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分院的晨雾还没散尽,苏砚微就收到了一封来自南疆的密信。信纸是用当地特有的芭蕉叶制成,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急切 —— 写信的是南疆土司的女儿阿朵,说 “土司听信巫医的话,说女子学画会‘泄了村寨的灵气’,不仅不许女子靠近纸笔,还把路过南疆的画院采买员扣了下来,求王妃娘娘救救我们”。
苏砚微捏着信纸,指尖微微发紧。南疆多山多寨,民族杂居,素来有 “女子不抛头、不碰艺” 的旧俗,之前她本想等西北分院稳定后再谋南疆之事,如今看来,不得不提前动身了。
“我得去一趟南疆。” 苏砚微把信递给林墨和张丫,“阿朵说采买员被关在黑苗寨,若我们去晚了,怕是会有危险。”
张丫立刻收拾画具:“我跟您去!之前在蜀地学的织锦纹样,或许能跟南疆的刺绣结合,让她们看看画画的用处。”
林墨也点头:“我去准备矿物颜料,南疆的山石颜色特别,正好能试试新的画法。”
萧璟渊得知消息时,苏砚微已在收拾行囊。他匆匆赶来,手里捧着一个紫檀木盒,里面是西域进贡的 “夜光石磨”—— 磨出的颜料在夜里会泛微光,最适合画南疆的萤火虫和夜花。“南疆巫医最会用‘异象’唬人,这磨子或许能帮你破了他的伎俩。” 他替苏砚微系上帷帽,指尖轻轻蹭过她的鬓角,“我已让人传信给南疆附近的守军,若遇危险,他们会立刻支援。每月初一、十五,我会在京城等你的信。”
苏砚微点头,接过木盒时,指腹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两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三日后,马车抵达南疆边境的白苗寨。刚进寨门,就见一群身着青布衣裙的女子躲在竹楼后偷看,阿朵穿着绣满银饰的盛装,快步跑过来,眼眶通红:“王妃娘娘,您可来了!巫医说采买员是‘画妖’,要在明日‘祭神’时烧死他,还说谁要是帮画院,就会被‘蛊虫’缠上!”
苏砚微跟着阿朵走到寨中央的祭台,只见采买员被绑在木桩上,周围堆着干草,巫医正拿着桃木剑比划,嘴里念念有词:“画乃邪物,染之必遭天谴!若不除之,村寨必遭山洪!”
“巫医且慢!” 苏砚微快步上前,从木盒里取出夜光石磨,当场磨出淡蓝色颜料,在宣纸上画了一只萤火虫。待夕阳西下,纸上的萤火虫竟泛出微光,像真的在纸上飞动。寨民们都惊呼起来,连巫医的动作都顿住了。
“这不是邪术,是画技。” 苏砚微举起画纸,“我用的颜料里掺了夜光石粉,所以会发光。若画是邪物,怎会画出这般好看的萤火虫?”
巫医脸色一变,又喊道:“这是障眼法!女子学画会让村寨灵气外泄,去年的山洪就是预兆!”
“去年的山洪,是因为后山的树木被砍太多,水土保持不住,跟女子学画有什么关系?” 苏砚微让人拿出画院绘制的《南疆山水图》,指着图里的秃山,“我已让人查过,去年你们为了建新房,砍了大半的风水林,才导致山洪。若你们信我,我让画院的人帮你们画《造林图》,教你们怎么种树,怎么防山洪。”
土司站在一旁,眉头紧锁。阿朵趁机上前,从袖中取出一幅绣品 —— 上面是她偷偷学画的 “蝶戏花”,用的是苏砚微教的 “牵丝法”,丝线灵动,像真的蝴蝶在飞。“阿爹,您看!画画能让刺绣更好看,若我们学会了,绣品能卖更多银子,寨里的姐妹就不用再靠采药换粮食了。”
土司接过绣品,指尖抚过上面的蝴蝶,眼神渐渐松动。这时,张丫走上前,拿出一幅《锦纹设计图》:“土司大人,我把蜀地的织锦纹样和南疆的苗绣结合,画了新的纹样,若女子们学会了,织出的布不仅能自己穿,还能卖到京城,赚的银子比打猎还多。”
巫医见土司动摇,急得跳脚:“大人别信她们!女子学画会分心,哪还有心思照顾家人?”
“照顾家人和学画,不冲突。” 苏砚微让人请出寨里的老妇人,“阿婆,您说说,若您的孙女学会了画画,能帮您画草药图,辨认有毒的草,是不是能少受些苦?”
老妇人点点头,擦着眼泪:“去年我儿媳就是因为认错了草药,才丢了性命。若有草药图,哪会这样……”
寨民们也纷纷议论起来,有个年轻女子大声说:“我想学家纺纹样,这样就能给弟弟做新衣裳了!” 另一个女子也附和:“我想画村寨的样子,等阿爹从山上回来,就能看到家里的变化了。”
巫医见众叛亲离,转身就要跑,却被守军拦住。土司上前一步,对苏砚微躬身道:“王妃娘娘,是我糊涂,听信了小人的话。请您在南疆开分院,我愿把寨里的旧竹楼腾出来,再派人为画院砍柴、挑水。”
苏砚微笑着点头,让人解开采买员的绳索,又拿出画具:“今日我们就开课,先教大家画草药图和家纺纹样,以后再教你们画村寨的风光。”
接下来几日,南疆分院渐渐热闹起来。林墨教女子们用当地的朱砂和石绿画草药,叶片的脉络用 “折带皴” 勾勒,清晰易认;张丫教她们设计苗绣纹样,把蝴蝶、山花的图案画在纸上,再绣到衣裙上;苏砚微则带着阿朵画《南疆风物图》,把竹楼、梯田、赶秋节的场景都画了下来,打算送到京城,让更多人了解南疆。
有个叫阿桂的女子,之前因为丈夫反对,只能偷偷学画。后来她画的草药图帮寨里的人认出了毒草,丈夫不仅主动送她来画院,还帮着搭建画案。阿桂拿着自己画的《全家福》,红着眼眶对苏砚微说:“王妃娘娘,谢谢您让我知道,女子也能做有用的事。”
苏砚微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满是欣慰。这日傍晚,她收到萧璟渊的信,信里说京城画院又招了两百名学员,其中还有几个西域来的女子,想学大炎的绘画技法。信的最后,他写道:“银杏叶已黄,我在院中等你回来,一起煮酒赏画。”
苏砚微握着信纸,望向远处的梯田。夕阳洒在稻穗上,金黄一片,寨里的女子们还在竹楼里画画,笑声顺着风飘过来。她知道,南疆只是画院拓展的一小步,未来还有西域、东瀛,还有更多的女子等着靠画笔改变命运。
而此时的京城,萧璟渊站在靖王府的银杏树下,手里拿着苏砚微寄来的《南疆风物图》,嘴角忍不住上扬。他让人把画挂在书房,又让人准备好苏砚微喜欢的银耳羹,心里盼着她早日归来。
夜色渐深,南疆分院的竹楼里还亮着灯。苏砚微坐在画案前,正在画一幅《女子画院分院分布图》—— 上面标着京城、江南、蜀地、青州、西北、南疆的分院位置,每个位置都画着当地的特色图案:江南的荷花、蜀地的竹子、青州的麦穗、西北的胡杨、南疆的蝴蝶。她知道,这张图还会继续画下去,直到大炎的每一个角落,都有女子画院的身影。
窗外,萤火虫飞过来,落在画纸上,与纸上的夜光石颜料相映成趣。苏砚微笑着放下画笔,心里充满了期待 —— 两千回的路还长,但只要每一步都走得扎实,每一次都为女子多争取一分机会,终有一天,天下女子都能靠自己的双手,画出属于自己的精彩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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