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父的眼中带着嗜血的凶光,这姓黄的小子不过是他儿养在身边的一条狗,竟胆敢有噬主的这一天?!
感受着如芒刺背的目光,黄磊硬着头皮将事实一一道来。
洪全的眼中划过深思,沉声道:“你可有证据?”
黄磊既然已经决定好了要弃暗投明,自然不会毫无准备。
他将厚厚的一摞纸张递交给洪全:“回禀大人,这些都是赵世豪平日里的大考小练,其中水平,一看皆知。”
黄磊甚至贴心的在每一页上面都额外贴附了页码,从宣和7年到今年的试卷,全部保存完整。
只可惜从启蒙的简单笔画,到十年后的秀才相公,考卷仍旧写的狗屁不通。
要说这种人能一夕开窍中了举人,那恐怕整个杭州府就没有目不识丁的文盲了!
洪全一张一张看毕,将纸张掷在桌上,怒道:“赵坤,你还有何话要说?”
赵父面白如纸,讷讷的说不出一句话,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说什么都是狡辩了。
他的眼神控制不住的看向丌元济,神色间满是哀求。
丌元济只是轻飘飘的看他一眼,他仿佛瞬间明白了什么似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灰败下去。
今日这局算是败了!
随后猛地起身撞向身侧的梁柱。
事发突然,众人都来不及反应。
就在他即将触柱的一瞬间,一个身影忽然出现,一脚将他踹出去老远。
赵父“砰”的一声落在地上,嘴里控制不住的吐出一口老血,“嗬嗬”半天,硬是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
身边的衙役见状,迅速将人控制起来,生怕一时不查又出了什么意外。
等到赵父赵母被捆的结结实实的送进了府衙大牢,众人这才恍神看向刚才的施救者。
他一身黑色窄袖长袍,手中拿着一柄宽约一指的长刀,神色冷峻。
丌元济横眉冷竖,率先发难:“公堂重地,岂容你擅闯?”
“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那人听若未闻,只是转过去朝洪全拱了拱手:“洪大人,殿下即刻便到!”
听到殿下二字,丌元济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将所有的情绪都深埋于心。
一瞬间,近段时间所有不和常理的地方都奇异般的串联起来。
联想到今日府衙看见的全是陌生面孔,他突兀生出一种人到绝境的悲怆来,只是没到最后一刻,他还是不相信,自己竟败的这么容易。
他咬紧了后槽牙,感受到口腔里弥漫的血腥气,这才清醒了些。
和洪全一起站起身,去门口迎接这位即将到场的小殿下。
燕清时今日穿了太女朝服,一身红花金条纱衣,腰间系着通犀金玉带,气质雍容,威严不容侵犯。
她缓缓从马车上下来,身后跟着梁彻、杨忠良两位朝堂重臣。
众人心内一凛:来了!
全部恭敬稽首,山呼:“臣\/草民叩见太子殿下!”
“平身!”语调平稳又清晰利落,尽显储君威仪。
众人依言起身,只是行为举止间都多了几分局促,不少人激动的面红耳赤。
我滴个乖乖,他们平日里能见到的最大的官也就是杭州知府,今日居然有幸见到当朝储君!
这件事,他能拿出去吹一辈子。
不同于百姓的激动,丌元济心里满是惴惴不安。
洪全先前从未跟这位太女殿下有过交集,询问似的看向梁彻,得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他的心安定了些,请燕清时上座。
燕清时摆摆手拒绝:“洪大人,你今日是主审官,我只是来旁听的,就不越庖代俎了,洪大人上座。”
洪全看她言语真诚,不似作假,也没有过多谦让。
待她在东侧次席高台落座后,这才回到原本的位置上坐下。
审理继续。
有了刚才黄磊的证言以及物证,如今的情况已经一目了然。
只是单章砚澄一个人得了清白还不够,重要的是以往那些在不知名情况下被替换了考卷的学子。
燕清时身边的侍卫适时的将一个乌木匣子递给洪全。
洪全打开来看,待一一翻阅完毕,饶是那双镇定的眸子里也不禁闪过了一丝讶异。
他原本收集证据还得一些时日,没想到殿下这边的进展竟如此顺利。
他沉下眉眼,将手中的纸张全部拍在桌案上,怒声道:“丌元济,有人状告你以权谋私,受贿、换卷,偷换名次,致使寒门学子十年苦读付诸东流,朝堂甄选良才之路蒙尘,你可有何话说?”
丌元济原本就惴惴不安,这会儿不详的预感做实,整个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洪大人,下官冤枉啊!”
洪全干脆利落的将那一叠罪证都甩在他眼前,及时堵住了他还未出口的喊冤声。
熟悉的字迹出现在眼前,丌元济的瞳孔猛地收缩,有些不可置信的张了张嘴。
这怎么可能?
杭州舞弊案的进展神速,京都的女帝也不遑多让。
趁着杭州科举舞弊一案落幕,将京都的秦王一伙也尽数斩于马下。
京都菜市场的鲜血流了三天,血腥气经久不散。
经此一事,皇太女燕清时以其刚正不阿、处事果决的储君风范,获得朝堂内外的一致好评。
百官折服,士子归心!
宣和二十三年,女帝下昭禅位,传位于皇太女燕清时。
新帝改国号盛元,在位三十年,国泰民安,万国来朝!
【世界六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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