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我不会再逃。”
楚天的话音未落，焚天剑已裹挟着残碑印记的赤金光芒，如流星贯日般刺向玄黄咽喉！
这是他蓄势已久的杀招。胸中翻涌的守护执念、对花梦瑶和雪无情的牵挂、以及对幕后黑手的滔天怒火，尽数凝于剑尖。
玄黄脸上的从容终于碎裂。他没想到，楚天竟能在短时间内突破残碑血脉的桎梏，将净化之力与攻击融合得如此完美。
“叮——！”
拂尘与剑锋相撞，青色道力如潮水般溃散。玄黄借力后撤，祭坛四周的幽冥符文却突然活了过来，化作上百条黑鳞锁链，如毒蛇出洞，封死了楚天所有退路！
“困兽之斗。”玄黄立于阵眼上方，指尖缠绕着花梦瑶与雪无情的魂力，“你护得住她们，可护得住自己？”
锁链剧烈震颤，花梦瑶的魂体发出细碎的呜咽。她的轮廓在幽光中逐渐模糊，显然是魂力被强行抽取，即将彻底消散。
“梦瑶！”楚天目眦欲裂。
“别管她！”玄黄狞笑，“你若分心，这祭坛会先吞了你的魂！”
话音未落，锁链突然收紧！花梦瑶的魂体发出一声闷哼，银发散乱间，嘴角溢出一缕淡金色的魂血——那是她残存的、属于前世的记忆在反抗。
楚天心头一震。
他终于明白，这锁魂阵不仅吞噬魂力，更在磨灭她们的自我！
“以残碑之名，镇！”
楚天低吼，胸口的印记炸开刺目金光。他咬破舌尖，将心头血喷在焚天剑上。血珠融入剑身，化作一道赤金龙纹，咆哮着撕开锁链！
“轰！”
锁链崩断的脆响中，楚天已冲至祭坛边缘。他左手结印，残碑之力如潮水般涌入大地，整座不周山剧烈震颤，无数土黄色光柱破土而出，编织成一张巨网，将玄黄困在中央！
“地脉锁魂！”
玄黄脸色骤变。他引以为傲的阵法，竟被楚天以地脉之力反制！
“你……你怎么可能……”
“因为我守的，不只是她们的命。”楚天挥剑斩断最后一道锁链，“还有我这颗，不肯屈服的心！”
剑光如电，直取玄黄心口！
玄黄仓促举袖格挡，却被剑气震得倒飞三丈，道袍碎裂处，露出胸口一道狰狞的幽冥咒印——那是长生殿主的标记。
“噗！”他喷出一口黑血，眼中闪过疯狂，“楚天，你杀了我，也毁不了长生殿！殿主早说过，你会来……”
“轰！”
话音未落，祭坛中央的花梦瑶与雪无情同时发出刺目金光！
她们的魂体被一层月华包裹，竟开始主动净化体内的幽冥印记！
“轮回镜……”楚天猛然想起月天姬手中的镜子。
他转头望去，月天姬正颤抖着捧着轮回镜，镜面映出她泛红的眼眶：“是梦瑶前世的残魂……她在帮梦瑶……”
原来，花梦瑶前世的记忆并未完全消散。此刻，那抹残留的执念化作月光，与雪无情骨子里的雪国气运共鸣，竟形成了最纯粹的净化之力！
“破！”楚天大喝。
两道净化之光同时爆发，幽冥印记如冰雪遇阳，迅速消融！
“呃啊——！”
玄黄发出凄厉惨叫。他的力量本就依赖花梦瑶与雪无情的魂力，此刻阵眼被破，反噬如潮水般涌来！
“噗！”他喷出大口黑血，踉跄跪地，“不……不可能……”
楚天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焚天剑化作流光，直刺玄黄眉心！
“这一剑，替梦瑶斩尽冤屈！”
“这一剑，替无情斩断枷锁！”
剑尖抵住皮肤的刹那，玄黄突然露出诡异的笑：“你以为赢了？殿主……”
“轰！”
一股阴冷到极致的威压从天而降！
楚天的剑停滞在半空。他抬头望去，云层中浮现出一双金色的竖瞳，如同两轮冷月，俯瞰众生。
“蝼蚁。”
机械而冰冷的声音，直接碾碎了楚天的神魂！
玄黄的身体如烟雾般消散，只留下一枚刻着“殿”字的黑玉，滚落在地。
“噗！”楚天喷出一口鲜血，踉跄后退。
那道金色竖瞳并未消失，反而越来越清晰。楚天感觉自己的灵魂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每挣扎一下，便多一分撕裂的剧痛。
“凡人，你以为杀了玄黄，就能触碰到长生殿的边角？”
“他不过是个传话的傀儡。”
“真正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声音消散的刹那，金色竖瞳也隐入云层。
楚天瘫坐在地，望着掌心的黑玉。玉身冰凉，却像烙铁般灼烧着他的手心。
“楚天！”月天姬与雪无情冲过来扶住他。
“没事。”他扯出个苍白的笑，目光扫过祭坛上昏迷的花梦瑶，“至少……她们安全了。”
雪无情低头看着自己恢复凝实的魂体，轻声道：“刚才……是梦瑶前世的残魂在帮我。”
月天姬点头：“她的记忆在复苏。或许……能想起更多。”
楚天握紧黑玉，指节发白。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那个自称“殿主”的存在，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而玄黄，不过是他扔出的第一枚棋子。
“我们会查清楚的。”月天姬轻声说，“不管他是谁，我们都会阻止他。”
楚天抬头，望着天际翻涌的云层。
残碑印记在他胸口微微发烫，不再是灼痛，而是一种……战意。
“嗯。”他应了一声，将黑玉收入怀中，“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山风掠过，卷起地上的残符与血迹。
这场对决，楚天赢了玄黄，却输了更重要的东西——他终于明白，自己要对抗的，从来不是某个具体的敌人，而是一个庞大到令人窒息的阴影。
而这个阴影，才刚刚露出獠牙。
（本章完）
喜欢九荒长生录请大家收藏：(m.motiedushu.com)九荒长生录磨铁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