,我们的红棉死了七成,从此族里立下规矩:外乡人不许碰砂,更不许靠近矿脉!你们带着满车矿粉来,是想把红魂挖走,让岭南的红棉全变成枯木吗?”
她身后的少女阿瑶,捧着块沾着岩屑的朱砂原石,眼眶通红:“我阿爸就是为了护住矿脉入口,被炸落的石块砸伤了肩,现在还不能爬崖 —— 你们别再来毁我们的图腾了!”
话音未落,远处的朱砂矿洞口突然传来巨响,盘虎(扎西的最后余党)带着十几名蒙面人,正用炸药炸矿脉的主矿体,还往红棉树根泼煤油:“盘月娘!别挡财路!这朱砂卖给江南胭脂坊,够咱们吃五辈子!苏砚微想护红棉,我偏要烧了它,让她守着枯木哭!”
岭南的风突然裹挟着热浪,马车的帷幔被吹得猎猎作响,莉娜急得要冲下马车,却被苏砚微拉住 —— 她的目光落在盘月娘朱砂杖的火焰纹上,竟与远古石板边缘的刻痕严丝合缝,连阿瑶手里朱砂的 “火沁纹”,都与石板上 “朱砂护棉方” 的图样完全契合。
“月娘大姐,” 苏砚微让莉娜展开帆布,当场调配 “初阶朱砂护棉色”:以丹霞山的 “清泉” 为引,掺朱砂磨的细粉增艳,加翡翠承泽粉补润,最后取天珠承灵粉调和(石板记载的古法)。画笔落下时,帆布上渐渐显露出朱砂矿与红棉的全貌:矿脉在崖下泛着丹红,联盟众人与族人一起用木铲采砂(不毁岩壁),红棉树枝繁叶茂、花朵似火,而石板上的 “护棉方”,恰是红棉女神掌心托着的 “承焰纹”。
“您看这画,再看您的朱砂杖!” 苏砚微顶着热浪举起帆布,风卷画角,让女神的衣袂似在红棉间飘动,“远古先民早留下法子 —— 朱砂矿不是用来卖的,是用来护红棉的!这护棉色涂在树根,能让枯木复苏,还能滋养根系,您若不信,咱们现在就试!”
盘月娘半信半疑地让族人取来段枯槁的红棉枝,苏砚微蘸取颜料轻轻涂抹 —— 不过半柱香时间,枯枝的顶端竟冒出嫩红的芽,连树皮上的裂痕都渐渐愈合。阿瑶惊得瞪大了眼:“这…… 这比我们用米酒浇根快百倍!”
就在这时,盘虎见族人动摇,突然将点燃的煤油灯扔向红棉林 —— 萧璟渊立刻掷出短剑,将油灯钉在岩壁上;空桑族风澈展开涂满 “天空魂色” 的帆布,借气流将火星吹向空旷的丹霞谷;鲛族沧澜带着族人,用 “深海水囊”(提前储的珠江水)浇灭未燃的煤油;雪域族风尊更率矿工,用朱砂护棉色混合黏土,在红棉林外围筑起 “护林坝”,火焰撞在坝上竟瞬间熄灭,不伤及半片枝叶。
“盘虎,你以为烧了红棉,就能抢走朱砂?” 苏砚微指着他腰间的盗匪令牌,“扎西已在洱海认罪,你们是黑市最后的余孽,还想靠毁图腾赚黑心钱!” 盘虎想攀崖逃跑,却被盘月娘的朱砂杖勾住腰带 —— 族人们围上来,纷纷怒斥:“我们护了一辈子红棉,绝不让你毁了它!”
盘虎被押走后,盘月娘握着苏砚微的手,声音发颤:“是我被伤痛蒙了眼,错把恩人当敌人。丹霞山的朱砂矿,愿与联盟共管,只求你们教我们用新法子护砂护棉,让岭南的红棉再也不枯萎。”
随盘月娘攀崖进入朱砂矿,众人才见矿脉真容 —— 崖下的 “红魂洞” 里,朱砂晶体如火焰般簇生,泛着浅红、艳红、暗红的光泽,岩壁渗出的矿液滴落在石槽中,竟凝成半透明的 “朱砂珠”,阳光透过洞口照进来,让洞内似燃着一层烈焰,连崖上的红棉都似沾了红魂的炽烈。
玛雅伊察按石板上的 “朱砂承焰方”,将朱砂粉与翡翠粉、天珠粉混合,调出 “朱砂承焰色”:
涂在红棉树根,一周后丹霞山的红棉全绽出烈火般的花朵,引得蜂蝶满谷飞舞;
涂在莫高窟的壁画飞天衣袂上,与岩彩、天珠色呼应,飞天似裹着丹霞烈焰,魏老石发来书信说 “古壁似得了岭南的红魂,更显灵动”;
与蓬莱琉璃粉混合制成 “朱砂流光色”,涂在瑶族的刺绣帕上,帕面的红棉图案随光线变艳,阿瑶用它做了块头巾,赶圩时被人围着问 “是不是绣了丹霞的火焰”。
更惊喜的是,阿瑶用 “朱砂承焰色” 绘制的 “丹霞红棉图”,被暹罗总库选为 “万国画卷” 的 “岭南红魂篇” 核心 —— 画中,丹霞的丹崖与洱海的碧波、纳木错的天珠湖、和田的玉河连成一片,各族人围在红棉林旁,用不同的矿材共同绘制红棉女神图,背景的岭南山水间,远古石板的刻痕与现代颜料的光泽交相辉映。
就在众人忙着整理朱砂矿与护棉的资料时,雪域风尊在红魂洞的最深处,发现了一块嵌着 “红魂纹” 的巨石 —— 石上的纹路与远古石板拼合后,竟指向江南的 “太湖墨玉矿”,盘月娘的老祖父突然开口:“老辈人说,太湖的墨玉能‘绘墨色、护水乡’,涂在乌篷船的船底,能防腐蚀,还能让颜料百年不褪色呢!”
夕阳西下,丹霞山的岩壁泛着朱砂的艳光,瑶族部落的晒谷场上燃起篝火,族人们用新采的朱砂磨成的碗盛着米酒,与联盟众人围坐在火旁。苏砚微握着萧璟渊的手,看着帆布上刚添的 “丹霞红棉图”—— 朱砂的艳红、翡翠的翠绿、天珠的莹白、玉的洁白,在火光下交织成跨越山河的温暖画面。她知道,丹霞山的朱砂矿不是终点,江南的墨玉矿还在等着他们,而这 “万国画卷”,正从高原到水乡、从沙漠到丹霞,一点点铺展成完整的中华山河图景 —— 每一抹新色,都是各族同心的见证,每一次探索,都是对 “以画为桥、以色承魂” 的践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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