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检查完毕，李鑫继续进行机甲测试的其他环节。
虽然机甲的表现有一些改善，但还是会不时出现刚才的状况。
在接下来的负重测试过程中，李鑫按照要求做出各种负重动作，这种卡顿一般的感觉出现的愈发频繁。
“难道是人工智能模块的算力跟不上吗？”
他一边猜测，一边严格按照提示进行着每一项测试。
突然，在完成一个连续动作的时候，延迟感就像视频跳帧一般清晰传递到李鑫的感官，机甲的动作变得很不连贯。
“看来还得进行调整……”
李鑫自言自语道。
两个多小时的测试终于完成了，李鑫已经是满头大汗。
他从座舱里爬出来，脸上的表情很是难看。
因为测试数据的分析结果，已经清晰映在了悬浮在空中的全息屏幕上，数字清晰地有些扎眼。
周围已经是一片寂静，空气中除了仪器发出的轻微嗡鸣，就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同步率只有60%……”
有人轻轻念出了屏幕上最醒目的那个数字。
这时林悦的详细对比数据也显示出来了，这些与精神力机甲对比的数据清晰暴露出了两者的差距。
“反应速度慢40%，能量利用率……低了整整35%……”
人们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有些人摇着头，默默离开了测试场。渐渐地，其他人也开始三三两两离开测试区。
李鑫的脸上火辣辣的，就好像被人当众扇了一个耳光。
“你们两个跟我到办公室来一下。”
陈教授不知何时走到了两个人的身边。
办公室里，两个人忐忑地坐在陈教授的对面，而陈教授却没有跟他们说话，只是聚精会神地将一组又一组的分析数据进行比对。
“今天的机甲测试结果，我觉得是在情理之中，却又在意料之外。”
陈教授并没有让他们等多久，直接抛出了自己的结论。
“说说吧，你们觉得问题出在哪里？”
李鑫摇了摇头，就连林悦也低着头若有所思。
“你们看这组数据，我觉得最大的问题是达不到精神力机甲的反馈速度。如果让我给你们的创新定义，那么我认为你们只是造了一台大玩具，并不具有实用性。”
李鑫感觉陈教授对非精神力机甲“大玩具 ”的定义太难以接受了，嘴里小声嘀咕着。
“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吧？……”
陈教授笑着轻轻摇了摇头说：
“首先，这台机甲的造价太高了。光是你借用的那个最新型人工智能计算核心的价格，就足够买两台标准机甲了，还有特种合金、精密传感器、传动结构件……”
陈教授直接把调出的材料清单转到了两个人的面前，接着说道：
“其次，机甲动作之所以出现明显的延迟，证明人工智能核心的功能达不到要求。我估计，如果要达到预期效果，人工智能核心的级别至少还要提高好几个等级。而那种人工智能，可是国家科研级别的，怎么可能会装备在一台机甲上？”
陈教授意味深长地看了李鑫一眼，继续说道：
“最关键的一点是，这种操控模式的学习周期太长了。普通的精神力机甲，只需要操控系精神力者两到三个月的系统训练就可以形成战斗力，而要想到达这个标准，这台机甲的机士至少需要一年的训练，这才是这个项目最大的弱点。”
陈教授说完，看两个人都沉默不语，伸手从桌下拿出一沓纸。
“这是你们的账单，有时间结一下账。”
李鑫疑惑看着那厚厚的一沓纸，伸手搬过来，结果差点没有拿稳。
太重了。
账单是没有剪裁的，展开后足足有三米长。
“量子计算核心……1000万，特种合金……150万，精密传感器……等等，这个其他杂项是什么鬼？300万？！”
林悦凑了过来，看到账单上面的数字也张大了嘴巴。
李鑫的表情越来越精彩。
“照明费用5000，空调费用3000，清洁费2000，什么？陈教授的……精神损失费？！”
李鑫抬起头，盯着陈教授的眼睛。后者先是一脸严肃，继而伸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说：
“当我第一次看到那台丑陋机甲的样子，对我的心脏造成了严重的伤害……”
林悦已经笑不活了。
李鑫一脸生无可恋的说：
“教授……我……我还是学生，没那么多钱啊！”
陈教授一脸温暖的笑意。
“考虑到这一点了，所以实验室会用研发经费承担一部分费用。看在你们这么努力的份上，我觉得……打个八折吧！”
眼前天旋地转的李鑫眼神空洞，终于瘫坐在椅子上。
“我……我想把机甲卖了抵债，可以吗？”
陈教授摇了摇头说：
“这恐怕不行，根据今天测试的性能表现，实验室没有理由回购这台机甲。”
李鑫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嚎，整个人顺着椅子滑到了地板上。
李鑫哭丧着脸从实验楼出来，两个人漫步在空旷的校园里。
天色渐晚，路上的行人寥寥无几。
李鑫最后也没有逃脱欠下巨额债务的命运，最终的结果是签下卖身契，长期在实验室工作。
林悦安慰他说：
“别一副半死不活的表情，陈教授只不过是想把你好好留下来，根本没想着让你付钱。”
李鑫哼了一声说：
“我今天遭受的打击已经够多了，悦姐你就别再安慰我了。”
林悦歪头看着他，轻轻将长发整理到耳后。她今天使用精神力的时间过长，眼睛里已经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朦胧。
“哪有实验一次就成功的道理，今天总算是迈出了最重要的一步。这样吧，我有个好主意，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说完，她拉起李鑫的袖子就走。
来到一栋小楼门前，林悦把手放在生物识别终端上打开了门。
这里是一个小型的实验室，里面堆满了各种机甲零件和设备。
“给你介绍一下，这里是我的研究室，我们去里面说。”
实验室的里面是一间简单的单人一居室，看得出来，这应该是林悦平时休息的地方。
“有时候工作太忙，我就住在这里。”
林悦一边说，一边从恒温柜里取出一瓶红酒，又拿了两个杯子。
“先来庆祝一下咱们的机甲顺利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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