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咖啡店一直都很热闹,但今天的热闹跟往日截然不同。
咖啡店外停着一辆红白相间的救护车,医护人员来来去去,忙着将伤者扶上救护车。
他们到达时,男子还已经从巨大晕眩中勉强清醒,所以没用上担架,男人被一左一右搀扶着,缓慢朝门口移动。
行凶者本人,老太太阿斯特丽德这会儿表情已经恢复正常,看到男人捂着冒血的脑袋,射向她的眼神愤怒中又带着几分忌惮,嘴里嘟嘟囔囔,隐约能听清‘疯子’‘神经病’等字眼。
阿斯特丽德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身前身着制服的救护员罗斯,正从她手臂上取下量血压的仪器,“不是,阿斯特丽德,不是你的降压药引起的……”
罗斯应该认识老太太,语气熟稔,表情抱歉冲她摇摇头。
“丢人丢到家了……”阿斯特丽德收回看向男人的目光,不敢跟罗斯对视,“我女儿肯定会大发脾气的。”
阿斯特丽德的脸上满是愧疚和不解,实在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事情发生的时候,她没有任何记忆。
但现场目击证人一-大堆,都能证明是她动的手,包括马路对面的邮筒,也是她做的,简直令人不敢置信。
救护车不远处就停着一辆警车,作为目睹全程的目击证人,峤一主动给警方提供线索,他们已经去调监控,这会儿正在查看邮筒受损的情况。
等处理完邮筒,就要来处理当事人。
峤一则是一直留在咖啡店内,静待事情发展,听到了罗斯和老太太的对话,实在忍不住插了句嘴,
“也许是因为输血或血管堵塞才引起的眩晕,又或者是血糖失衡,我看到你带着糖尿病吊坠。”
用下巴示意了下,阿斯特丽德下意识抬手握住她的糖尿病吊坠,满含希望看向罗斯。
任何可能她都不能放过,毕竟若找不到外部原因,她很可能会被认定有精神方面的问题,这更无法接受。
罗斯避开阿斯特丽德的眼神,站起身,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好奇询问峤一,“你是医生吗?”
“不,我什么都知道一些。”峤一笑笑,怕被认为多嘴。
罗斯态度却意外很好,一点没有不耐烦,“她的胰岛素指标正常,不是药的问题。”甚至将检测结果展示给峤一看,用事实否定他的猜测。
“而且阿斯特丽德不是唯一一个最近变得异常激动的人……”罗斯的声音突然放轻,仿佛意有所指。
峤一心里一动,“是吗?”
这么奇怪的事,居然还不是偶然事件吗?
他突然意识到,整件事从头到尾都很吊诡。
“是蚀物搞的鬼!”厄尔也同时反应过来,在他耳边大吼。
峤一神情自然找出蓝牙耳机戴上,“嗯,我也这么觉得,你觉得哪里有问题?”
厄尔:“……暂时没有,那个老太太应该只是被影响。”
不知不觉中,峤一在人前假装演戏居然这么自然,他还有点不适应。
峤一毫无表演痕迹,仿佛真的在跟对方讲电话,确定厄尔没有从老太太身上得到更多信息,他正思考要怎么做,突然负责案件的警员找了过来。
“嗨,你在这,这边需要给你做一个正式笔录,现在方便吗?”警员似乎跟罗斯认识,说话时还不忘跟他颔首示意。
峤一没有异议,笔录不能在当事人面前做,于是他跟着警员来到警车旁。
问题还是那些问题,警方已经通过监控录像确认他跟整件事无关,峤一只按照要求将整件事从头到尾详细叙述了一遍,这件事就跟他没关系了。
“好的,感谢你的配合,如果稍后决定起诉阿斯特丽德,可能会需要你出庭作证,你可以吗?”
看着峤一签了字,警员最后确认道。
“当然,如果需要我肯定配合,只是……”峤一眉心微微蹙起,轻咬嘴唇,略带为难问道:“那位老太太看着好像对做的事并没有印象,这样也会被起诉吗?”
他想知道的当然不是这个,听警员说起阿斯特丽德的语气很熟稔,应该都是认识的,所以他故意提起这个,就是想看看警员的反应。
果然峤一话一出,警员公事公办的态度立刻软化些许,表情有些唏嘘。
“是否提起控诉是检方的事,阿斯特丽德当了一辈子老师,教书育人,退休后居然会发生这种事,她还教过我们,在学校的时候,从来没见她这么冲动过。”
可不是嘛,蚀物害人啊,一个整天跟十几岁的小屁孩相处都能安然无事的人,现在却被一个蓝牙耳机男逼疯,任谁都想不通。
峤一心一动,试探的开口,“我刚听罗斯说,最近发生了好几起奇怪的事,最近是不是忙惨了。”
或许是峤一刚好问到他心巴上,或许刚好缺一个吐槽对象,警员立刻大吐苦水,
“可不是,前两天音乐教室有个小孩,正练习时突然发狂,把自己的小提琴砸了,墙壁都被砸坏,幸好没伤到人,还有一个修女,突然从钟楼坠落,摔断了腿,她们跟阿斯特丽德一样,清醒后都说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偏偏一-大片人亲眼看着他们做的,都是一个街区的邻居,能看出他们没撒谎,这才是最让人头疼的地方。”
配合的点点头,峤一心有戚戚然,“那这几个当事人,她们之间有没有什么共同点呢?”
若说谁最了解街区人员情况,负责本地片区的警员绝对排名前列,然而峤一低估了警员的警觉心,听出话题中的窥-探意图,警员逐渐收起过于放松的表情,盯着峤一看了会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询问起峤一的意图。
眼看已经引起怀疑,峤一赶忙打了个哈哈,正想着怎么狡辩,警车里的呼叫器突然响起,救了他一命。
呼叫器声音很大,用的是本地语言,但峤一不怕,他有挂。
警员接到新案件需要立刻去处理,自然没空再跟峤一周旋,目送警车离去后,峤一面无表情踏上回家的路。
峤一:“刚刚听到什么了?”
厄尔甩甩尾巴,“那边说有人意图在音乐教室纵火,是个叫托尔的少年。”
托尔?!不会是他想的那个托尔吧,峤一的疑惑,没多久就得到解答。
阿伊诺看到峤一进门,没等他问,举着手机噼里啪啦就把纵火事件秃噜完,过程细节全都有,连当事人后续都一清二楚,“……天呐,真的无法想象,听说托尔被当场制服,现在已经送到医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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