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浅愣怔地看着陌生的面孔,瞳孔震颤,眼底溢出的失望和低落几乎将人吞没!
她不愿相信地一寸一寸打量着侧妃柳凡尘,试图找出她易容的证据。
可是……
貌似,是她想多了。
柳凡尘那张脸……
极其优越且完美无瑕。
与她的蓉儿……
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她沮丧地垂下眼眸,在柳凡尘露出破绽前,低下了脑袋。
屈膝见礼。
“臣妇定远侯之妻夏浅,受邀拜访皇子妃,不小心走错了院落……
无意惊扰侧妃,还望侧妃娘娘莫怪。”
柳凡尘手中帕子攥了又攥。
终是忍住了,没有上前搀扶。
脚尖定在地上,她淡淡嗯了一声。
“定远侯夫人的大名,本侧妃也有所耳闻——
定远侯从边关带回来的侯夫人,圣上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太医院倾情举荐的女医官……
最近的京城,就连茶楼酒馆也能听到侯夫人的名字,真真是名动京城的大人物。
这样的贵人,本侧妃可不敢怪罪!
侯夫人……快快请起吧。”
夏浅闻之,轻轻皱了下眉头。
这性子……
真是与她乖巧的蓉儿,差了十万八千里。
可是……
她的身形真的很像蓉儿,又会以毒制香……
夏浅暗自思量,仍是不肯死心。
“侧妃娘娘,相逢即是缘。
既然今日误打误撞进了侧妃的卧房,不知侧妃是否愿意……
让臣妇为您请个平安脉。”
柳凡尘顿时心中警铃大作,连忙装作刁蛮的样子,冷声呵斥。
“放肆!你这妇人,真是无礼!
本侧妃不计较你擅闯之罪,你倒得寸进尺,竟还要为本侧妃请脉!
别以为本侧妃不知道……你根本就是皇子妃派来打探情况的吧?
回去告诉她,本侧妃贵为圣女,不屑与她缠斗!
但她若是再敢用这些小把戏扰我清修,我一定禀明殿下,决不轻饶!”
闻言,夏浅失落地看着她。
轻叹一声,垂下了眼眸。
心底酸疼,终是动摇了心中猜测……
她想,若是她的蓉儿,绝不会这样与她说话。
罢了……
不是便不是,她继续寻就是。
她低着脑袋,再不看她一眼。
微微屈膝,欠身行礼。
“是臣妇僭越了,不敢叨扰娘娘,臣妇告退……”
她落寞转身。
失魂落魄的样子,让柳凡尘的心不住滴血……
她很想……
真的很想冲上去抱住她,述说心中苦楚,可是……
她不能!
只能死死攥着帕子,将指尖嵌进血肉,以此缓解心间疼痛。
可,即便她伪装的再好!
但当她看到魂不守舍的夏浅身形一晃,绊倒在门槛上时……
她终是忍不住,快步冲上去将人扶了起来。
“嫂……”
嫂嫂两个字已在舌尖……却又被她生生咽了下去。
她扶起讶异的夏浅,快速调整状态,又摆出一副刁蛮之态。
“少在这里假惺惺的,你演得再像我也不会信任你……让你,让你帮我请脉的!”
她在说什么啊?
语无伦次,不知所云。
她慌张地转过身去,强装镇定地往桌边走着。
忙乱之下,一时不备……
“蓉儿——”
“嗯?”
她习惯性地应了一声,待她反应过来时……
她已经转过身,面向夏浅了!
嘶……
她懊恼地咬住牙关。
手上不住掐着自己,还在想办法找补。
却见,夏浅已经了然地露出了宽和从容的笑容……
不给她辩驳的机会。
夏浅眼角的泪花已经随着弯眸滑下,她哽咽浅笑。
“蓉儿,我终于找到你了……你安然无恙,真好。”
听到嫂嫂的关切,谢蓉再也忍不住了。
不再压抑心中的思念,扑过去抱住她,嘤嘤哭诉。
“嫂嫂,我好想你……你们,你们是怎么知道,我没死的?”
“我当然知道,我的蓉儿这样聪慧,学了一身本事,怎么会死在谢真手里?”
“嫂嫂……对不起,在你生病的时候,我离开了你……我真的,很舍不得你……”
夏浅温柔笑笑,抚摸着她的脊背,轻声宽解。
“没关系,我知道蓉儿定是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
蓉儿,你真的很棒,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嫂嫂,你真的,不怪我?”
谢蓉松开她的脖子,哭花了小脸,哽咽询问。
夏浅抬手帮她抹着眼泪,笑着摇头。
“不怪。我和你哥,我们都不怪你。”
“那……”
谢蓉捧住她的手,哑声央求。
“嫂嫂能不能不要告诉兄长?
我真的很想,很想亲手为长姐和家人报仇!
我马上就能做到了,辛怀稷已经中了我特制的香毒,我只需要一个契机!
嫂嫂,求您了,给我这个机会……”
闻言,夏浅面露难色。
“蓉儿,当初我们说好的,不管你要做什么都要与你哥商议。
你哥有你哥的计划,我担心……你会干扰到他。”
“不会的!我不管他们朝堂如何,我只给辛怀稷下毒!
嫂嫂,你不必告诉兄长。
无论兄长做什么,我都只会成为他的助力,绝不会拖累他!”
“这样吧,蓉儿,我知道你走到这一步不容易,我可以向你保证——
你哥不会阻止你报仇。
但为你和你哥的安全着想,我还是得把你的情况告诉你哥,以免误伤自己人。”
谢蓉犹豫了一下,这才颔首应下。
“那……好吧,还请嫂嫂一定要说服兄长,让我留在北城王府,亲手解决辛怀稷。”
“好。”
夏浅郑重承诺。
谢蓉又扑进她的怀里,哭成了泪人。
“嫂嫂,这几个月,我真的好想好想你!
今日百花宴……你明明离我那么近,我却只敢远远地看你一眼……
嫂嫂,我真的……”
“傻丫头,以后不必躲着我了。
什么时候想我了,你便以侧妃的身份召我进王府为你诊脉。
我会以女医官的名义,常来看你。”
“啊对了!”
说到这里,谢蓉才想起来,扬声吩咐。
“清心!你快去与青禾说一声,就说侯夫人被我请来了。
待侯夫人为我请过平安脉,我自会放侯夫人回去。”
“早就说完了,等你吩咐……黄花菜都凉了。”
话音未落……
便见刚刚的粗壮丫鬟大大咧咧地走进卧房,双腿大开地倚在了软榻上,竟然自顾吃起坚果来!
看到夏浅眼中的疑惑,那丫鬟露齿一笑,歪首同她打着招呼。
“夏神医,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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