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晚来得格外早，不过晚自习结束，天色已是墨黑。寒风卷着枯叶，在教学楼的灯光外围打旋，带起一阵萧瑟的呜咽。林砚随着稀疏的人流走回宿舍，同寝的另外几个男生早已勾肩搭背地溜去操场，趁着夜色与各自的小女友约会，此刻宿舍楼里显得格外冷清。
他习惯了这种独来独往。推开307宿舍门，一股男寝特有的、混合着汗味与球鞋的气息扑面而来。他随手将书包扔到床上，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眉心。一天的课程乏善可陈，唯有苏晚在课堂上几次投来的、欲言又止的目光，像投入死水中的几颗小石子，在他心底留下了几圈不易察觉的涟漪。
脱掉外套，他打算冲个凉水澡驱散疲惫。刚解开衬衫纽扣，露出线条流畅的锁骨和紧实的胸膛，宿舍门却在这时“砰”地一声被猛地从外面撞开！
林砚动作一顿，蹙眉回头。
门口，苏晚一脸惊慌地站在那里，胸口因急促奔跑而微微起伏。她显然是匆忙赶来的，发丝有些凌乱，呼吸间带着白气。
“林砚！你没事吧？我听人说你们宿舍……”她焦急的话语在看清室内情景的瞬间，戛然而止。
目光，如同被无形的钉子钉住，牢牢锁在了林砚身上。
少年站在宿舍中央，上身衬衫半褪，裸露的肌肤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象牙般的光泽。宽厚的肩膀往下，是劲瘦的腰身，肌肉线条分明却不夸张，勾勒出标准的、充满少年力量的“上宽下窄”的倒三角体型。这与平日里穿着校服时那份清瘦的观感截然不同，充满了视觉冲击力。
苏晚的大脑“嗡”地一声，一片空白。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烧红，一路蔓延到耳根脖颈。她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愣愣地看着，心跳如擂鼓，几乎要撞破胸腔。
林砚在最初的错愕后，迅速冷静下来。他看清了苏晚脸上的惊慌与此刻的窘迫，眼底掠过一丝极快的了然和……某种被冒犯后衍生的恶劣趣味。
他没有立刻拉上衣服，反而迎着苏晚呆滞的目光，不紧不慢地向前一步。
“苏老师，”他开口，声音低沉，带着刚脱衣服时的一丝沙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坏笑，“私自闯入男生宿舍，还……偷看学生洗澡？”
他每说一个字，苏晚的脸色就白一分，身体僵硬得无法动弹。
林砚又逼近一步，几乎能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带着寒气的颤抖。他伸出手，不是推开她，而是一把攥住她纤细的手腕，力道不容抗拒地将她整个人拉进了宿舍内部，随即“哐当”一声，用脚后跟利落地踢上了门。
关门声惊醒了苏晚，她猛地回神，想要挣扎，手腕却被少年滚烫的掌心箍得死死的。
“你…你放开我！”她声音发颤，带着哭腔。
林砚非但没放，反而俯身靠近，将她困在自己与门板之间狭小的空间里。他身上刚脱衣服后散发的、干净而温热的气息，混合着一丝淡淡的洗衣液清香，将她完全笼罩。
他低下头，灼热的呼吸拂过她滚烫的耳垂，声音带着恶魔般的蛊惑和嘲弄：
“我要是现在去告发你，说你非礼学生……苏老师，你猜，学校会相信谁？”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散了苏晚最后一丝理智和抵抗。恐惧、羞耻、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被戳破心思的慌乱，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的事业，她的名声，可能都会因为这一刻的莽撞而毁于一旦。
巨大的压力下，大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剩下本能。
在林砚带着戏谑和审视的目光中，苏晚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或许是绝望，或许是这些日子以来被压抑、被撩拨的情感终于找到了一个荒谬的突破口——
她猛地踮起脚尖，闭上眼睛，将自己颤抖的、冰凉的唇，笨拙而决绝地印上了林砚的唇。
世界，在这一刻彻底静止。
林砚身体明显僵住，眼底的玩世不恭瞬间被真实的错愕取代。他清晰地感受到唇上那两片柔软的战栗，生涩，却带着孤注一掷的热情。
这短暂的停滞不过一秒。
下一刻，天生的掠夺本能被唤醒。林砚眼中暗光一闪，几乎是立刻反客为主。他一手仍攥着她的手腕，另一手已扣住她纤细的后颈，加深了这个由她开启，却由他主导的吻。
不再是蜻蜓点水，而是带着不容置疑的侵略性和痞气的惩罚。唇齿被撬开，气息被掠夺，苏晚只觉得天旋地转，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只能软软地依附着他，任由他带领着，沉沦在这突如其来的、惊涛骇浪般的禁忌漩涡之中。
逼仄的男生宿舍，昏黄的灯光，空气中还漂浮着沐浴露未散尽的淡香，与少年炽热的气息交织。门外偶尔传来其他宿舍学生的笑闹声，遥远得像是另一个世界。
在这无人知晓的方寸之地，师生关系的壁垒轰然倒塌，一段在暗夜里滋生、注定无法见光的关系，于这个深秋的夜晚，以一种惊心动魄的方式，彻底开启了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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