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凌霜月的质问声，一股如同实质的威压扑面而来。
张德海瞬间汗如雨下，双腿一软，险些当场跪倒在地。
他知道，眼前的银发少女虽然年轻，但其实力、地位与权限，都远在他这个地方分部的负责人之上。
生杀予夺，只在她一念之间。
“大……大人息怒！”
张德海颤声道，声音里带着哭腔。
“此事……此事太过复杂，太过匪夷所思！”
“此地的存在……并非‘异常’，而是……而是……”
他根本不敢说出“吾主”二字。
在他看来，用凡人的语言去形容那位伟大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亵渎。
“哼，少废话！”
铁猛上前一步，手中的能量战斧往地上一顿。
“轰”的一声，坚硬的水泥地面瞬间龟裂开蛛网般的缝隙。
“管他是什么狗屁存在，直接带我们去异常源头！”
“再敢啰嗦，老子连你一块儿收拾了！”
凌霜月没有制止，显然是默许了铁猛的粗暴行为。
在她的信条里，任何“异常”，都只有两个下场：被收容，或者被清除。
解释，是最无用的东西。
张德海心中一片冰凉，如坠冰窟。
他知道，任何言语上的解释都是徒劳的。
这群来自总部的天之骄子，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手中的力量。
他绝望地抬起头，看了一眼顶楼11号病房的方向，心中发出无声的哀叹。
吾主啊，不是老奴不尽力，实在是……这群无知的凡人，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何等伟岸、何等不可言说的伟大存在啊！
……
精神病院，顶层11号病房。
外界的剑拔弩张与肃杀气氛，丝毫没有影响到这里的旖旎与安逸。
陈默依旧半躺在病床上，双眼微阖，呼吸平稳，仿佛一个沉睡中的普通病人。
然而，他的“混沌视域”早已穿透了墙壁与楼板的阻隔，将医院广场上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从那艘充满科技感的飞船撕裂空间，到那个银发少女落地时带起的微风，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地呈现在他的意识海中。
当他“看”到那个身穿白色战斗服，风华绝代、冷若冰霜的银发少女时，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深处，不由泛起了一种见猎心喜的、带有炽热温度的兴趣。
这不是对她S级巅峰实力的看重。
那是一种……美食家看到未经雕琢的顶级食材，收藏家看到蒙尘的绝世珍品时，那种纯粹的、源自本能的欣赏与占有欲。
“高傲、清冷、强大、美丽……如同一只尚未被驯服的冰凤凰。”
“这样的祭品，才有资格成为我神座之下的第六位女祭司，为我的神国雏形，增添一抹别样的色彩。”
陈默在心中淡淡地想道。
相比于单纯的杀戮与毁灭，他更享受这种征服的过程。
尤其喜欢将这些自命不凡、视众生为蝼蚁的天之骄女，一步步引入绝望的深渊，亲手折断她们引以为傲的羽翼。
然后再以“神”的名义，赐予她们无上的荣耀与更强大的力量，让她们最终跪在自己脚下，献上最狂热、最虔诚的忠诚。
这种将血脉高贵的凤凰驯化为掌中金丝雀的养成乐趣，远比一脚踩死一只蚂蚁要有趣得多。
他缓缓睁开眼，深邃的目光落在了一旁正用纤纤玉指为他剥开一颗晶莹葡萄的苏清欢身上。
“清欢。”
“吾主，我在。”
苏清欢立刻放下手中的葡萄，微微欠身，恭敬地垂首，金丝眼镜的镜片上闪过一抹智慧的光芒。
“外面那个女孩，我想要她。”
陈默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我想要一杯水”，但话语中的意志，却是不容置疑的宇宙法则。
这个命令，却让苏清欢金丝眼镜下的那双美眸瞬间亮了起来，闪烁着智慧与病态的兴奋光芒。
为吾主分忧解难，尤其是这种需要运用智谋与心理战术的“攻心”任务，正是她最擅长、也最热衷的领域。
“遵命，吾主。”
苏清欢嘴角勾起一抹自信而优雅的弧度，声音轻柔而悦耳。
“一只骄傲的凤凰，最脆弱的地方，便是她赖以飞翔的羽翼和那份与生俱来的骄傲。”
“嗯。”
陈默满意地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去办吧。”
陈默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待她的骄傲化为尘埃之后，总需要一根救命的稻草，让她重新拥有飞翔的错觉。”
他的意念微动，虚空中仿佛有无数法则丝线开始交织、构筑。
“我的圣物库中，正好有一件适合她的玩具。就叫……‘永恒炽翼’吧。”
随着他的话语，一枚虚幻的、燃烧着铂金色火焰的凤凰羽毛轮廓在苏清欢的意识中缓缓浮现，散发着守护与荣光的神圣气息。
“它将赐予她三项权能。”
“第一，【炽光壁垒】。以荣耀为焰，筑起守护的屏障。当她跪伏于我脚下，这壁垒将为我的神国抵御一切不敬的目光。”
“第二，【天火裁决】。将守护的意志，化为焚尽万物的审判之火。骄傲的凤凰，也需要为主人展示獠牙的时刻。”
“以及……在她濒临死亡，彻底坠入绝望深渊时，才能触发的最终权能——【向我而生】。在我的荣光中涅盘，获得更强大的力量，也……献上更彻底的忠诚。”
听着这神谕般的低语，苏清欢金丝眼镜下的美眸中，那病态的兴奋光芒愈发炽烈。
“清欢明白了，吾主。”她优雅地欠身，声音中带着一丝陶醉的颤音。
“先亲手折断她引以为傲的翅膀，再赐予她燃烧着您神恩的羽翼。让她在最深的绝望中，抓住您赐予的唯一光芒。这光芒既是她重生的希望，也是束缚她永世的枷锁。”
“请您放心，很快……这只高傲的冰凤凰，就会心甘情愿地收起利爪，为您梳理羽毛，吟唱赞歌。”
苏清欢优雅地行了一礼，心中已经开始飞速构思一个针对凌霜月，集心理学、信息战、实力碾压于一体的完美“剧本”。
她知道，对付凌霜月这种人，单纯的力量碾压是最低级的手段，只会让她宁死不屈。
要让她心甘情愿地献祭理智与忠诚，就必须从她最引以为傲的地方入手——她的实力、她的家世、她的信念、她的世界观。
将这一切，彻底地、无情地击碎！
然后再由吾主，亲手为她重塑一个崭新的、以他为唯一核心的世界！
苏清欢退到一旁，看似安静地站着，但她无形的“知识”权柄，已经悄然连接上了外界的量子网络，开始以超越人类最顶级超算的效率，疯狂搜集一切关于凌霜月、关于京都凌家、关于守门人惩罚者小队的所有信息。
一场针对“冰凰”的狩猎，已然拉开序幕。
……
病房内，另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也正在发生。
护士王小颖推着换药车，又一次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
当她看到病房内的景象时，那张清秀的小脸“腾”地一下又红透了，心跳快得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只见陈默先生依旧慵懒地躺在床上，而之前那几个美得不像真人的仙女姐姐，正在无微不至地服侍着他。
更让她感到世界观崩塌的是，那两个新来的“杂役女工”——曾经在江城艺术界高高在上、她只能在电视上仰望的演艺界知名女星——柳如烟院长，和那位飞扬跋扈的吕家大小姐吕芊芊，此刻正跪在地上。
柳如烟正用一块雪白的手帕，小心翼翼地、一寸一寸地擦拭着地上的灰尘，神情专注而卑微。
而吕芊芊则在笨拙地给陈默捶腿，力道稍重，便会引来旁边那位深海女王般李乐瑶的一个冰冷注视，吓得她浑身一哆嗦，连忙放轻力道。
“我……我来给陈先生换药了……”
王小颖小声说道，声音细若蚊吟，恨不得立刻隐身逃离这个让她感到窒息又羞耻的“魔窟”。
“站住。”
陈默淡漠的声音响起。
王小颖身体一僵，双脚仿佛被钉在了原地，不敢动弹分毫。
“小颖，你来得正好。”
陈默的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
“这两个新来的仆人，笨手笨脚，我很不满意。”
“从今天起，她们的日常管教工作，就交给你了。”
“如果她们做得不好，你可以随时惩罚她们。”
“啊？！”
王小颖彻底懵了。
让她，一个普通的小护士，去管教江城艺术学院的舞蹈学院院长和吕家的大小姐？
这……这是在开什么玩笑？
不等她反应过来，柳如烟和吕芊芊已经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般，连滚带爬地来到她面前，脸上堆满了她们这辈子都未曾有过的谄媚笑容。
“小颖护士……不！王主管！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您尽管打，尽管骂！”
“王主管，您站着累不累？渴不渴？我给您倒杯水吧！”
她们很清楚，在这个房间里，能和这位神秘的“神主”说上话、并且被他亲切称呼的王小颖，地位远在她们这些戴罪之身的仆人之上。
巴结她，是她们在这里生存下去的唯一出路。
看着昔日里只能仰望的豪门贵妇和千金小姐，此刻却对自己卑躬屈膝，甚至带着一丝讨好和畏惧，王小颖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这个世界……真的彻底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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