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策见比比东问及焰老与仙力,心头立刻明了——那日骨头邪魂师山谷中,他突破时气息外泄,在场人多眼杂,消息传到老师耳中本就寻常。他放缓语气,斟酌着开口:“老师,我那位焰老老师,确实如先前所说,早已不在了。他当初并非完整之人,只是一道残魂,或是一缕残存的神识。”
他垂眸看向掌心,似在回味当初神识刻入功法时的灼热触感:“他将生命灵焰的子火,还有一套能修出异于魂力的功法,一并印在我脑海里。刚做完这些,那缕神识便彻底消散,只隐约留话——靠这套功法能飞升、能永生,还叮嘱我,有机会就去尝试冲击那个境界。”话落,他抬眼望向比比东,坦诚地摊了摊手:“我知道的真就这些,没有任何隐瞒。”
比比东静静听着,目光却死死黏在“飞升”“永生”二词上——这哪里是普通功法?分明是神明传承才有的手笔!难道林策幼时便被某位神只看中,提前埋下了传承火种?这个焰老,怕不是和她体内的罗刹神神识一样,是远古神只遗留的残念!可林策说焰老已然消散……难道是传承出了岔子,神识没能撑到完整交付?再想到那团温暖治愈的生命灵焰,她心又猛地一跳:难不成,林策是火神的传承者?
她按捺住翻涌的猜测,声音放得更柔,似怕惊扰了什么:“策儿,那焰老……没给你留下考验吗?比如飞升的关卡、要完成的事?”林策认真回想片刻,眉头微蹙又松开,摇了摇头:“真没有,只留了灵焰和功法,最后只让我‘有希望就去尝试突破’,别的什么都没说,连他是谁都未曾提及。”
比比东心中猜测又深了几分——定是火神传承出了意外,神识才会中途消散。可念头刚落,一股滚烫的期盼突然冒了出来:若将来她成了罗刹神,林策既是火神看中之人,她定能帮他补齐传承缺漏,护他顺利飞升。这个念头一出,连之前对罗刹神考的抗拒都淡了——只要罗刹神的神识不伤害林策,她便乖乖完成传承,哪怕染血受折磨也认了。
她压下眼底软意,轻声道:“策儿,我们回武魂殿吧,别在这待太久。”
“好。”林策应声的瞬间,指尖魂力涌动,流云剑“唰”地凝在身前,剑身在阳光下泛着温润银光,毫无半分戾气。可他还未抬脚,便见比比东提着教皇袍裙摆,动作轻得像片云,已先一步站在了剑身上——她转身时,衣摆随动作微微晃动,褪去了教皇威严,倒添了几分少女灵动,少了距离感。
她看着愣在原地的林策,眼尾弯了弯,嘴角勾出浅淡笑意:“策儿,发什么呆?傻站着做什么?”阳光落在她眉眼间,冲淡了往日冷意,连瞳孔里都映着细碎光点,晃得林策瞬间忘了动作,只觉眼前人亮得让他心神俱沉,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比比东见他不动,故意歪了歪头,语气带着点促狭的软:“怎么?你的剑只能托你一个人,带不动老师?还是嫌老师沉?”
“不、不是!”林策猛地回神,耳根瞬间发烫,连忙摆手,声音都有些发紧:“能带动!当然能!老师一点都不沉!”
“那就上来呀。”比比东往旁侧了侧,特意给他留了大半位置,语气里的笑意更明显。林策赶紧放轻脚步站上剑,生怕动作重了晃到她;指尖仙力悄悄运转,流云剑缓缓升空,朝武魂城方向飘去——剑身本就不宽,比比东站在前面,林策跟在后面,两人几乎贴在一起,他甚至能闻到她发间似兰似麝的淡香,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怕惊扰了这份难得的亲近。
飞行间风很轻,教皇袍的衣摆扫过林策手臂,带着微凉触感。比比东望着下方掠过的密林,忽然想起往后的罗刹神考——后面的试炼必定要染血,要掀起斗罗大陆的腥风血雨,不知多少人会因她而死,多少势力会因她覆灭。她忽然转身,没等林策反应,两人已面对面站着,距离近得不足一手掌宽,她甚至能看清林策眼底自己的影子,连他睫毛颤动的弧度都清晰可见。
她声音放得极轻,似怕被风吹散,又似怕听到答案:“策儿,如果将来……老师得罪了整个斗罗大陆,所有宗门、所有魂师都要杀我,你会帮我吗?”
林策看着她眼底少见的认真,没有半分犹豫,语气比任何时候都坚定,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执拗:“他们要碰老师,得先踏过我的尸体——不管是武魂殿的人,还是两大帝国、上三宗,谁都不行。能刺中老师的剑,必定已经刺穿了我的身体,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您分毫。”
比比东的心猛地一颤,像被什么烫到似的,眼眶瞬间微微发热——活了这么多年,她见惯了背叛与利用,从未有人对她许下这般毫无保留的承诺。她又往前凑了凑,声音软得发哑,连指尖都开始发颤:“那要是……老师做了天大的错事,错到所有人都容不下我,连你都该怪我、该远离我呢?”
林策看着她眼底藏不住的惶惑,语气却执拗得不容置疑:“没有什么错是不能原谅的。不管老师做了什么,我都信您有苦衷,都护着您,永远不会怪您,更不会远离您。”
比比东望着近在咫尺的林策,指尖都忍不住发颤——明明只要往前半步,就能把这个让她牵肠挂肚的少年抱进怀里,将他牢牢护在身前,把所有委屈与不安都告诉他。可她偏生顿住动作,喉间发紧:他是自己的弟子,身份隔着师徒界限;还有那段被千寻疾玷污的过往,那样不堪,怎么配得上这样纯粹的他?
更何况,她连自己能不能撑过罗刹神九考都不确定——若真能成神,就算林策此刻说不怪她,可将来她双手染满鲜血、惹得天下人唾弃时,又怎能笃定他还会这般毫无保留地信自己?那股想拥抱林策的冲动,终究被她硬生生压了回去,只悄悄攥紧袖口,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而林策站在对面,胸腔里的心跳早乱了节奏。他望着比比东眼底藏不住的软意,只觉心里那份快要溢出来的喜欢,快要按捺不住——可他不知比比东已开始罗刹神考,更不知她若能通过九考,便能像他追求的“永生”一样,永远陪着他,不用怕岁月流逝、生死分离。
两人之间的情愫,像张没捅破的薄纸,明明贴在眼前,可只要一天没戳穿,那层“师徒”身份、那些没说出口的顾虑,就永远是横在彼此心间的鸿沟。
比比东和林策就这样面对面站在流云剑上,风声掠过耳畔时,比比东忽然偏过头,刻意转移话题,声音轻得像叹息:“策儿,你这御剑飞行的本事,是来自你那特殊传承的功法吧?不是魂力能催动的。”林策闻言点头,干脆应道:“是的,老师,靠仙力才能运转。”
比比东微微颔首,话锋一转,语气恢复了几分平日的沉稳:“策儿,那日后这御剑飞行,就定为你的第四魂技——对外不用解释来源,只说是魂技即可,省得惹来不必要的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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