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晚家自留地的草药长成了气候,尤其是那一片薄荷,绿得发亮,香气袭人,成了红星大队的一处新鲜景致。再加上之前她用草药在集市上换回暖水瓶、布票的事迹传开,原本持观望甚至怀疑态度的社员们,心思都活络起来。
这日下午,苏念晚正在给柴胡除草,就见陆陆续续来了好些人围在篱笆外头。有平时就相熟的春花媳妇、王婶子,也有不少面生的,甚至还有几个半大孩子挤在前面看热闹。
“晚晚,你这草药长得可真不赖!”王婶子嗓门大,隔着篱笆就夸上了,“瞧着比我家那畦韭菜还精神!”
春花媳妇更直接,指着那片薄荷问:“晚晚,这薄荷……真像你说的那么好?泡水喝就能解暑?”
“春花嫂,这我还能骗你?”苏念晚直起腰,擦了下额角的细汗,笑着走过去,随手掐了一小片薄荷嫩叶,递给春花媳妇,“你尝尝,是不是一股清凉气?”
春花媳妇将信将疑地放进嘴里嚼了嚼,眼睛顿时亮了:“哎呦!真是!凉飕飕的,嗓子眼都舒服了!”
这一下,围观的人更好奇了,七嘴八舌地问起来:
“晚晚,这草药难种不?比种菜费事吧?”
“都要啥讲究?也得施肥不?”
“现在种还来得及不?”
“这玩意儿……真能换东西?”
苏念晚见大家兴趣浓厚,心里也有了底。她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走到篱笆边,提高了些声音,不疾不徐地讲解起来:
“各位婶子、嫂子,大家别急,听我慢慢说。种草药啊,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首要的是认准种子和苗,别把杂草当宝贝。”她指着地里的三种草药,“像这薄荷,喜欢水,地潮点没事;紫苏和柴胡就耐旱些,水多了反而烂根。”
“施肥也有讲究,不能用太多粪肥,不然光长叶子不长药性。最好是腐熟的土肥,或者烧草木灰埋点也行。”她尽量用最朴实的语言,把关键的种植要点说出来。
“现在开春,正是播种的好时候。我这几种都是开春种的。大家要是想种,可以等我这批收了,留了种子,分给大家试试。”她顺势抛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敢情好!”立刻有人响应。
“晚晚,到时候可一定记得给我留点!”
“这要是种成了,家里娃有个头疼脑热,也能应应急,省得跑公社卫生所了。”
也有人对换东西更感兴趣,压低声音问:“晚晚,去集市上换东西,真没人管?”
苏念晚谨慎地回答:“咱们用自己种的东西,换点家里急需的物件,互通有无,政策上是允许的。但前提是自家产的,量也不能大,更不能用这个做买卖。”她强调了界限,免得有人冒进惹麻烦。
众人听得连连点头,觉得苏念晚说话在理,做事稳妥。
这时,大队书记沈建国和张伯也闻讯过来了。看到这围了一圈人学习种药的场景,沈建国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清了清嗓子,对大家说:“看到没有?这就是活泛心思!苏念晚同志带了个好头!咱们农村,不光要埋头种地,也要动脑筋,想办法增加收入,方便生活!等晚晚这批草药收成了,效果好,队里可以考虑组织几户人家,成立个草药种植小组,由晚晚和张伯当技术指导!”
这话一出,如同给众人打了强心剂。连书记都支持,这事准没错!
张伯也捻着胡须补充道:“草药种植,是个细致活,也是长远之计。大家有兴趣是好事,但一定要虚心学习,不能瞎搞。晚晚丫头是下了苦功夫研究的。”
有了干部和“技术权威”的肯定,原本还有些犹豫的人彻底放下了心,纷纷表态要跟着苏念晚学种草药。
人群外围,孙小云和她那堂嫂也踮着脚看了一会儿。孙小云看着被众人围在中间、侃侃而谈的苏念晚,心里像打翻了醋瓶子,又酸又涩。她撇撇嘴,想拉堂嫂走,却发现堂嫂也听得入神,嘴里还念叨:“好像是不难……要不咱也弄点种子试试?”
孙小云气得一跺脚,自己扭头先走了。
这场自发形成的“草药种植观摩会”持续了小半天才散。苏念晚说得口干舌燥,却心情舒畅。她知道,推广草药种植的第一步,算是成功迈出去了。
晚上,沈墨琛回来,听李桂芹绘声绘色地讲了下午的盛况,目光落在正在灯下整理草药笔记的苏念晚身上,顿了顿,说了一句:“做得不错。”
苏念晚抬起头,对上他带着一丝温和的目光,心里像被暖流熨过,甜甜的,暖暖的。她微微一笑,继续低头记录。她知道,她的路,正越走越宽。而身边这个男人的支持和认可,是她最大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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