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栗栗早起带着小麻烦去楼下早餐店吃早餐,两份煎蛋配香肠,还有两份面包,上面淋的是枫糖浆。
“这种面包用鸡蛋液浸泡,然后复煎至焦脆,再淋上炼乳搭配枫糖浆……”
绮栗栗一边说一边在脑内构想,酥酥脆脆甜甜还有蛋奶的香气,一口下去~
她成功的把自己馋的直咽口水,恨不得现在就回家做一份。
“好日子过多了,就是这样,普通的食物都有点食之无味了。”
如果她没有吃过好的,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是系统害了她!
绮栗栗还在感慨,无意间听见隔壁两个大叔的谈话。
“听老富林说,他家坡地那片麦子,再过几天就能收了。”
“是啊,今年雨水不错,麦穗沉甸甸的,是个好年景。”
“这时候的麦子,揉出来的‘麦碾’才最是香甜呢,可惜我家婆娘外嫁来的不会做……”
“麦碾?”
绮栗栗捕捉到这个陌生的词汇,听起来像是一种食物,而且似乎和新鲜的麦子有关。
感觉,很好吃的样子。
她好奇的问道:“麦碾是什么?”
大叔看着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笑道:“是我们这的季节特色美食,你可以去麦田那看看。”
绮栗栗听了这话,就沿着镇子边缘一条被车轮压出浅浅痕迹的土路向前走。
道路两旁是大片大片的农田。
初夏的风吹过,泛起层层绿色的波浪。
大部分麦田还是深绿色,麦穗尚未完全变黄,但已经能看出饱满的轮廓。
走着走着,她注意到一片靠近水源的坡地,这里的麦子颜色明显不同。
大部分麦秆已经呈现出诱人的金黄色,但仔细看,麦穗顶端还带着一丝未能完全褪去的青绿。
几个农夫正在田边忙碌,脸上带着收获前的喜悦和期待。
一位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爷爷正蹲在田埂上,用手掐着一株麦穗,仔细捻开麦壳,看着里面饱满而略带湿润的麦粒,满意地点点头。
绮栗栗上前夸赞道:“老伯你这麦子长得真好!”
老爷爷抬起头,看到是个面生的年轻姑娘,露出和善的笑容:“是啊,今年风调雨顺,这片坡地日照足,熟得最早,你看这麦粒……”
他摊开手,几颗青绿色饱满得像小翡翠珠子一样的麦粒躺在他粗糙的手掌心:“这时候的麦子,最有味道。”
“最有味道?”
绮栗栗蹲下身,好奇地看着那些麦粒。
“我之前听见有人谈论,用这种青黄未熟的麦子可以做一种叫‘麦碾’的食物?”
老爷爷笑了起来:“的确,‘麦碾’可是我们枫叶镇这个时候最特别的吃食了。别的地方,要么麦子熟透了才收,要么没这个讲究。只有这青黄相接的时候,麦粒里还有水分,甜味足,淀粉还没完全变干,做出来的麦碾才又糯又甜,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清香。”
老爷爷的热情被点燃了,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正好,我家老婆子今天打算做一批,给孩子们尝尝鲜。小姑娘你要是好奇,也可以来看看,顺便尝尝味道。”
绮栗栗一听可以尝尝味道,连忙点头:“真的吗?那太感谢了!”
“走吧,我家就在那边。”
老爷爷指了指田边不远处一栋冒着袅袅炊烟的木质农舍。
走进老爷爷家的院子,一股温暖的柴火气息混合着隐隐的麦香扑面而来。
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奶奶正在院子里的大灶台前忙碌,看到老爷爷带着客人回来,笑着迎了上来。
“老婆子,这位小姑娘,对麦碾感兴趣,来瞧瞧咱们怎么做麦碾。”
老爷爷介绍道。
“欢迎欢迎!”
老奶奶围裙上还沾着些面粉,笑容温暖:“正好第一锅麦子刚蒸上,小姑娘可以来看看。”
绮栗栗兴奋地点点头,把小麻烦安置在院子的阴凉处,嘱咐它乖乖待着,然后全神贯注地观察起来。
麦碾的制作过程,充满了质朴的智慧和手工的温度。
首先是最关键的一步,选麦与脱粒。
老爷爷从田里特意挑选了几捆颜色金中带青的麦穗,摊在干净的席子上。
他不用连枷之类的工具大力敲打,而是用一双粗糙但灵巧的手,握住麦穗根部,沿着穗杆的方向轻轻一捋,那些尚且湿润、紧紧包裹在麦壳里的青麦粒就“噗噜噗噜”地掉落在席子上。
这个过程要轻柔和耐心,避免破坏麦粒的完整性。
接着是清洗与蒸制。
老奶奶将捋下来的青麦粒用清水淘洗几遍,洗去浮尘和残留的麦壳。
然后,她将湿润的青麦粒倒入一个铺了干净纱布的大木甑子里,架在已经烧开水的灶锅上。
“蒸,而不是煮,是关键。”
老奶奶一边盖上甑盖,一边对绮栗栗解释:“煮会让麦粒吸收太多水分,变得软烂,失去嚼劲。蒸则能利用蒸汽,慢慢让麦粒变熟,同时锁住它本身的香甜和韧性。”
大火蒸上约莫两刻钟,浓郁的、带着青草和谷物特有甜香的蒸汽就从甑盖边缘弥漫开来,笼罩了整个院子,连趴着的小麻烦都忍不住抽了抽鼻子。
蒸熟后的青麦粒颜色变得更加透亮,呈现出一种温润的黄绿色,体积也稍微膨大了一些。
老奶奶将蒸好的麦粒均匀地铺在院子中央那盘干净的大石磨上。
这时,老爷爷挽起袖子,握住了磨杠,准备开始制作“麦碾”最核心、也是最见功夫的一步——推磨碾制。
老爷爷沉稳地推动磨杠,厚重的上磨盘开始缓缓转动,发出低沉而富有韵律的“噜噜”声。
老奶奶则在一旁,用小扫帚适时地将边缘的麦粒扫到磨眼附近。
蒸熟的麦粒被缓缓卷入两扇磨盘之间,在石磨沉重的压力下,麦粒的淀粉质被充分挤压、释放出来。
这不是瞬间的粉碎,而是一种缓慢而持续的碾磨,麦粒逐渐破碎、粘合,最终融合成一体。
随着石磨一圈圈地转动,一种米绿色的、极其粘稠湿润的麦糜,便从磨缝间被缓缓挤压出来。
“这就是‘碾’字的由来,”
老奶奶指着那缓缓溢出的麦糜说:“靠的就是这石磨千转百回,把麦子的筋骨和香甜都一点点‘碾’出来,融在一起。”
老奶奶递了一个给绮栗栗:“来,小姑娘,趁热尝尝。”
绮栗栗接过麦碾,小心地吹了吹,放入口中。
一口咬下,口感极其独特!外层略带一点点韧性,内部却是无比的软糯粘牙,几乎不需要咀嚼。
一股清新而浓郁的麦香立刻充盈了整个口腔,那是一种混合了新鲜稻草和阳光复合香气,甜味非常自然含蓄,是谷物本身转化出的清甜,丝毫不腻。
咽下后,齿颊留香,回味悠长。
“太好吃了!”
绮栗栗眼睛一亮,这种纯粹天然的风味和奇妙的口感,是她从未体验过的。
“这种糯叽叽的口感,太特别了!”
看到绮栗栗喜欢,老爷爷和老奶奶都开心地笑了。
老奶奶说:“这原味的吃的是本真。不过啊,我们平常还会变些花样。”
她接着向绮栗栗展示了麦碾的几种衍生烹饪方式:
烤麦碾:将原味的麦碾条放在炭火旁或者烤架上稍微烘烤,直到表面泛起焦黄的脆壳。烤过的麦碾外脆内糯,麦香更加焦香浓郁,别有一番风味。
煎麦碾:在平底锅里放少许油,把麦碾条煎至两面金黄酥脆。煎好的麦碾口感层次更丰富,酥脆的外皮包裹着软糯的内芯,可以撒上一点点盐或者糖粉,咸甜皆宜。
麦碾甜汤:将原味麦碾放入烧开的甜汤中,通常是用本地产的枫糖,煮到麦碾浮起即可。热乎乎的甜汤配上软糯的麦碾,是秋冬季节驱寒暖身的佳品。
馅料麦碾:将麦碾剂子按成小饼,包入准备好的馅料,如捣碎的核桃、杏仁、甜蜜的豆沙,甚至是一些咸味的肉馅,然后捏合,再蒸熟或煎熟。
这就成了一道更顶饱的主食或点心了。
绮栗栗一边品尝着老奶奶现场制作的烤麦碾和煎麦碾一边夸赞。
她在老爷爷家待了大半天,临走时又支付了午饭钱,虽然老爷爷怎么也不肯收,但是他哪里追的上绮栗栗。
老爷爷只好摇摇头收下了那枚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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