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行了？”
“论地位，程咬金身为卢国公也不比长孙无忌差，论忠心，程咬金更是对你忠心耿耿。”
“若论家中子嗣，程咬金更是甩长孙无忌不知几条街。”
“抛开程处弼这小子和那长孙冲不谈，你看看程家老大和老二，有哪一个是长孙无忌家那几个崽子能比的？”
李渊这些年虽然身处皇宫，但也不代表他就对宫外的事情一无所知。
就长孙无忌家那几个崽子，喝酒闹事、在青楼之中争风吃醋的混账事，他都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
而你在看看程家的程处默和程处亮。
这两个小子虽然也经常闯祸，但最多也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罢了！
抛开不好的方面不谈，单从个人能力来看，程家子嗣也远强于长孙无忌家。
程家那两小子他也见过，各个膘肥体壮孔武有力的。
扔到军中稍微一打磨就是一个好军将，可你再看看长孙家那几个货。
瘦的跟麻杆似的。
一看就是短命鬼！
也不知道是不是爱屋及乌的缘故，李渊现在看程家孩子那是看哪哪顺眼。
相反的，看长孙无忌家的就是越看越不爽。
“父皇，您这......”
听着李渊的话，李世民不禁一阵哑然。
他有心想要帮自家舅兄辩驳几句吧，却又发现根本就无从辩驳。
因为事实还真就是如此！
长孙无忌和他亲近不错，但是知节也不差。
甚至若是让他在两人之间做一个选择，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长孙无忌虽说也是勋贵，但其背后还有世家，有时候也不不得不为其背后的世家谋取利益。
而知节就不同了，对方只是纯粹的勋贵，做事只会一心一意的想着他。
再说子嗣的事情。
他觉得父皇都说的保守了。
以他往日得到的消息来看，长孙家的几个孩子和程处默兄弟俩当真没有可比性。
有时候，他也觉得程处弼这小子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是.......
这件事它行不通啊！
“父皇。”
李世民苦笑着道：“您说的儿臣全都明白，儿臣也十分认同您的看法，可是儿臣已经将清河许配给程处亮了。”
“这若是再将丽质许配给程处弼，那程家可就是一门两驸马了，这于理不合啊！”
一门两驸马，这好说不好听啊！
百姓看到了会怎么想？
他们会不会以为，你皇家公主是嫁不出了还是咋地。
怎么全都塞人家老程家去了？
然而李渊却是横着眼睛道：“什么于理不合！”
“我皇家的公主，爱嫁谁就嫁谁！”
说着，他又瞪着李世民道：“你这个皇帝难道是摆设不成？哪个敢妄自非议在背后说闲话，只管收拾他就是了！”
李世民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辩驳。
别看他是天下之主，但五姓七望和世家那帮人也不是吃素的。
他若是真敢肆意妄为，说不得这帮人就会趁机暗中搞事。
其实李渊也知道李世民的处境，他方才也不过是痛快痛快嘴罢了。
车厢里短暂的沉默一会儿。
李渊忽然叹了一口气道：“二郎，朕也不瞒着你了。”
“其实丽质丫头对处弼小子，早已芳心暗许了。”
本以为此话一出，李世民会瞪眼，谁知道后者的反应却是十分的平淡。
“父皇，您误会了。”
李世民笑着道：“当初皇庄那所谓的定情之画，儿臣已经找阎爱卿求证过了，丽质只是不知想要什么画作，这才向阎爱卿要了一幅相同的画作罢了。”
李渊：？？
定情之画？我怎么不知道？
他看了眼一脸平淡的儿子，随即心底有了明悟。
看来二郎这个当爹的消息，落后了啊！
“二郎，误会的是你才对。”
李渊笑着道：“你怕不是还不知道，处弼小子腰间挂着的香囊，正是出自丽质丫头之手吧？”
“什么？！”
李世民瞪着眼睛，音调直接提升了好几个分贝。
“不要怀疑自己的耳朵，你没有听错。”
看着他的反应，李渊忍不住一阵好笑。
随即他便将李恪透露给他的事情，一一讲述了出来。
当听到李恪这小王八蛋竟敢背着他为两人牵线搭桥时，咱们的李二陛下嘴巴都要气歪了。
当即就朝着车外怒吼道：“王德！改道去蜀王府！”
车厢外。
王德刚要应声，就听李渊喊道：“去什么蜀王府，回宫！”
？？？
不是，你们爷俩能不能统一一下意见？
我这当奴婢的夹在中间到底该听谁的啊？
若是放在以前，遇到这种情况，王德肯定是毫不犹豫的执行李世民的命令。
但是现在不行啊！
陛下和上皇正是关系回暖的阶段，他可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忽视上皇的命令。
不过这倒也难不倒他。
王德稍微等了一会儿，见自家陛下没有再出声后，这才轻声应道：“是，上皇。”
言归正传。
李渊朝王德喊完了话后，便对李世民道：“朕可是答应过恪儿帮他保密此事的，二郎可不能给朕泄露了出去。”
“不然朕这个皇爷爷失信于孙儿，日后可就没脸见恪儿这孩子了。”
李世民虽然心底有些恼怒，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父皇放心，儿臣不会说出去的。”
李渊微微颔首，见对方一脸的不爽，他又问道：“二郎，若是抛开别的不谈，程处弼这孩子你觉得怎么样？”
李世民沉默了片刻，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竟忽然噗嗤一笑。
“程处弼这小子，纯粹就是一个皮猴子，三五天不收拾一顿，便会气得你暴跳如雷。”
“不过他有能力，有想法，做起事来也是让人放心，就是有时候太懒散了些。”
说到这里，李世民又是神色一正。
“其实，程处弼若不是知节家的孩子，仅凭他为大唐，为咱们皇家做的那些事情，就足以封个侯爵了。”
“若说年轻一代，这小子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了。”
见他这么说，李渊接着问道：“那二郎有没有想过，如此有才能的一个小子，万一若是在心底不向着皇家，不向着大唐怎么办？”
此话一出，李世民不禁愣住了。
这个问题他还真的没有想过。
若是程处弼不向着皇家，而是转头投了五姓七望，或者干脆跑出大唐。
那后果......
不堪设想！
尤其是，他最近从李恪的口中得知，程处弼这小子正在研究改良大唐的弓弩。
而且已经有了初步的图纸，据说一旦制成便能大大的提高射程和破甲效果。
不行！
绝对不能让这小子脱离皇家！脱离大唐！
想到这里，李世民的心底猛地升起一股杀意。
但仅仅一瞬间，便又消散无踪。
感受着他那一闪而逝的杀意，李渊不由的笑了。
适时出声道：“二郎，处弼小子值得你拉拢，也必须拉拢，只有让他紧靠皇家，才是对你，对他，对大唐都好！”
闻言，李世民郑重的点了点头。
“父皇教诲，儿臣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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