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崔韶仪便领着一干人去向崔太后辞别,崔太后依依不舍地又赏了她两大箱的东西,命木姑姑送她们到宫门口。
临走时,崔太后却说了意味深长的一句话:“韶仪日后还有的是时候来陪哀家,哀家便在这宫中等着。”
到宫门口时,木姑姑也笑吟吟与崔韶仪道别:“崔小姐未来不可限量,将来也请多挂记着太后娘娘一些。”
崔韶仪礼貌地笑了笑,挥手与木姑姑告别。
又是半日的车程,才终于回到了崔府的大门口。王夫人正领着嘉儿翘首以盼,身后是崔华漪和冯姨娘,冯姨娘身边的奶嬷嬷怀中抱着的正是才五岁的瑶儿。
见到崔韶仪的马车,崔嘉儿兴奋地要跳起来,还是崔华漪好声安抚她才平静下来。
王夫人迎着下了马车的崔韶仪,有些红了眼眶,欢喜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昨日在宫宴上见你都有些清瘦了,想必是宫内的膳食不合胃口,还是昭儿又挑食了?宫内太后娘娘对你还好吧,我儿有没有受委屈?”
见王夫人要开始唠叨,崔韶仪有些头痛地闭了闭眼,崔华漪在后面偷笑:“大伯母这是太想念二妹妹了。”
这时冯姨娘笑着开了口:“夫人这些日子很是挂念二小姐呢,四小姐和五小姐也很是想念二小姐,日日在家中念着要姐姐呢。”
没有提到三小姐崔灵儿,是因为崔灵儿十足十地随了她父母的样子,对大房多有不满。冯姨娘只是妾室,大房的奴婢恭敬点的会称她为小夫人,而崔灵儿对这样的身份却看不上了,往往见了冯氏都要奚落一番。
崔韶仪知道二夫人有些手段,这么多年二房都只有她生下来的子女,唯一的例外便是崔华漪了。二房不仅没有庶出子女,连个正经妾室都没有。
但此刻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崔韶仪拉着大夫人的手,对冯姨娘笑道:“瑶儿可还好吗?”
冯姨娘笑着道:“都好都好,二小姐先随夫人进去吧,咱们这好些人也不好站在大门口说话。”
进了内院,崔韶仪被拉着说了好一会儿话才被放回栖梧院,崔嘉儿和崔瑶儿本来闹着要和姐姐一起睡,却被崔华漪贴心的领走了。
“大小姐如今真是体贴二小姐,四小姐五小姐还是个活泼性子呢!”青黛捂嘴偷笑。
一进去崔韶仪又被南星和月霜围住了,一向欢脱的南星难得红了眼睛,压着嗓子说:“小姐进宫这一个月,我可想死你了!幸好小姐全头全尾回来了,不然我……”
月霜在旁边笑:“也不知是谁,日日夜夜拜着佛祖,说是要为小姐祈福,保佑她不遇到坏人。”
“好你个月霜,你敢说这些,”南星撸起袖子准备和月霜打闹一通,却被青黛制止了。
“小姐已经够累了,南星不要再闹了,”青黛低声道。
“这是太后娘娘赐下来的金盏和越欢,以后便和我们一起伺候小姐了,你们要好好相处。”
南星撇撇嘴,这才发现没看见漱玉:“漱玉呢,怎么没看见她?”
崔韶仪和青黛难得的有些沉默,见此情形月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捂住南星的嘴将她拖走,带着歉意道:“小姐,我们先带金盏和越欢去寝房,您先休息。”
崔韶仪点点头,朝着自己最熟悉的房间走去。
因为南星和月霜日日打扫,大夫人又时时照看,屋内还是保持着离家之前的一尘不染。
室内光线柔和,窗上的烟罗纱将日光筛成朦胧的暖意,溢满整间屋子。
崔韶仪行至紫檀木梳妆台前,菱花铜镜里照出女子如画眉眼。女子眉眼弯弯,可见心情不错。
青黛将崔韶仪扶至软榻上坐下,又去点了崔韶仪素日里最爱的墨梅香。狻猊香炉上静静飘出一丝白烟,书卷的墨香和花香细细交融,在这温暖的午后沉淀出一种静谧。
在这样宁和的气氛中,崔韶仪不知不觉扶着软枕睡了过去。
……
“你是崔婉如,还是崔婉然?”崔韶仪不解地看着面前那个身影,那人不转身,只问出这样的问题。
“你是谁?你认识我们崔家的人?!”崔韶仪向那道远远的身影喊着。
那声影却忽地转身,飘至崔韶仪面前,大声嘶吼道:“不,你不是崔婉然!!你是崔婉如,你永远要做这大邺的皇后!崔婉然已经死了!”
那是多么吓人的一张脸啊,脸上无半分血色,脸颊瘦得要凹陷下去,唯有一双含着绝望的大眼睛圆睁着,那样绝望的气息也吓到了崔韶仪。
但崔韶仪却不认得这张脸,她惊诧地叫到:“你到底是谁?!我不认识什么婉然婉如,我叫崔韶仪。你是谁?你与崔家是什么关系?”
一连串的质问,那人只低声笑着,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又化为一丝尖利的叫声而后戛然而止。
崔韶仪有些害怕,却并不后退,大着胆子上前一步:“你到底是谁?!你要告诉我什么!”
那人不语,却忽然抬起她干枯的手死死抓住崔韶仪的手臂,用诡异的声音道:“崔家的女儿终究要成为我的陪葬品……你们崔家人一生都……”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崔韶仪在她面前都听不太清楚,但手上力气却越来越大,抓得崔韶仪生疼。
“你究竟是谁!”崔韶仪大喊着,要甩开对方的手,却醒了过来,面前是满眼担忧的青黛等人。
青黛忧心忡忡地道:“小姐做噩梦了?方才小姐头上都出汗了,却怎么也唤不醒,我们都准备去请夫人了。”
崔韶仪果然是一身的冷汗,她抓住青黛的手臂,急切地问道:“青黛,我们家中可有叫崔婉如和崔婉然的女子?太后娘娘的名讳又是什么?”
青黛摇摇头,略带迷茫地回道:“小姐,族中从来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小姐啊。据奴婢所知,太后娘娘也不是这个名字。”
崔韶仪放开她的手,也是,青黛也比自己大不到两岁,若是些陈年旧事她也未必知道,许是自己单纯做了个噩梦吧。
崔韶仪摇摇头,嘶哑着道:“做了个不好的梦,我身上有些不适,月霜你去置办浴房,南星扶我去洗漱吧,我们晚些时候去正厅向父亲请安吧。”
各丫头连声应下,只是青黛的眼中还带着一丝担忧:“小姐许是前些日子在宫中累着了,奴婢为小姐调一副安神的药,小姐待会儿洗漱完饮了药就好了。”
见她如此关切,崔韶仪也不好拒绝,安慰地拍拍她的手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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