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的渔歌还没绕完山岗,风里突然卷来一缕苦杏仁味——是毒宗断龙草的气息。我指尖顿了顿,苏沐清已抽出银簪挑开脚边草叶:“这草只生在毒雾谷周遭,离此三十里。”青丘鳃帮子微动,显然也辨出了味道:“昨日海族探子说,毒宗弟子在海边收死鱼,称要炼‘瘴毒丹’。”我摩挲着怀里系统令牌,方才支线任务的提示还热着——天衍宗第二个据点,怕不是藏在毒宗里。
“备马。”我站起身,冰狐皮大氅扫过草叶霜痕。萧战立刻牵过黑马,玄甲上迷迭香仍在飘:“殿下,毒雾谷瘴气混着断龙草毒,普通辟瘴丹挡不住。”苏沐清取出羊脂玉瓶,倒出三粒朱红丹药:“丹鼎门的玉露丹,能解百毒——上月让商队从药王谷捎的。”她把丹药塞进我手心,指尖温度透过玉瓶渗进来,像御书房未凉的茶。
毒雾谷入口藏在两块青岩后,断龙草长得比人高,叶尖露珠泛着幽绿。阿吉撒开雄黄粉,露珠触到雄黄立刻冒黄烟。萧战斩马刀劈出条路,刀风卷着草叶碎末,苦杏仁味撞得鼻腔发疼。我含着玉露丹,舌尖泛起清凉——丹鼎门的药果然霸道,连瘴气都淡成了薄雾。
刚进谷口,灌木丛里传来呻吟。萧战刀鞘挑开灌木,里面蜷着个穿灰布道袍的少年,左腿肿得像发面萝卜,皮肤下青紫色毒脉清晰可见:“毒宗弟子。”苏沐清蹲身按他脉门:“断龙草毒,还混着引瘴粉余韵——被自己人下的。”少年睁开眼,瞳孔缩成针尖:“你们是天衍宗的人?”我掏出万界商会令牌:“我们是来拆穿天衍宗阴谋的。”
少年叫林青,是毒宗掌门林鹤的弟子。三天前,天衍宗清玄道士带着引瘴粉上门,说要合作炼“瘴毒丹”——引瘴粉加断龙草,能助弟子功力暴涨。林鹤不肯,说引瘴粉是祸根,结果清玄勾结二长老,把林鹤锁在丹房,还逼弟子用引瘴粉炼毒。“昨日有弟子炼药时中毒,二长老说他‘心不诚’,要活活烧死……”林青眼泪砸在肿腿上,“我偷跑出来报信,被二长老的人追,中了断龙草的毒。”
我与苏沐清对视一眼——毒宗若倒向天衍宗,南疆瘴毒会更棘手;若拉拢过来,便是破局利器。“带我们去丹房。”我扶起林青,萧战立刻背起他,玄甲温度焐得少年发抖。青丘捏着海族贝壳,倒出海水敷在他腿上:“海水能延缓毒发。”
毒宗丹房建在谷中央石台,周围断龙草长得密不透风。二长老穿黑布道袍,戴青铜面具,手里攥着引瘴粉瓷瓶:“监国帝子?倒真是稀客。”声音像刮玻璃,“既然来了,就陪清玄道长炼药吧。”清玄从丹房走出,脸肿得像南瓜——显然是被白染的蛊师整过:“源无幽,你毁我据点,今日让你尝尝瘴毒的滋味!”
萧战的刀先动了,斩马刀劈向二长老面具,溅起一串火花。二长老挥手,弟子们立刻抛出毒雾弹,青紫色烟雾裹住我们。苏沐清捏碎玉露丹撒向四周,烟雾碰到丹粉瞬间散成碎雾。我激活系统推演功能,耗500源力——二长老弱点在后背命门,未戴面具。“萧战,打他后背!”我喝令,萧战刀势陡转,精准劈在二长老后颈。二长老惨叫一声,面具坠落,露出满是毒疮的脸。
清玄想跑,青丘鱼骨叉已抵在他喉咙——海族武器能破玄功,清玄真气根本挡不住。我走进丹房,林鹤坐在蒲团上,手腕被铁链锁着,脸上全是抓痕:“监国……你终于来了。”苏沐清掏出林青给的钥匙,打开铁链。林鹤踉跄着抓住我:“天衍宗用引瘴粉控制了一半弟子,我没办法……”我拍他肩膀:“现在有办法了——万界商会辟瘴丹能解引瘴粉之毒,我们帮你清理叛徒。”
外面弟子见二长老被擒、清玄被押,纷纷放下武器。林青举着我的令牌喊:“掌门说了,天衍宗引瘴粉是害人的!万界商会辟瘴丹能救大家!”人群里,一个灰袍弟子站出来:“我爹吃了引瘴粉,现在躺床上起不来……我要辟瘴丹!”呼声瞬间像潮水般涌起,震得断龙草叶子沙沙响。
我望着丹房外的弟子,系统提示音响起:“支线任务:摧毁天衍宗南疆据点(2\/3)完成,获得源力8000点,解锁‘毒宗炼药术’权限。”林鹤握着我手,眼泪砸在我手背:“监国,毒宗愿归顺德朝,共破天衍宗阴谋!”苏沐清把玉露丹瓶塞进他手里:“丹鼎门的药,先给弟子解毒。”
夕阳沉进毒雾谷时,我们站在谷口青岩上。林鹤带着弟子相送,断龙草的苦杏仁味已被丹香盖过。青丘望着海平面,渔火比昨夜更密:“海族族长说,玄海珠位置找到了——在归墟礁海底洞穴。”我摸着怀里系统令牌,刚解锁的“毒宗炼药术”还热着——天衍宗第三个据点在断魂崖溶洞,白染已盯着了。
苏沐清靠在我肩膀上,手里翻着林鹤给的毒宗秘录:“这上面有‘破瘴丹’方子,比我们的辟瘴丹管用三倍。”萧战在旁磨刀,玄甲上毒雾已擦净,刀光映着夕阳红。远处毒雾谷里,弟子们在烧引瘴粉瓷瓶,火焰映红半边天。林青跑过来,递上断龙草编的花环:“殿下,这是毒宗谢礼——能驱谷里毒蚊。”我接过,鼻尖萦绕着清苦香气。
今晚月亮很圆,挂在毒雾谷上空像块银盘。青丘哼起渔歌,声音像海浪拍礁石。萧战刀身反光里,我看见自己眼底的沉定——天衍宗的网,快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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