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师凤那句推辞还在唇边打转,酒楼掌柜已眼疾手快地将青年递来的灵石揽入怀中,满脸堆笑地躬身:“多谢仙长惠顾!”那模样活像捡了天大的便宜。
她只得硬着头皮与这陌生青年并肩走出醉仙楼。清风徐来,稍稍拂散了她眉间的窘迫。细细打量间,王师凤暗自心惊——此人明明只是筑基一层修为,可谈及丹道时的见解却如云开见月,每每在她认知的边界处轻巧一跃,便展露出另一方天地。
“师兄莫非是丹师公会的高徒?”她终是按捺不住好奇。
青年袖袍迎风轻荡,唇角弯起恰到好处的弧度:“山野小派不足挂齿,略懂皮毛罢了。”说着从储物袋取出两枚玉瓶,“听闻坊市正在举办丹师考核,特来碰碰运气。”
王师凤拔开瓶塞轻嗅,美眸骤然漾起涟漪——竟是极品回气丹与聚气丹!能炼制低阶丹药的丹师不少,可能炼出极品成色的,无异于沙里淘金。更令人心惊的是,这少年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修为已至筑基,若真出自小门派,那这份丹道造诣简直堪称妖孽。
“若师兄不嫌弃,小妹愿为您引路,权当答谢方才解围之情。”她难得主动示好,莲步轻移间裙裾翩跹。
青年从善如流地跟上。可就在二人身影交错的刹那,他突然抬腿在她翘臀上不轻不重地踹了一脚!
“登徒子!”王师凤踉跄转身,却见长街空寂,哪还有人影?唯有臀上那熟悉的触感,与某个冤家往日作弄她时的力道分毫不差。
她猛然惊醒,玉手急探腰间储物袋,果然摸到那枚温润玉佩。其下压着的字条墨迹未干:
“王师姐,玉佩收好。
这一脚,报你骗我灵草之仇。
下回再骗,可就踹两脚咯。
——陈小七”
“陈!小!七!”她攥着字条咬牙切齿,那青年眉眼间似曾相识的狡黠,此刻全都对上了号!
坊市转角处,有人正扶着墙笑得前仰后合。陈小七揭下千机幻容,清秀面容涨得通红,眼角还挂着笑出的泪花。
王师凤气得一掌轰向身旁院墙,砖石轰然倒塌间,竟传来老妪哀嚎。她慌忙上前搀扶,不料那老妪顺势抱住她的腿哭天抢地。眼看围观者渐多,她只得忍痛取出玉佩破财消灾。待那老妪攥着玉佩溜得无影无踪,她才惊觉这分明又是陈小七的连环计!
“浑小子!”她跺脚疾追数百米,哪还寻得到人影?那玉佩可是大楚皇室秘宝,内蕴三道筑基后期剑气,本是金丹境大供奉所赠的一对法宝之一。她气得瞪视往来行人,个个都像那狡黠少年变的,最终只得悻悻御风返回清虚宗。想起那老妪抱腿时不安分的手,她耳尖倏地烧得绯红。
此时陈小七已幻作中年汉子,优哉悠哉地摘下面具,哼着俚曲往宗门走去。经此一试,千机幻容果然妙用无穷——虽向上仅能模拟高出一阶的修为,向下却无限制,正是这般特性骗过了精明如王师凤。
月色初上水月峰时,陈小七已借着土遁术潜至寒潭。想起月华仙子默许的三条无骨灵鱼,他这次连黑布都省了,只稍稍隐去身形。一个时辰后玉盒微沉,肥美的灵鱼在盒中摆尾。
火云峰洞府内,燕无双正挥锤修炼。练功服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随着动作起伏宛若玉兔欢跃。陈小七刚破开禁制,就见这般香艳景致,鼻血顿时不争气地淌下。
“乱看什么!”燕无双抛来汗巾,眼波横流。
陈小七边拭鼻血边嘟囔:“师姐明鉴,实在是它们自个儿太过活泼......”说着正色道,“快饮口酒再试冲穴。”
燕无双仰首灌下猴儿酒,磅礴气血顿时如岩浆奔涌。陈小七凝神运拳,震荡之力轰向第六暗穴,淤积应声而碎。新展的图谱上,“天妖锻体术第二篇”六个暗穴如星罗棋布。
“且慢,其间还藏着三处隐穴。”陈小七连出三十余拳,第七暗穴方才松动。见燕无双欲再饮酒,他轻按其腕:“锻体如文火慢炖,贪功反损根基。”
燕无双赧然递回酒葫芦,这才察觉肌肤沁出的血珠。转身欲沐浴时不忘警告:“若敢偷看,锤下无情!”
陈小七强敛心神,望着聚灵阵思绪翻涌。血肉长城之期渐近,原本打算拖延筑基避开此劫,如今看来势在必行。既如此,不如放手一搏!
他吞下烈风鹰妖丹运转太上化灵经,狂暴妖力如决堤洪流冲撞经脉。燕无双察觉灵气异动匆匆出浴,见他在冲关紧要关头,十指紧张地绞住衣襟。
“啵——”气海似有门户洞开,混沌灵力疯狂压缩成灵液,淅淅沥沥汇作浅潭。待灵液铺满气海,陈小七内视着深不见底的渊薮苦笑:“这般无底洞,怕是要十枚三阶妖丹才填得满......”
他窜进浴池整顿完毕再出时,燕无双正为他不经意间流露的筑基威压怔神。忽见两道鼻血又从他鼻间淌下,低头方觉衣襟不知何时散开,春光半泄。
“师姐再这般,小弟怕要成史上第一个因美色流干鼻血的修士了。”陈小七边拭血边递出玉盒与筑基丹,“无骨灵鱼辅以筑基丹,可助师姐完美筑基。”
“这就是你去血肉长城换来的机缘,我不要,你也别去?”燕无双眼眶骤红,推还宝物的手被轻轻按住。
“大丈夫一言九鼎。”他负手而立,袖摆无风自动。其实哪是自愿?分明被月华仙子捏着把柄。不过因此而获得美人倾心,七个道侣的宏愿总算迈出第一步。
待燕无双借助灵物顺利筑基,才发现寝衣早被汗浸透,曼妙曲线若隐若现。陈小七捂着鼻子落荒而逃:“师姐功成,小弟先行保命要紧!”
洞府门合上的刹那,燕无双抚着尚存余温的玉盒,颊边飞起两抹彤云
陈小七蹑手蹑脚溜回青竹小筑,月光下赫然看见洞府石门上龙飞凤舞刻着四个大字——无耻之徒。那剑气凌厉的刻痕,分明是王师凤的手笔。
啧,技不如人就搞破坏。他袖袍一挥,石门瞬间光滑如初,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刚打开禁制,就看见柳依依歪在石椅上打盹。身体蜷成个团子,青丝散在石案上,听见动静迷迷糊糊抬头,眼角还带着睡痕。
你可算回来了。她揉着眼睛起身,王师姐等到半夜,坐在那儿一言不发,眼神冷得能冻死飞蛾。
陈小七顿时乐得见牙不见眼:等她明日再来,怕是要吃个闭门羹咯!我见过师尊就要闭关,让她吃瘪去吧!
柳依依忽然怔住,借着月光仔细打量他:小七,你...筑基了?
嘿嘿嘿...陈小七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跟燕师姐双修,双双筑基。
柳依依耳尖瞬间红透,粉拳捶在他肩上,又胡说!可望着少年眉梢眼角藏不住的得意,心里又泛起细密的酸涩,这数月来,青竹小筑已然成了她的归处。虽说还是雇佣,其实早已暗生情愫,每回看他与各位师姐纠缠不清,总叫人心里不是滋味。
陈小七揉揉柳依依的发丝。
快去睡吧。都困成啥样了。
柳依依心绪复杂的走向自己的小楼,想想刚才陈小七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香味(陈小七在燕无双的玫瑰花池沐浴)心里不由黯然。
夜风穿过青竹沙沙作响,将少年爽朗的笑声吹散在月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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