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坍塌的墓室里找了不知道多久，鸭梨憋着一泡尿，实在忍不住了， 就找了一个角落放起水来。
胖子嘴里骂骂咧咧的，鸭梨也不敢说什么，放完水，鸭梨低头拉拉链，看到他刚刚尿过的地方有一点微光，忽隐忽现。
罗雀注意到鸭梨的异常，过来一看，瞬间甩出鱼钩勾住那个小孔，一用力，一个圆盘个腾空而起。
圆盘移位，一个直径五十厘米左右的地下通道出现在眼前。
黑眼镜率先走下去，大家依次跟着下去。
走了一会儿，居然出了山洞，到了外面的世界，大家一脸茫然。
“大家小心，”
罗雀感觉不对劲，他指尖夹着枚泛着白光的鱼钩，目光扫过十米处的灌木丛：
“有东西在附近。”
杨好立刻摸出后腰的匕首，苏万吓得往鸭梨身边凑了凑，鸭梨却盯着地面，忽然“咦”了一声,雪地上的脚印不是兽类的爪印，倒像有人用刀刻出来的，边缘还泛着诡异的青蓝色。
“别碰那脚印。”
黑瞎子从背包里翻出盏矿灯，光束刺破浓雾时，众人倒抽一口冷气。
只见前方的雪坡上，密密麻麻全是这种脚印，像是有支无形的队伍曾在这里徘徊。
小花蹲下身，用指腹蹭了蹭脚印边缘的冰晶，指尖传来一阵刺骨的凉意：
“是冻在雪里的磷粉，有人故意引我们往这边走。”
胖子刚要骂娘，小哥已经提着黑金古刀走在最前面。
他步伐很轻，却每一步都踩在雪层最结实的地方，留下的脚印恰好能让身后的天真稳稳跟上。
“我说天真，”
胖子凑到天真身边，压低声音酸溜溜的，
“你家小哥儿这护犊子的劲儿，跟护着刚出土的明器似的，生怕你摔着碰着。”
天真耳尖发烫，刚要反驳，脚下突然一空。
雪层轰然塌陷，他只觉得腰间一紧，整个人被一股力道拽了回来。
小哥的手臂环在他腰上，掌心的温度透过冲锋衣传过来，比怀里的暖宝宝还让人安心。
“小心。”
小哥的声音很轻，却像颗定海神针，让天真瞬间稳住了心神。
塌陷的雪洞下传来潺潺的水声，黑瞎子用矿灯往下照，只见洞壁上爬满了青黑色的藤蔓，藤蔓的花苞里隐约泛着红光。
“这玩意儿叫‘血藤’，”
小花皱眉，
“我在东南亚的古墓里见过，花苞炸开能喷毒粉，沾到皮肤就会溃烂。”
罗雀已经卸下背上的长弓，箭矢上裹着浸了酒精的布条。
他拉弓的动作干脆利落，火光划破黑暗的瞬间，血藤的花苞纷纷炸开，却被提前燃起的火焰逼退。
“厉害啊罗雀哥！”
苏万忍不住赞叹，杨好也点头：
“这身手，比我在电视剧里见过的狠角色还强。”
“我们原地休息，补充一下体力，再继续向前。”
小花看现在的情况有点复杂，不如先休整再出发。
鸭梨看着眼前的几人，忽然觉得心里踏实了不少。
他以前总觉得这些人神秘又危险，可此刻看着天真在帮小哥拍掉肩上的雪，胖子忙着给大家分压缩饼干，小花和黑瞎子凑在一起研究地图，罗雀默默守在队伍外围，竟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我说小鸭梨，发什么呆呢？”
胖子递过来一块士力架，
“一会儿还要翻山，先补充点体力。”
夜色渐深，风也越来越大。
众人找了处背风的山洞，生起篝火。
火焰跳动着，把每个人的影子映在洞壁上。
“我说小哥，”
胖子啃着牛肉干，含糊不清地开口，
“你说我们来这，到底是为了什么？能有值钱的宝贝不？千万不要让我只看到雪景啊？”
小哥没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篝火。
天真咳嗽了一声，刚要解释，小花却先开口了：
“辛苦各位跟着我们过来。”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
“不过放心，不会让你们白白冒险，事后该有的好处，一分都不会少。”
黑瞎子笑着搂住鸭梨的肩膀：
“小鸭梨，怕不怕？要是怕了，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但事成之后的酬劳可就不能更给你喽。”
鸭梨挺直脊背，摇了摇头：
“不怕，当年我爸也带着我走过很多无人区。”
苏万也跟着点头：
“我跟鸭梨一起，杨好你呢？”
杨好哼了一声：
“你们都去了，我一个人回去多没意思。”
山洞外的风呜呜地响，像有人在哭。
天真靠在胖子身边，觉得眼皮越来越重，迷迷糊糊间，他感觉有人把外套盖在自己身上，还有只温热的手轻轻拂过他的额发。
他不知道是小哥还是胖子还是小花亦或者是鸭梨，但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心里忽然软软的。
这些年，不管遇到多大的危险，大家总会在他身边尤其是小哥，像座永远不会倒的山。
“黑眼镜，”
小花轻声开口，
“你说我们这次能顺利吗？”
黑眼镜沉默了片刻，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会的。”
王胖子翻了个身，嘟囔着：
“这个玉器是我的，天真你别和我抢，吴山居的宝贝已经够多了你让给我吧！”
众人都笑了起来，山洞里的气氛瞬间轻松了不少。
罗雀靠在洞口，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外面的黑暗，却在听到笑声时，嘴角微微勾了勾。
鸭梨看着眼前的一切，忽然觉得，或许这次秦岭之行，不只是为了证明自己长大可以独当一面了，也是为了遇见这些可以并肩作战的人。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众人就收拾好东西继续出发。
刚走出山洞没多远，苏万突然指着前方大喊：
“你们看！那是什么？”
只见不远处的雪地上，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缝，裂缝里泛着淡淡的蓝光。
小哥握紧黑金古刀，脸色凝重：
“是冰缝，下面应该连通着地下河。”
“这怎么过去啊？”
杨好皱眉，
“裂缝这么宽，跳肯定跳不过去。”
小花从背包里翻出登山绳，递给罗雀：
“罗雀，你先过去固定绳索。”
罗雀点点头，接过绳索，助跑几步，纵身跃向裂缝对面。
他的动作轻盈得像只鸟，落地时稳稳当当，很快就把绳索固定好了。
“胖子，你先上。”
天真看着王胖子，
“你体重最重，先试试绳索结不结实。”
王胖子翻了个白眼：
“合着胖爷我就是个试金石是吧？”
嘴上这么说，却还是抓着绳索，慢慢滑了过去。
“没问题！”
他在对面大喊，
“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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