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日子在粉笔灰与下课铃的交错中流逝,说慢也慢,说快也快。林砚和苏晚的关系,如同在刀尖上舞蹈,在众人目光不及的角落里隐秘地进行着。转眼,又是一个星期过去,迎来了令人期待的周末。
周五放学的铃声终于敲响,教室里瞬间沸腾起来。苏晚站在讲台上,压住内心的波澜,有条不紊地布置着周末的家庭作业,反复强调了安全事项。随着一声“下课”,学生们如同出笼的鸟儿,欢快地涌出教室。
林砚收拾好书包,刚要和人群一起离开,却被苏晚叫住:“林砚,你等一下,来我办公室一趟。”
同学们投来或同情或好奇的目光,以为林砚又是哪里触犯了班规。只有两人心知肚明,这只是一个短暂的、能够正大光明说几句话的借口。
教师办公室里已经空了大半。苏晚掩上门,窗外是学生们喧闹着离校的声音。她转过身,看着眼前身形挺拔的少年,一周的隐秘思念在此刻化为一丝不舍。
“周末两天……见不到了。”她声音轻轻的,带着不易察觉的依恋,“记得想我。”
林砚看着她微红的脸颊,眼神平静,一如往常般言简意赅:“好。”他顿了顿,补充道,“路上注意安全。”
没有更多的温存话语,简单的交代后,林砚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苏晚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走廊尽头,才轻轻叹了口气,坐回办公桌前,开始批改最近考试的试卷。
她下意识地先翻出了林砚的试卷。卷面整洁,字迹带着几分不羁,但答题思路清晰,正确率很高。他的成绩已经稳定在班级上游,甚至比转学初期又进步了些许。苏晚看着那熟悉的笔迹,想起他上课时多半时间在睡觉或走神,却能交出这样的答卷,不由得有些出神。这个少年身上,总是充满了矛盾与让人捉摸不透的特质。
另一边,林砚走出校门,混入离校的人流。刚走出不远,到一个相对僻静的转角,一个身影突然从后面猛地扑上来,双手紧紧环住了他的腰。
“砚哥哥!”女孩清脆又带着撒娇意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终于让我抱到你了!这几天在学校,想和你说句话都好难,抱都不让抱一下,憋死我啦!”
是夏沫。她像是甩脱了所有在学校里的拘束,整个人如同黏人的小猫,紧紧贴在他背上。
林砚身体微微一僵,但没有立刻推开她。“人多眼杂。”他淡淡地说了一句,算是解释在学校保持距离的原因。
“知道啦知道啦!”夏沫松开手,蹦跳着转到林砚面前,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我们一起回家吧?反正顺路!”
林砚没有反对。两人并肩走向公交车站。回家的公交车程漫长,需要近三个小时。车厢里拥挤而沉闷,摇摇晃晃。林砚似乎有些疲惫,上车后不久,便靠着车窗闭上了眼睛。
夏沫坐在他旁边,看着他安静的睡颜。窗外的光影掠过他精致的五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她心中一动,一种混合着爱恋与占有欲的情绪涌了上来。她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见无人注意,便飞快地凑上前,在他微抿的薄唇上,如蜻蜓点水般,印下了一个轻柔而迅速的吻。做完这个小动作,她立刻正襟危坐,心脏怦怦直跳,脸上泛起红晕,像是偷吃到糖果的孩子。
漫长的路程在颠簸中结束。公交车到站,林砚也适时地“醒”了过来,仿佛对那个偷吻毫无察觉。两人下了车,朝着同一个高档住宅区的方向走去。
眼看就要走到分岔路口,夏沫却突然停下了脚步,拉住了林砚的手。她微微落后他半步,仰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一丝魅惑,声音放得更软:“砚哥哥……我们晚点再回去,好吗?”
林砚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夏沫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渴望和意图,他再熟悉不过。他沉默地看着她,没有立刻回答。夕阳的余晖给两人身上镀了一层暖金色的光晕,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暧昧的沉默。
夏沫晃了晃他的手臂,带着恳求:“就一会儿……好不好嘛?”
片刻的静默后,林砚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他自然明白夏沫的意思。他没有说话,只是反手握紧了她的手,改变了原本回家的方向,拉着她,径直走向了路边一家装潢不俗的酒店。
夏沫的脸上瞬间绽放出得逞而又甜蜜的笑容,快步跟上了他的步伐。酒店旋转门的玻璃,映出两人一前一后走入的身影,将校门外那场看似寻常的同路,引向了一个截然不同的、属于成人世界的周末开端。而此刻,仍在办公室里批改试卷的苏晚,对这一切还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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