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起告白风波，校园内流言四起。
尽管学校论坛上不去，可大家靠着口口相传，各种各样的版本传的满天飞，令人哭笑不得。
班主任自然不能放任这些，第一节课结束时，班主任发话了。
“靳墨，你跟聂楚然换下座位。”
靳墨不为所动，班主任面色微变，却又奈何不了他，“算了，你个子太高了，就坐那吧。”
班主任说完话锋一转，看了一眼棠朝雨，“棠朝雨，你跟梁艺换。第二节上课之前换完。”
同学们纷纷扭头往最后一排看。
棠朝雨不可能像靳墨这样不为所动，她不动声色开始收拾东西。
这样的结果，她没什么可说的，也算在意料之中。
唯一令人不舒服的是，无论是靳墨跟聂楚然换，还是她跟梁艺换，她都要跟聂楚然坐在一起。梁艺就在聂楚然左侧，她跟梁艺换的话，差不多是跟聂楚然同桌了。
聂楚然已经从第四排帮梁艺把课桌搬过来了，紧接着他又把棠朝雨的课桌搬过去。
整个过程，前前后后也就三四分钟。
就这样，她跟靳墨隔了大半个教室。
坐在新座位上，她拿出下节课的课本，翻开认真看起来。
“朝雨，我英语不太好，以后麻烦你帮忙了。”
“你每次都几乎满分，挺好的，不需要我帮忙。”
平时她会礼貌性地回一个“好”，今天她懒得客气。
聂楚然尴尬地笑了笑。
上课铃声响起，棠朝雨投入学习中，不再去想换座位的事情。
英语课上，老师提问，“聂楚然，你来翻译一下第一段课文。”
这篇课文并不难，对聂楚然来说不是问题，可他站起来，翻译的磕磕绊绊，不时向棠朝雨投去求助的目光。
那目光很快惹来老师的注意，“聂楚然，你好好翻译，一直看棠朝雨同学干吗？”
“老师，我觉得棠朝雨同学应该能翻译的更流畅。”
“是吗？棠朝雨，你试试？”
棠朝雨不紧不慢站起来，不疾不徐地回答，得到了老师的赞许。
坐下的时候，她察觉到聂楚然的视线，心里更是不舒服，这人真的有点烦。
就这么过了一周，聂楚然总是故意做一些惹人注意的举动，令她更是烦不胜烦。
体育课棠朝雨请了假，她蹲在厕所里，因为例假肚子疼到不想站起来。
刚准备出去的时候，听到外面有人说话，声音还有几分熟悉。
“我说你喜欢靳墨，你还不承认！”
“你别胡说八道。”少女微弱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羞涩。
“我们一起玩这么久，我还不了解你！说说坐在一起感觉怎么样？”
“这个嘛…他不太理人…不过，人挺好的，上次我早上没吃饭胃疼，他帮我倒了杯热水。”
“这就人好了？”
“总之，我觉得他可能就是性情冷了点。”
棠朝雨听出了外面的声音是谁，是跟她换了座位的梁艺，还有她的好朋友张月。
她忽然想到这次换座位古怪的地方，梁艺成绩也特别好，一直以来都是很稳定的跟聂楚然争第一第二。
不像她常年徘徊在前五，上次拼命努力了一波才爬上第一宝座。
按理来说，梁艺的成绩，不该是会被安排坐最后一排。
她一年级入学的时候跟梁艺有过接触，当时梁艺被人欺负，起因似乎是因为一个保温杯。
梁艺的保温杯上有一个很可爱的针织杯套，是她自己做的。有个女生觉得那个杯套好看，就想取下来看看，梁艺突然紧张起来，很凶地阻止，不肯让人看。
结果却让人更好奇了，趁着梁艺不在的时候，那个女生跟她的朋友把杯套摘了下来，这才发现那个杯套包裹的地方，杯子的漆完全掉光了，露出里面的不锈钢颜色，一看就是用了很久很久的样子。
接下来一大帮人就开始嘲讽梁艺穷酸，拿起杯子不肯还给她。
“这保温杯，我们家保姆用的都比这要好。”
“想不到我们学校有人用这样的杯子。”
“梁艺同学，我帮你丢了，送你个新杯子吧。”
梁艺被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弄得很无措。
棠朝雨恰好路过，“让我看一下这个杯子好吗？”
为首的女生把杯子递给她，棠朝雨拿起杯子，“没什么奇怪的啊，我也有这样的杯子，我外婆在世的时候送我的，我一直在用。”
她把递给梁艺，“这杯子一定有特殊意义吧。”
梁艺眸中闪过一丝诧异，接过杯子说了句，“是的。”
那几个女生就这么散去了，之后两人也没有什么交集。
棠朝雨想起来校庆的信件盲盒，她抽到的那一封。叶栩当时说，学校的助学计划，有一个需要拿成绩说话的名额，也许是梁艺？
外面的对话还在继续。
“好烦，学校论坛这么久都上不去，大家都说是被黑客攻击了。你之前说，听到棠朝雨跟靳墨表白真的假的？”
“真的……”
“你怎么不给大家仔细讲讲呢？”
“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可是目击者！”
“我只是恰好上楼…”
“那天台打架是真的假的？”
“我没听清……”
“喂喂，你别说话这么慢吞吞的，急死我了！”
“…这又不关咱们的事…”
“怎么不关了！棠朝雨可是抢了你的第一名奖学金啊！”、
“那是人家靠成绩拿的……”
“你呀，就知道死读书！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看不惯棠朝雨，身边有个学生会长，还整天跟聂学霸眉来眼去，现在又来个靳墨，别提还有那一堆被发好人卡的。”
“……”梁艺沉默了一下。
“这次换座位，绝对也是因为靳墨拒绝了她，就立马去找聂学霸了。”
“这次其实是……总之不关她事。”
“姐妹，你说话能别这么黏糊吗！要急死我。”
梁艺彻底不说话了，棠朝雨对换座位这个事也感到奇怪，直接推门走了出来，淡定地到洗手台边洗手。
说话的两人顿时愣住。
“棠朝雨，你在里面偷听！”
“这是公共场合，而且是我先来的。”棠朝雨拿出纸巾擦着手，看了两人一眼，“说悄悄话要选好地方。”
“棠朝雨同学，你误会了…”梁艺脸上泛红，垂着头解释。
张月不以为然，“说你怎么了？有本事你报告老师去！”
棠朝雨没理会她，对着梁艺说：“可以聊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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