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刚暗下去,我手指还按在关机键上。
那条短信像块烧红的铁贴在视网膜上:“你以为赢了一场考试,就能翻盘了吗?”
呵,翻盘?这才哪到哪啊。宋璃倒了,可幕后那个“妈”还在蹦跶。
我转身就走,没回教室,也没去找江叙白。这种时候找他等于暴露软肋——养母能掐着这个时机发威胁,说明她盯着呢,说不定连我和江叙白之间那些小动作都录了屏。
我摸出老年机,插上耳机线当U盘读取器,三下五除二把今天所有证据包全传进云端加密区。密码是十三年前医院火灾那天的警报节奏,只有我自己记得。
做完这些,我才抬头看了眼街角那家咖啡馆。
窗帘拉了一半,玻璃脏得像老电视雪花屏。这种地方,连外卖小哥都不会多停一秒。
推门进去时风铃响了声,养母坐在最里头,大红棉袄配金项链,整个人像从九十年代电视剧片场穿越来的。
她没说话,直接从布袋里掏出个铁皮盒子。
我心跳漏了一拍。
那台录音机。
斑驳外壳,生锈旋钮,背面还有道划痕——跟我十岁那年在阁楼摸到的一模一样。
“还认得不?”她冷笑,“你说要烧了顾氏那天,我就录下了。”
我喉咙发紧,但脸上一点没露。
这招太脏了。不是为了揭我黑历史,是为了让我自己怀疑自己。
她按下播放键。
刺啦——
然后是一个孩子的声音,稚嫩却冷得像冰窟窿里捞出来的:
“他们该死!我不只要查真相,我要让他们全毁!”
我猛地闭眼。
记忆回放自动触发。
画面闪回:十岁的我站在阁楼窗边,手里攥着打火机,风吹得头发乱飞,眼神空得像被抽了魂。
原来真有这事。
我不是后来才恨的。
我是从小就疯。
养母往前凑,金链子撞在桌上叮当响:“现在烧,还来得及。我帮你藏证据,只要你别再查下去。”
我没动。
只是慢慢抬起手,指尖轻轻蹭过颈间那半块银吊坠,又滑到录音机边缘。
突然明白了。
这玩意儿根本不是线索。
是陷阱。
她故意留它在阁楼,就是等我长大,等我开始追查,然后拿这段录音当杀手锏——你看,你早就不正常了,你天生就想杀人。
多妙啊。
把我塑造成一个被仇恨吞噬的怪物,到时候哪怕我说出真相,也没人信我,只会说:“这孩子心理有问题。”
我睁开眼,看着她:“你怕的不是我查真相。”
她一愣。
“你怕的是我知道……你是怎么参与‘错换’的。”
她脸色唰地白了。
手抖了一下,录音机差点摔地上。
“你、你胡说什么!我是你妈!是我把你拉扯大!”
“拉扯?”我笑了,“你叫我睡猪圈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是妈?我发烧到四十度你让我自己走十里路去医院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是妈?现在倒想起养育之恩来了?”
她张嘴想骂,又咽回去,脸涨成猪肝色。
“沈知意,你别不识好歹!”她压低声音,“你以为你现在风光得很?你那个位置坐得稳?没有我当年一声不吭,你能回到沈家?我能拿到钱,是因为我听话!你现在要把这一切都毁了?”
我静静听着。
她说的每一句,都在给我拼图添碎片。
“所以你是顾氏的人。”我说。
“我不是!”她立刻否认,但眼神闪了。
“那你为什么会有这台录音机?它早就该报废了,偏偏完好无损出现在你手里。而且——”我指了指机器背面那道划痕,“这道口子,是你用螺丝刀撬开后盖时留下的吧?你想改内容,结果发现录进去的声音删不掉,对不对?”
她瞳孔缩了。
我继续:“你本想录点假东西栽赃我,比如‘我想杀了亲生父母’之类的,结果发现这机器邪门,只能单向录制,不能编辑。于是你干脆保留原声,等着哪天拿出来吓唬我。”
她嘴唇哆嗦:“你……你怎么知道这些……”
“因为我不是第一次见这玩意儿。”我站起身,声音很轻,“我是第一个碰它的人。”
她僵住。
我绕过桌子往外走。
风铃又响了一声。
走出门那一刻,夕阳正斜劈下来,一半照在我脸上,一半落在地上。
我抬手摸了摸吊坠。
原来我一直以为的“觉醒起点”,其实是别人设好的审判庭。
那台录音机,不是钥匙。
是枷锁。
我沿着街边走,没打车,只是一直走着。
手机一直揣兜里,不敢看。
怕看到江叙白的消息。
怕自己心软。
刚才在咖啡馆,我其实差点问他能不能来。但我知道不能。他是江氏继承人,一旦卷进来,顾氏会立刻察觉风向变了。
我现在不能靠任何人。
包括那个总在实验室吞安眠药的家伙。
我拐进地铁口,刷码进站。
人不多,我挑了个角落站着。
低头才发现手腕上的黑绳松了,U盘快掉出来。
我重新缠了几圈,系紧。
这根绳子陪了我三年,洗过无数次澡都没断。师父说它是防电磁干扰的定制款,但我总觉得,它更像一种提醒——
有些东西,必须随身带着,否则一放手,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列车进站,门开。
我正要迈步,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喊:“哎,小姑娘!”
回头一看,是个清洁工阿姨,手里拿着个布袋。
“你落东西了。”
我一摸书包,没少啥。
她走近,把布袋递过来:“在咖啡馆门口捡的,录音机,应该是 yours 吧?”
我脑子嗡一下。
yours?
她刚才是不是说了英文?
我接过布袋,指尖碰到机器外壳。
冰冷。
但就在那一瞬,记忆回放自动启动。
画面切到半小时前——养母离开咖啡馆时,把录音机塞进垃圾桶,却被这阿姨顺手捞走。
她不是捡的。
她是专门去翻的。
我盯着阿姨的眼睛:“您……怎么会知道我去过那家店?”
她笑了笑,眼角皱纹堆起来:“我看你面熟啊,学校门口经常路过嘛。”
说得轻巧。
可这家咖啡馆离学校四公里远,谁没事来这儿喝速溶?
我握紧布袋,没拆穿。
“谢谢您。”我把布袋抱在胸前,“差点丢了重要东西。”
她点点头,转身走了。
我站在原地,没上车。
地铁门合拢,呼啸而去。
我低头拉开布袋拉链。
录音机还在。
但我注意到一件事——
原本在背面的那道划痕,现在变成了两道。
多出来那条,像是新刻的。
我用指甲刮了刮,金属屑簌簌往下掉。
这不是原来的机器。
是调包了。
真正的录音机,已经被换走了。
而这个……是饵。
我缓缓合上拉链,把布袋抱得更紧。
风从通道口灌进来,吹得我针织衫贴在背上。
有点冷。
但脑子特别清醒。
他们以为我会慌。
以为我会躲。
以为我会抱着这台假录音机哭爹喊娘。
可他们忘了。
我早就不是那个躲在阁楼听秘密的小孩了。
现在的我,能把他们的局,一口口反嚼回去。
我转身走出地铁站,迎着晚风往城西老街走。
那儿有家修车铺,老板叫“夜枭”。
是我师父。
也是唯一一个,敢跟顾氏对着干的老炮儿。
我知道不该这时候找他。
但我得确认一件事——
十年前那晚,到底是谁,在医院走廊里,抱着浑身是血的婴儿,低声说了一句:“活下去,替我们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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