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新世界赌场五楼的办公区,金色的光线在真皮沙发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林耀东慵懒地靠在沙发里,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轻叩着扶手,发出细微的声响。他的目光看似专注地落在对面手舞足蹈的阿渣身上,实则早已飘向隔壁的卧室。
角落里,阿虎四仰八叉地瘫在单人沙发上,鼾声如雷,嘴角还挂着口水,时不时还吧唧两下嘴,显然睡得正香。
托尼则坐在他旁边,手里拿着一条毯子,正轻手轻脚地往鼾声如雷的阿虎身上盖。他皱着眉头,一边听阿渣汇报,一边时不时瞥一眼阿虎,生怕他睡相太难看,影响东哥的心情。
阿渣正眉飞色舞地比划着,兴奋得唾沫星子四溅:“东哥,你是没看到啊,昨晚那群扑街仔听到他们老大的死讯时,嘴巴都能塞下馒头了!”
他夸张地张开双臂,模仿着对方目瞪口呆的样子,“有个四眼仔直接尿了裤子,那场面简直堪比大型电视剧还精彩!”
林耀东的嘴角勉强扯出一个弧度,却连一个音节都没听进去。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卧室里的动静吸引。
港生和小结巴的窃窃私语透过半开的房门传来,像一根无形的线牵动着他的神经。昨晚给港生服下的【龙虎淬体丹】果然见效,今早换药时,那道狰狞的枪伤已经开始结痂,港生的脸色也比昨日红润许多。
他不动声色地侧了侧身,借着整理袖口的动作,目光悄悄越过阿渣的肩膀,投向卧室方向。耳朵敏锐地捕捉着两个女孩的对话:
“细姐,你知道葡京的负一层是干什么的吗?”港生的声音带着天真的好奇。
“什么?”小结巴的回应透着疑惑。
“我昨天听到贺新手下谈到负一层的时候,东哥很感兴趣的样子!”港生继续道,语气里满是发现秘密的兴奋。
林耀东心里一咯噔,手指突然僵在扶手上,心跳漏了半拍,暗叫不好:“港生,你在乱说什么?”
港生则继续爆料:“东哥说那是选美区!”
“什么?!”小结巴的声音陡然拔高,像一把尖刀刺破清晨的宁静。林耀东几乎能看到她瞪圆的眼睛和瞬间绷直的背脊。果然,下一秒就感受到一道锐利的目光从卧室方向射来,如芒在背。
小结巴的声响立即吵醒了角落里的阿虎,迷迷糊糊睁开双眼,抹了一把口水:“怎么了?”
阿渣还在滔滔不绝:“……然后我们就……”突然注意到林耀东神色不对,“东哥?东哥!你怎么了?”
林耀东猛地回神,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他迅速挺直腰背,给了托尼一个眼神,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阿渣,你看你们三兄弟也忙活了一夜了……”一边说着一边起身,不由分说地推着阿渣往门口走,“赶紧回去补个觉吧。”
托尼见状,立刻起身,扯掉阿虎身上毯子,扶起迷糊的阿虎跟着阿渣也往门外走去去。
林耀东关门转身的瞬间,两道灼热的视线如探照灯般将他钉在原地,港生倚在卧室门框上,眼中闪着恶作剧得逞的狡黠,小结巴则双手叉腰,眯起的眼睛里写满了危险的讯号。
“我去看看昨晚的场子!”林耀东干笑两声,脚步不自觉地加快,“小结巴你陪着港生,港生你多休息,好好养伤啊!”
话音未落,人已经闪到走廊,只留下一阵风和小结巴愈发狐疑的目光。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带上时,隐约还能听见小结巴的声音传来:“林耀东!”
林耀东离开房间后,径直前往赌场三楼的会议室。推门而入时,大头正叼着烟与封于修和阿杰正在谈论昨天事件的发酵,见东哥进来,立刻掐灭烟头迎上去:“东哥,刚想找你汇报!”
“哦?”林耀东扯松领带,随手将西装外套甩在沙发上,“贺新那边有动静了?”
“老狐狸出手比我们快。”大头递过一份《濠江日报》,头条赫然写着《水房赖与崩牙驹火拼双亡》,配图是葡京酒店外围拉起的警戒线。
“贺新连夜联系了澳督府和媒体,现在全濠江都以为昨晚是这两帮人自相残杀的。警局那边收了封口费,连弹道报告都改了。”
林耀东冷笑道:“他倒是会做人情。”
“不止呢。”大头翻开黑色笔记本,“按照您的吩咐,我们连夜接管了水房赖和崩牙驹的十六家小型赌场,收了三十多个叠码仔团队。
现在全濠江过半的叠码仔都在我们旗下,剩下的小帮派今早全派人来送拜帖,”说着从抽屉里倒出十几张烫金名片,“都说要和我们谈街机的合作。”
“利润三七分,他们答应就合作!”林耀东沉声开口。
转而向封于修和阿杰道:“阿修,你负责把新收的叠码仔全编入安保公司,按正规员工培训。阿杰,你把叠码仔的小头目带过来。”林耀东深知叠码仔鱼龙混杂,必需亲自把控住。
林耀东站在会议室里,整个室内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他指尖轻叩桌面,目光扫过面前站着的二十多名叠码仔头目,这些人刚刚归顺,眼神闪烁,有的谄媚,有的警惕,还有的藏着不易察觉的敌意。
阿杰站在他身后,双手抱胸,冷峻的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
“东哥,人都到齐了。”大头低声提醒。
林耀东微微颔首,激活了【忠诚之眼】,瞬间,每个人的头顶浮现出不同数值。
他的目光锁定在几个头目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阿杰。”他淡淡开口,指向了其中一人。
阿杰瞬间出手,一把揪住最前排一个光头的衣领,猛地按在会议桌上!
“东、东哥!我冤枉啊!”光头挣扎着大喊。
林耀东慢条斯理地掏出一把手枪,抵在他太阳穴上:“水房赖都死了,你还替他卖命?”
光头脸色惨白,还想狡辩,林耀东已经扣动扳机。
“砰!”
鲜血溅在会议桌上,其余人脸色大变,几个心怀鬼胎的叠码仔下意识后退,却被阿杰和大头的手下拦住。
“还有谁?”林耀东甩了甩枪口的硝烟,目光锐利。
一个瘦高个突然暴起,从腰间抽出匕首扑向林耀东:“崩牙驹不会白死!”
林耀东连眼皮都没抬,阿杰闪电般出手,手中蝴蝶刀一闪,瘦高个当场瘫软倒地,抽搐几下便没了声息。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林耀东收起枪,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我不管你们以前跟谁,但从今天起,你们的老大只有一个,就是我林耀东。”
五分钟后,会议室的门再次打开,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
“东哥!”剩下的叠码仔齐声喊道,眼神里再没有半点异样,只剩下敬畏和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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