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淅淅沥沥下着,船庙后的瓷坑旁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腥气 —— 那是赵坤手下泼的黑血,正顺着坑壁的裂缝往下渗,在青灰色的官窑瓷片上留下一道道暗褐色的痕迹,像是给千年古瓷刻上了丑陋的伤疤。苏晚刚靠近坑边,手里的刻刀就突然发烫,刀鞘上的 “苏氏纸扎” 印记泛着微弱的红光,像是在预警。
“黑血里掺了‘丧门灰’。” 陈默蹲在坑沿,用一根竹篾挑起一点凝固的黑血,竹篾瞬间就变了色,“是专门用来污损灵物的邪物,再渗下去,官窑瓷片的灵气就全散了,到时候连水神都没法护着河泥。”
林夏抱着民俗典籍,手指在书页上飞快滑动,雨水打湿了纸页也顾不上擦:“找到了!《江南民俗驱邪录》里写着,丧门灰要用‘无根水’(未落地的雨水)混着朱砂调和,再用‘镇邪纸人’蘸着涂在污染处,才能逼出邪气!而且必须在子时前完成,不然黑血会和瓷片彻底粘在一起!”
苏晚抬头看了看天,雨丝密集如帘,正好是收集无根水的好时候。她立刻让陈默回工坊扎镇邪纸人,又让林夏找村民借干净的陶罐接雨水,自己则守在瓷坑旁,防止赵坤的人再回来捣乱。刚把陶罐摆好,眼前的系统界面突然弹出提示:【触发支线任务:净化官窑黑血污染,任务奖励:爷爷的 “官窑守护” 记忆碎片 x1,生存值 + 15】,同时 “端午祭河” 任务进度条跳动了一下,显示 “基础成功率回升至 40%(原 30%)”。
没等苏晚松口气,村头突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响声,阿明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裤脚全是泥:“晚晚姐!不好了!赵坤带了两台挖机过来,说要直接挖开船庙!还说要是我们拦着,就断了全村的水!”
挖机?苏晚心里一沉 —— 赵坤这是不打算等了,想用硬手段挖走官窑瓷片!她刚要去拦,就看到陈默抱着扎好的镇邪纸人跑过来,纸人的脸上用朱砂画着 “镇煞” 女书,手里握着一把纸做的桃木剑,“纸人扎好了,但还差最后一步 —— 得用你的血点一下纸人的眼睛,这样才能激活显灵效果。”
苏晚毫不犹豫地拿起刻刀,在指尖划了道小口,鲜红的血滴在纸人眼睛上,纸人的睫毛竟轻轻颤了颤,手里的纸剑也泛起了微光。可就在这时,林夏突然惊呼起来:“苏晚!你看瓷片!”
苏晚转头看向瓷坑,只见被雨水打湿的官窑瓷片上,原本暗褐色的黑血痕迹竟慢慢褪去,露出了下面刻着的细小符号 —— 是女书!而且和爷爷秘谱上的 “守护” 女书一模一样,符号组成的形状像是一艘迷你的送王船,船身上还刻着 “工坊密室” 四个字。
“是爷爷留下的提示!” 苏晚又惊又喜,“他肯定把守护官窑的关键东西藏在工坊密室里了!”
可就在这时,挖机的轰鸣声越来越近,已经能看到两道刺眼的灯光从村头照过来。陈默急道:“挖机最多十分钟就到这里!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我们先去工坊拿东西,但瓷坑的净化就没人盯着,黑血可能会反弹;要么先完成净化,可挖机来了,官窑说不定会被直接挖破!”
苏晚看着手里的镇邪纸人,又看了看瓷片上的女书符号,心里像被揪紧了 —— 工坊密室里的东西很可能是守护官窑的最后希望,可要是现在离开,之前的净化就前功尽弃,黑血污染一旦加重,端午祭河的河泥就彻底废了。而且赵坤还拿断水威胁村民,刚才阿明说已经有几个老人开始动摇,说 “不如让赵坤挖,至少能有水喝”。
系统界面上,“净化黑血” 的倒计时已经开始跳动,显示 “剩余时间:1 小时 20 分钟(子时前)”,而挖机的灯光已经照到了船庙的屋顶,轰鸣声震得地面都在轻微颤抖。苏晚攥紧了指尖的镇邪纸人,纸人手里的纸剑还在泛着微光,仿佛在催促她做决定 —— 是先去取爷爷留下的守护之物,还是先守住眼前的瓷坑?两个选择都关乎官窑和工坊的存亡,可她只有十分钟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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