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傀鳄鱼的巨口带着腐臭的邪气猛地砸向防御圈,镇灵布瞬间被撕开一道裂口,黑色的鳄齿擦着苏清的肩头掠过,将身后的老槐树咬断半截,木屑混着黑血溅了众人一身。苏晚握着纸扎刀的手青筋暴起,将仅剩的河神泪晶按在刀身上 —— 淡蓝色的灵气顺着刀身蔓延,陈默残留的灵识碎片在刀身剧烈闪烁,像是濒死的萤火,却依旧顽强地凝聚出一寸长的光刃,朝着鳄鱼的眼窝刺去。
“嗷 ——” 光刃刺入的瞬间,鳄鱼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浑浊的眼窝里流出黑色的血,疯狂扭动的身体将防御圈撞得七零八落。阿明抱着艾草捆摔倒在泥里,刚点燃的艾草烟被气流吹散,几只被邪气吸引来的半傀甲虫趁机爬上他的裤脚,啃咬着布料。苏清见状,立刻甩出提前准备的艾草绳,将甲虫缠住,可鳄鱼的尾巴突然横扫过来,重重砸在她的后背,苏清闷哼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
“苏清!” 苏晚心头一紧,光刃的亮度瞬间黯淡 —— 分心的瞬间,泪晶的灵气消耗陡然加快,表面的蓝光已淡得近乎透明。系统界面虽未弹出提示,但她能清晰感觉到,陈默的灵识碎片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纸扎刀的温度也在快速下降,再这样拖延下去,不仅破不了傀核,他们所有人都会被鳄鱼撕碎。
“晚晚!找到了!” 林夏的喊声穿透混乱的嘶吼,她怀里的典籍被撕去大半,只剩下几页关键纸页,“《河兽祛邪录》记载,半傀河兽的傀核藏在胸腔左侧,是邪气的中枢!但傀核外有‘邪甲’包裹,普通攻击无效,必须用‘破核针’刺入核心,再注入灵媒血脉的残余灵气,才能彻底摧毁!”
破核针?苏晚愣了一下,随即想起爷爷的工具箱里有一根青铜针,是太爷爷当年专门用来修复瓷瓶裂纹的,针尖淬过艾草汁和朱砂,或许能临时当作破核针。可灵媒血脉的残余灵气…… 她已经失去了灵媒身份,体内仅剩的一点血脉灵气,之前激活镇傀灯时几乎耗尽,现在能支撑多久?
“我去拿破核针!” 阿明突然爬起来,不顾裤脚上还在蠕动的半傀甲虫,朝着工坊的方向狂奔,“晚晚姐,你们一定要撑住!”
鳄鱼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计划,变得更加狂暴,巨大的爪子不断拍打地面,将防御圈的艾草堆全部掀翻。黑色的邪气从它的鳞片缝隙中渗出,落在地上的青草瞬间枯萎发黑,甚至有几只胆大的半傀甲虫顺着邪气爬上鳄鱼的身体,似乎想分食它体内的傀核。苏晚趁机跳到鳄鱼的背上,纸扎刀的光刃对着它的胸腔左侧狠狠刺去 ——“当” 的一声脆响,光刃撞在邪甲上,竟被弹了回来,刀身的灵识碎片闪烁得更加剧烈,像是在发出痛苦的呻吟。
“邪甲太硬了!” 苏晚被震得虎口发麻,差点从鳄鱼背上摔下去。鳄鱼疯狂扭动身体,试图将她甩下来,苏晚死死抓住它脖颈处的鳞片,指尖被锋利的鳞片划破,鲜血滴在鳄鱼的皮肤上,竟发出 “滋滋” 的声响 —— 是她体内残余的灵媒血脉在起作用!
鳄鱼的动作突然一顿,显然是被血脉灵气刺痛。苏晚眼睛一亮,立刻将泪晶按在邪甲上,同时咬破自己的指尖,将鲜血滴在泪晶表面:“陈默,帮我一把!” 纸扎刀突然剧烈震动起来,陈默的灵识碎片爆发出最后的强光,光刃瞬间延长至三尺,在泪晶蓝光的加持下,竟慢慢穿透了邪甲!
“就是现在!” 林夏大喊着,将一把艾草灰撒向鳄鱼的眼睛,暂时挡住了它的视线。苏晚咬紧牙关,将纸扎刀往邪甲的破口处狠狠一插 —— 鳄鱼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胸腔处的邪气疯狂喷涌,苏晚能清晰感觉到刀身触碰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正是傀核!可就在这时,鳄鱼突然猛地弓起身体,将苏晚狠狠甩向地面,她的后背重重撞在石头上,一口鲜血喷在纸扎刀上,刀身的光瞬间黯淡下去。
鳄鱼转过身,巨口朝着倒地的苏晚扑来,腥臭的气息几乎让她窒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阿明举着青铜破核针冲了过来,手里还拿着爷爷留下的朱砂盒:“晚晚姐!针来了!” 他将破核针扔给苏晚,同时将朱砂撒向鳄鱼的眼睛,鳄鱼的动作再次迟滞。
苏晚接住破核针,将仅剩的灵气全部注入其中,针尖瞬间泛起淡红色的光。她趁着鳄鱼闭眼的间隙,再次扑到它的背上,将破核针对准邪甲的破口,狠狠刺了进去 ——“噗嗤” 一声,破核针成功刺入傀核,鳄鱼的身体瞬间僵住,黑色的邪气从针孔处疯狂涌出,形成一股小型的邪气旋风。
“快注入血脉灵气!” 林夏趴在地上大喊,她的腿被鳄鱼的爪子划伤,已经站不起来了。苏晚立刻将指尖的鲜血滴在破核针上,淡红色的血脉灵气顺着针身流入傀核,与泪晶的蓝光交织在一起。傀核开始剧烈震动,发出 “咯吱” 的声响,像是随时会爆炸。
鳄鱼的身体开始疯狂抽搐,鳞片大片脱落,露出下面发黑的肌肉。苏晚知道不能再待在它背上,立刻翻身跳下来,朝着村民的方向跑去。刚跑出去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 “轰隆” 的巨响,傀核爆炸了!黑色的邪气冲击波将周围的树木全部掀倒,苏晚被气浪掀飞,重重摔在地上,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苏晚在一阵急促的呼喊声中醒来。她睁开眼,看到苏清正蹲在她身边,脸色苍白却带着欣慰:“你醒了!太好了!鳄鱼已经死了,傀核也被彻底摧毁了!”
苏晚挣扎着坐起来,发现自己躺在工坊的床上,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窗外传来村民们的欢呼声,显然危机暂时解除了。她摸了摸怀里的纸扎刀,刀身冰凉,陈默的灵识碎片已经彻底消失,只剩下一道淡淡的白色痕迹,像是从未存在过。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苏晚紧紧抱着纸扎刀,心里满是愧疚和悲伤 —— 陈默为了守护她和村子,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别太难过了。” 林夏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张黑色的符纸,脸上带着凝重,“我们在鳄鱼的尸体里发现了这个,不是傀核的碎片,而是一张追踪符!”
苏晚接过符纸,指尖刚碰到纸面,就感觉到一股熟悉的邪气 —— 是傀宗宗主留下的!符纸的中央画着一个扭曲的 “傀” 字,周围刻着细密的纹路,显然是用来追踪他们位置的。“他果然没打算放过我们。” 苏晚的眼神变得坚定,“这张符纸一定和湘西的傀宗主力有关,他们很快就会找到这里。”
苏清叹了口气,递给苏晚一碗汤药:“先把药喝了,你的伤还没好。我们已经把鳄鱼的尸体烧了,邪气也用泪晶的残余灵气暂时压制住了。但林夏说,泪晶的灵气已经耗尽,再也不能净化邪气了,接下来我们只能靠自己。”
苏晚接过汤药,一饮而尽。药味苦涩,却让她混乱的思绪清醒了不少。她看向窗外,夕阳正在慢慢落下,将船庙村的影子拉得很长。虽然暂时解决了半傀鳄鱼的危机,但更大的危险还在后面 —— 湘西的傀宗主力随时可能到来,他们失去了陈默的灵识相助,泪晶也已失效,仅凭现有的镇灵布、艾草和残破的秘谱,能守住村子和苏家的传承吗?
就在这时,阿明突然跑进来,脸色惨白:“晚晚姐!不好了!村头的艾草灰屏障被一股黑色的气流冲破了!那气流里还带着好多半傀虫,已经有村民被咬伤了!”
苏晚心里一沉,立刻从床上爬起来,抓起纸扎刀和破核针:“快带我去看看!” 她跟着阿明跑到村头,只见之前用艾草灰撒的屏障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黑色的气流从洞里源源不断地涌进来,无数半傀虫顺着气流爬进村子,它们的身体泛着暗红色的光,显然是被更强的邪气滋养过。
“是傀宗的‘引邪阵’!” 林夏也赶了过来,看着黑洞周围的地面,上面刻着淡淡的符纹,“他们通过追踪符定位,在村外布了引邪阵,专门用来输送邪气和半傀生物!这样下去,不出半天,整个村子都会被邪气淹没!”
苏晚握紧纸扎刀,看着不断涌进来的半傀虫,心里知道,他们必须立刻摧毁引邪阵,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可引邪阵在村外,外面很可能有傀宗的先头部队埋伏,他们现在人手不足,伤员众多,贸然出去只会正中傀宗的下怀。
“我去摧毁阵法!” 苏晚坚定地说,“苏清,你带着村民守在村里,用镇灵布和艾草烟抵挡半傀虫;林夏,你跟我一起去,帮我查找阵法的弱点;阿明,你留在工坊,整理爷爷留下的秘谱,看看有没有能增强我们力量的纸扎技艺。”
“不行!太危险了!” 苏清立刻反对,“你身上还有伤,而且外面可能有埋伏,你不能去!”
“现在没有别的选择了。” 苏晚拍了拍苏清的肩膀,“陈默用生命保护了我们,我们不能让他白白牺牲。苏家的传承不能断,船庙村也不能毁在傀宗手里。相信我,我一定会回来的。”
她转身看向林夏,林夏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仅剩的几页典籍:“我已经找到了引邪阵的记载,这种阵法的弱点在阵眼,通常是用一个傀儡头颅作为阵眼核心,只要破坏掉头颅,阵法就会失效。我们小心一点,应该能成功。”
苏晚和林夏趁着夜色的掩护,悄悄从村后的小路绕出村子。村外的空地上,果然布着一个巨大的黑色阵法,阵眼处摆放着一个血淋淋的傀儡头颅,眼睛泛着灰白色的光,正不断释放着黑色的邪气。阵法周围站着几个穿着黑色道袍的傀宗弟子,手里拿着匕首,警惕地巡逻着。
“只有四个人,我们可以偷袭。” 林夏压低声音,指了指阵法左侧的两个弟子,“我去引开他们,你趁机破坏阵眼。”
苏晚点点头,握紧了破核针。林夏捡起一块石头,朝着远处扔去,石头落地的声响吸引了两个傀宗弟子的注意,他们立刻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苏晚趁机绕到阵法后面,朝着阵眼的傀儡头颅冲去 —— 就在她的破核针快要碰到头颅的瞬间,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苏丫头,别来无恙啊。”
苏晚心里一震,转身看去,只见傀宗宗主站在不远处的大树下,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铃铛,身后还跟着十几个傀宗弟子,显然是早就设好了埋伏。“你故意引我们来的?” 苏晚的心脏沉到了谷底。
宗主冷笑一声,摇了摇手里的铃铛:“当然。没有你们这些灵媒血脉的‘祭品’,怎么能开启百年祭典的传送门?今天,你们就留在这里,成为我傀宗崛起的垫脚石吧!” 他挥了挥手,十几个傀宗弟子立刻朝着苏晚和林夏围了过来,手里的匕首泛着黑色的邪气,显然淬了毒。
林夏立刻掏出艾草灰,朝着弟子们撒去,可这次的弟子显然比之前的更厉害,他们拿出黑色的布巾挡住了艾草灰,继续逼近。苏晚握紧纸扎刀和破核针,准备战斗,可她知道,面对这么多傀宗弟子和宗主,她们根本没有胜算。
就在这时,她怀里的纸扎刀突然微微发烫,刀身的白色痕迹开始慢慢发光 —— 是陈默的灵识碎片!它竟然没有彻底消散,还在关键时刻苏醒了过来!纸扎刀的光刃再次凝聚,虽然比之前微弱,却带着熟悉的温暖气息,像是陈默在对她说:“晚晚,别怕,我还在。”
苏晚的眼泪掉了下来,握紧纸扎刀,朝着傀宗弟子冲去。光刃划过,一个弟子的匕首被劈成两半,弟子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可更多的弟子围了上来,宗主也摇着铃铛,朝着苏晚走来,铃铛的声响让她的头开始隐隐作痛,体内的残余血脉灵气也变得混乱起来。
“晚晚!快破坏阵眼!我来挡他们!” 林夏突然扑过去,抱住一个傀宗弟子的腿,让他摔倒在地。苏晚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她转身朝着阵眼的傀儡头颅冲去,破核针对准头颅的眼睛,狠狠刺了进去 —— 傀儡头颅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阵法的邪气瞬间紊乱,黑色的气流开始倒流。
“不!” 宗主气急败坏地大喊,朝着苏晚冲来,手里的铃铛砸向她的后脑。苏晚能感觉到身后的危险,却来不及躲闪,只能闭上眼睛,等待着撞击的到来。可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她睁开眼,看到林夏挡在她的身前,铃铛重重砸在林夏的背上,林夏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
“林夏!” 苏晚大喊着,转身将纸扎刀朝着宗主刺去。宗主侧身避开,匕首划过苏晚的胳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黑色的毒液顺着伤口渗进体内,苏晚的身体开始慢慢麻木。
傀儡头颅的邪气越来越弱,引邪阵的黑色气流已经开始消散。宗主看着即将失效的阵法,脸色变得狰狞:“就算阵法被破坏又怎么样?你们已经中了我的毒,很快就会变成半傀人,到时候还是会成为我的祭品!”
苏晚的视线开始模糊,身体越来越沉,她知道自己快要撑不住了。可她看着倒在地上的林夏,看着村里的方向,心里充满了不甘 —— 她不能就这样放弃!就在这时,纸扎刀的光刃突然暴涨,陈默的灵识碎片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将苏晚体内的毒液暂时压制住。纸扎刀自动飞起,朝着宗主的胸口刺去,宗主没想到纸扎刀会突然攻击,被刺中了肩膀,惨叫一声,后退了几步。
“我们走!” 苏晚扶起林夏,趁着傀宗弟子混乱的间隙,朝着村子的方向跑去。宗主捂着伤口,看着她们的背影,眼神里满是杀意:“给我追!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她们抓回来!百年祭典,缺一不可!”
苏晚和林夏拼尽全力跑回村子,苏清立刻带着村民关上了村门,用艾草和镇灵布加固防御。苏晚将林夏交给村民救治,自己则因为毒液发作,倒在了地上。她看着怀里的纸扎刀,光刃已经再次黯淡,陈默的灵识碎片这次是真的彻底消散了,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色痕迹,像是一个永恒的印记。
村民们围在她身边,脸上满是担忧。苏晚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她知道自己中了剧毒,要是找不到解药,很快就会变成半傀人。可傀宗的追兵还在外面,解药又在哪里?她能活下来吗?村子能守住吗?百年祭典的危机,又该如何应对?
就在她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苏清突然大喊:“我找到了!秘谱里有解药的记载!需要用千年芦苇芯的嫩芽、河神泪晶的粉末和灵媒的心头血!可千年芦苇芯已经被染邪,河神泪晶也已失效,灵媒的心头血……”
苏晚的心里燃起一丝希望,可听到后面的条件,又陷入了绝望。千年芦苇芯和河神泪晶都已无法获取,而灵媒的心头血,意味着她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她看着纸扎刀上的白色痕迹,又看了看担忧的村民们,心里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可就在这时,村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撞击声,傀宗的追兵已经到了!
苏晚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身体已经完全麻木。她看着村门的方向,听着越来越近的撞击声,心里满是绝望 —— 难道苏家的传承,真的要毁在她的手里吗?难道船庙村,真的逃不过被傀宗毁灭的命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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