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石缝,为幽暗的山洞带来些许暖意。苏妙音与陆瑶经过一夜休整,又有陈小七的丹药和回春术滋养,脸上恢复了些血色,眼眸也重新亮了起来,只是偶尔一闪而过的惊惧,暴露了她们内心深处尚未平复的创伤。
两人几乎同时发现自己竟依偎在陈小七怀中,脸颊瞬间飞红,慌忙起身,带着几分羞赧整理着凌乱的衣衫。陈小七笑了笑,递过一个包袱,“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然后仔细跟我说说地牢里的情况。” 他语气平静,眼神里透着一种让人安心的笃定。在这份镇定感染下,二女渐渐平复了心绪,开始述说。
黑石城地牢分三层。第一层关押普通囚犯,第二层是重刑犯,而她们则被囚禁在最深处的第三层。每层入口均有四名守卫,分两班轮换。朱波波将掳来的“好货”暂存于此,正是看中地牢有金丹修士坐镇,且城内有元婴老祖常驻,一旦出事,极难脱身。地牢第三层里,如今还关押着九名清虚宗女弟子,她们是奉宗门之命前去接管长城四海商会丹坊的,不料城破被俘。同行的水月峰弟子王小丫,已不幸中箭身亡。
“守卫多久轮换一次?” 陈小七追问。
“约莫一个时辰。” 陆瑶答道。
“时间有点紧……” 陈小七沉吟,眉头微蹙,心中飞速盘算。
山洞内一时寂静,苏妙音和陆瑶紧张地望着他,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打扰他的思绪。片刻后,陈小七猛地站起,披上幻月斗篷,低喝一声:“别动!” 随即运转擒龙控鹤功,双臂一揽,浑厚的混沌灵力瞬间包裹住二女。她们只觉身子一轻,眼前景物飞速倒退,耳边是泥土摩擦的窸窣声,竟已遁入地下!
一炷香后,三人自三里外的一处地面钻出。二女刚想开口,灵力再次裹身,又一次潜入地下。如此反复,当陈小七再次带着她们从地下现身时,已是远离山洞的一处隐蔽所在。他放下二女,立刻取出一颗三阶回气丹吞下,闭目调息,额角可见细密汗珠。陆瑶默默取出袖中丝帕,轻柔地替他擦拭。
稍事恢复,陈小七站起身,再次张开双臂,“来,我们再试一次长距离的。” 二女这次没有犹豫,如乳燕投林般贴近他双臂环绕。陈小七轻笑一声:“走也!” 身形再次沉入大地。这一次,他们足足遁出四千米,耗时两炷香多,才在一处事先寻好的隐蔽洞府中钻出。
陈小七再次服丹调息,脸色略显苍白。他又反复实验了携带一人土遁的极限距离与消耗后,心中有了计较,这才带着二女返回最初的山洞。
“小七,你是想用这法子把她们都‘偷’出来?” 苏妙音聪慧,立刻猜到了他的意图。
陈小七却摇了摇头:“这是备选,万不得已才用。按你们所说,地牢三层现关押十一人,除了九名清虚宗师妹,还有两名南瞻部洲的巫族少女。若顺利,那肥猪肯将人打包卖给我,我自然要全数买下,以免只买清虚宗弟子引人怀疑。若他只肯卖部分……那我们可能就真得做一回‘地老鼠’了。”
他神色严肃地看着二女:“无论哪种情况,你们都要无条件相信我,配合我。哪怕我做出些……看似残忍的举动。记住,这里是妖族腹地。” 他展开一份简陋地图,指向一条曲折路线,“我们的撤离路线,是向西北方向行进,做出深入妖域北境的假象,然后折返,借道凶险的十万大山,迂回返回清虚别院。如果被迫采用第二种方法,路线不变,只是从地上转入地下十米深处行进。元婴老祖的神识,一般也难以穿透十米厚的土层岩石。”
接着,他将接下来需要做的准备工作,以及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及应对之策,一步步详细告知二女。最后,他凝视着她们,沉声问:“此行终究凶险万分,十万大山中常有未知大妖出没,你们……怕吗?”
二女先是下意识点头,随即又坚定地摇了摇头,对视一眼。陆瑶深吸一口气,道:“小七,只要有你在,我们就不怕。” 苏妙音也用力点头。
陈小七闻言,朗声一笑,再次张开双臂。二女以为又要土遁,立刻紧紧抱住他。等了片刻,却未见灵力包裹,抬头看去,只见陈小七一脸促狭享受的模样。二女顿时大羞,满脸通红,气愤地挣脱开来,一人给了他一脚。
原本紧张的气氛,被这小小的插曲冲淡了不少。陈小七让她们各自准备,自己则走到山洞一角,运转化妖术,利爪带着五重震荡之力,猛地击向地面!
“轰!”
地面应声破开一个数米深的坑洞。陈小七转头对二女道:“我下去做会儿‘穿山甲’,顺便恢复一下。午时便上来。” 言罢,丢给她们一人一个储物袋和一柄锋锐短刀用于防身和制作,随即纵身跃入坑中。
苏妙音和陆瑶看着那幽深的坑洞,感受着方才那一击的恐怖力量,心中骇然之余,也更添了几分信心。
约莫午时,陈小七自坑中跃出,周身气息似乎更加凝练了几分——借助储物袋中海量法器碎片的转化,他的修为已悄然提升至筑基九层后期。他将二女之前制作好的十几具简易人形傀儡收入储物袋,又递给她们一些铁镐、铁锹等工具。
“下面的坑我已深挖至十五米,并向前掘进了二十余丈。”他指着洞口说道,“你们定好方位,吃完饭后继续向前挖掘,注意轮换休息,保存体力。若遇危险,立刻捏碎这玉符通知我。” 他将两枚温润的玉符分别交给二女。
见他转身欲走,陆瑶下意识地扯住他的衣袖,眼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依赖与恐惧。昨夜的噩梦、妖族的残暴,已在她心中留下太深的阴影。
陈小七停下脚步,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笑容温和而令人安心:“别怕,等我救人回来。” 他的话语仿佛带着某种魔力,陆瑶这才慢慢松开手,眼中虽仍有忧色,却多了份信任。
望着陈小七远去的背影,苏妙音握住陆瑶微凉的手,安慰道:“陆师妹,害怕无用。我们不如抓紧时间挖洞,多尽一份力,就是多帮他一分。我相信他,他从未让人失望过,这次也一定能带我们回去!”
陆瑶眼中的彷徨渐渐被坚定的光彩取代,用力点头:“嗯!他一定能!” 两人拿起工具,毫不犹豫地跳下深坑,开始了她们的“工程”。
陈小七再次化身修为约为筑基期五六层左右凶悍蛇妖,大摇大摆地进城,径直来到朱波波那戒备森严的高楼前。他毫不客气地一把推开上前阻拦的守卫,粗声嚷着要见朱波波。守卫队长见识过他的实力和“财力”,不敢怠慢,只得赔着笑脸将他引至前厅。
陈小七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二郎腿翘起,手指不耐烦地敲击着桌面,一副暴躁模样。
不多时,朱波波扭动着肥胖的身躯快步赶来,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兄弟,去而复返,可是对昨天的‘货’还有什么不满意?” 他小心翼翼地试探。
陈小七猛地跳起,一步跨到朱波波面前,揪住他的衣领吼道:“你这死肥猪!竟敢卖假货糊弄你爷爷!快把我的妖晶还来!”
朱波波被勒得差点喘不过气,连声喊冤:“兄弟!冤枉啊!我朱家世代贩奴,童叟无欺,岂有卖假之理?定是中间有什么误会!”
陈小七松开手,将他推得一踉跄,气呼呼地坐回椅子,骂道:“误会?你不是说她们是人族女修吗?怎么才经得住老子一晚上快活,就他娘的咽气了!你今天必须给老子一个交代!要么还钱,要么换货!”
朱波波眨巴着小眼睛,看向陈小七身后:“换货?那……之前的‘货’呢?”
“趁着还新鲜,吃了!” 陈小七没好气地吼道,还故意舔了舔嘴唇,补充道,“那破链子,差点崩了老子的牙!”
朱波波顿时“恍然大悟”,心里暗骂这南疆来的土包子暴殄天物,不懂风情,面上却连连拍着大腿,痛心疾首地喊道:“哎呦喂!我的兄弟啊!暴殄天物!真是暴殄天物啊!这好货……它不是您这么个玩法儿啊!您这样搞,再好的货色也给您玩死了!”
陈小七脸上露出狐疑之色:“这……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讲究大了!” 朱波波仿佛找到了知音,凑近几步,压低声音传授起“经验”来,“您得先慢慢驯服,等她们性子软了,再把那妖锁去掉,让她们恢复几分灵力修为,这样身子骨才能勉强承受得住咱们妖族的体魄……那些人族女修本就孱弱,又被抓来多日,水米未进,身子虚得很,您那么粗暴……夭折也是在所难免啊……”
就在朱波波唾沫横飞之际,“啪”一声轻响,一枚储物指环被陈小七随手丢在桌上。朱波波神识下意识一扫,里面那堆积如山、流光溢彩的妖晶,瞬间晃花了他的眼,也堵住了他后面所有的话。
“若真如你所言,老子便再信你一回。” 陈小七身体前倾,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剩下的货,我包圆了!昨天那两个,实在不过瘾。这次,你先把那劳什子锁链都给老子去掉!再给我准备一辆大车,要结实的大铁笼!老子一路赶回北极灵州,有的是时间慢慢炮制她们!” 他脸上露出淫邪的笑容,配合着那道狰狞刀疤,更显可怖,“驯服?老子就喜欢边走边驯!” 说着,还意有所指地摸了下自己裆部。
朱波波被他的粗鄙言行恶心得够呛,心里骂了句“色中饿鬼”,但目光扫过那枚指环,所有不适都化作了贪婪。他脸上笑开了花,连忙收起指环,用力拍了几下巴掌,高声吩咐手下:“快!备车!带人!把地牢三层那十一个‘好货’都给我这位兄弟带上来!”
不一会儿,十一名虚弱但眼神中仍带着不屈的人族女修被带了上来。陈小七冷眼旁观,看着朱波波指挥手下将她们身上的灵力锁链逐一解除。这时,十余名妖兵也扛着一个巨大的铁制囚笼放到了一辆由四头强壮蛮牛牵引的大车上。
陈小七走上前,毫不怜香惜玉地一手一个,将这些因虚弱而脚步踉跄的女修粗暴地扔进铁笼,其间还不忘在某个女修身上摸一把,引得对方发出惊恐的尖叫,他却反而哈哈大笑,将好色粗鲁演绎得淋漓尽致。关紧笼门后,他竟单手将那沉重的铁笼举起,稳稳放在大车上,然后对着朱波波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齿,跳上车辕,挥动鞭子,驾车而去。
朱波波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既震撼于这家伙的天生神力,又被那笑容丑得心里发堵,目光逐渐变得阴冷起来。
交易出奇地顺利。陈小七并未急于赶路,反而驾着车,不慌不忙地在城内采买了大量物资,尤其是厚实的妖族皮裘和耐储存的肉干,俨然一副要远行苦寒之地的架势。他看着笼中那十一名眼神或倔强、或绝望、或麻木的女修,时不时挥动鞭子在空中炸响,口中笑骂着污言秽语。这般景象在黑石城每日上演,周围的妖族早已司空见惯,并未起疑。
陈小七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驾着牛车,载着巨大的铁笼,缓缓驶出了黑石城高大的城门,一路向北,朝着那看似更荒凉、更寒冷的妖族腹地行去。铁笼中的女修们,感觉到家乡的方向越来越远,眼中的绝望也愈发浓重,却不知,这看似通往绝境的北行之路,实则是一条精心策划的、迂回曲折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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