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析枪口指向她。
垂在身侧的左手颤抖,她明白了,助理和实验品的故事不全是假的,只不过她和楚欢宁调换了身份。
楚欢宁一直知道真相。
清楚她不是克隆体,知道她有常人无法比拟的生命长度,但一字未透露出来。
为什么?
她受人胁迫了吗?
她是克隆基地的副院长,谁能胁迫她?
宁析脑海里闪过蓟然的脸。
蓟然上午离开别墅前说的话回荡在耳边。
‘这栋别墅历来住的都是对联邦贡献大的人。用异变前人们的话来说,这房子风水好。’
让楚欢宁住在死过人的别墅,是在时时刻刻威胁她说话警惕,不要说不该说的话。
威胁楚欢宁的是联邦高层?
高层安排她以克隆体的身份苏醒,不想让她知道过去经历的一切。
联邦为什么会害怕她想起过去?
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
彭念芝抱头蹲下,现在的彭念芝很年轻,头发理得干干净净,没有236年的那股子疯劲。
她小心翼翼稳定宁析的情绪,“邓杉,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不追究你阻拦实验的责任,你先把枪放下,冷静,冷静……”
秽土里有多个彭念芝,眼前的彭念芝体内没有异变236年彭念芝的灵魂。
宁析深吸一口气,先问清眼前的情况。
“为什么要用她做情绪控制器的实验体?她又不是Nx系列的克隆体。”
彭念芝眼里闪过疑惑,“情绪控制器?克隆体?”
“不老实交代我现在毙了你!”宁析冷道。一下子接收到太多信息量,她脑子快要爆炸,心情非常烦躁。
彭念芝快速解释,“我们现在研究的是脊椎控制器,未来要用在克隆体身上,控制他们的肢体活动。现在克隆体还在加速成长中,我想用他们做实验体也做不到呀!”
联邦最开始的目标是将克隆体整个控制起来,宁析心头发寒,后来失败了,退而求其次研究更简单的情绪控制器。
一直沉默不语的楚祁出声,“现在可能是异变213年,克隆体净化秽土计划刚实行三年,克隆体还没有培育出来。”
“至于为什么用楚欢宁,”彭念芝望了一眼楚欢宁,眼中含着欣赏,“楚欢宁的异能是量化感知,概念度量。”
宁析从来没有听楚欢宁提起过她的异能。
“人体的生理信号很难度量,脊椎控制器更要精细到不能偏差分毫,她的体质能将感性认知转化为理性数据,最适合做实验体。”
她是人,活生生的人!
为什么会成为实验体?
宁析看向楚祁,楚祁抿了抿唇,知道她要问什么。
“先杀了彭念芝,我会给你解释。”
这片秽土里不知道会出现多少个彭念芝,时间只有两个小时,不能耽搁。
宁析想到这一点,准备朝彭念芝开枪,一发子弹率先从斜侧方射入,贯穿了彭念芝的脑袋。
宁析看向子弹来源,瞳孔骤缩,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穿着研究服,缓缓收回枪口。
是异变213年的……她?
随着彭念芝的死亡,这片区域的空间出现扭曲。
‘宁析’新奇地四下打量,笑了一声,露出一侧洁白的牙齿,“果然是秽土场景,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也能成为秽土土着。”
‘她’踱步到宁析面前,歪了歪头,“你的状态不太好。发生什么了?”
宁析嗓音酸涩,“现在是异变236年,我的记忆丢失了,作为一名克隆体活着。”
‘宁析’长叹了口气,“确实蛮糟糕的。”
她语气一变,“倒也不算最糟糕。去基地外,找零号安全区的队长,姓林,会帮助你的。”
眼前的“宁析”逐渐变得模糊,在彻底消失之前,解释了她出现在研究所的原因:
“我接近彭念芝是为了调查克隆体,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偷来我的基因。该死,早知道先不杀她了,咱们还能叙叙旧……”
楚祁拽着宁析离开此地。
“你还好吧?”
信息量太大,他一时之间都有点脑袋宕机,更别说当事人了。
宁析抹了把脸,眼神无比冷静,给手枪上了膛,盯着楚祁,“你刚才看见了什么?”
楚祁抿了抿唇,瞬间明白宁析的意思,“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听见,事关我姐的秘密,我不会乱说。”
宁析扫了眼前方出现的两名研究员,“接下来找彭念芝,还有那些和我们一起进入秽土的人。”
“研究所其他人估计在秽土扩散过去的时候已经撤离了,只需要找到那只乌鸦异种和伍俊逸。”
楚祁顿了一下,“他们两个你打算怎么处理?”
两人和研究员擦肩而过,宁析瞥见其中一人手里冒出的刀光,伸手揽住他的脖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拧断。
楚祁见她行动,默契地把另外一人抹了脖子。
两人把尸体扔在地上。
宁析接着说,“伍俊逸看见不应该看的就杀掉。”
“那只乌鸦呢?”
宁析瞥了他一眼,“就算是你出去乱说,他也不可能乱说。”
楚祁:“……”
两人寻找彭念芝的路上,宁析问起楚欢宁的事。
楚祁讲述:
“我四岁的时候才知道我还有一个姐姐。母亲病危后告诉我的。”
“她八岁的时候,觉醒异能。”
“母亲的前夫、她的父亲,曾涛,是个赌鬼,彭念芝看中了她的异能,曾涛就趁着母亲不在家,高价卖入研究所。”
“当晚,曾涛就出事了。”
“母亲报了警,彭念芝势大,将这件事强压下去,还让警方告诉母亲,女儿已经死了,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了一具无脸女尸,交给母亲。”
“母亲信以为真,孤单过了五年,后来和我父亲再婚。”
“我四岁,也就是刚才那个时空的年份,异变213年,母亲看了一篇新闻,新闻上报告,有人偷走了研究所的试验品。”
“应该就是异变213年的你带走了姐姐。”
“新闻的配图是姐姐的照片。”
“母亲一眼就认出来,她很愧疚,在她重新生活并孕育了我的时间里,她的女儿一直在研究所受苦。”
“日夜愧疚,不到两个月,病危去世。”
“她去世的第二个月,姐姐回来了,她在基地外的一个叫零号安全区的地方,模拟构建秽土模型,提出一维二维空间概念。”
“当时联邦对秽土的了解局限于放克隆体进去能净化,其他一概不知,她的概念让秽土研究进步了一大截,高薪请她回来,并把她的过去抹掉。”
“现在联邦很少有人知道她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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