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栖迟眨眼频率变高，确定现在不是做梦吗？这夺目的画面，活这么多年没见过。
“是人是鬼出来溜溜，别特么在这神叨的！……”对着眼前破碎成星光的蝴蝶，就是一顿输出。
眼前的画面极速倒退，又恢复了刚才蝴蝶和各种东西悬在空中的画面。
“要不……你再骂一会？”邂雨臣好像猜到了什么，侧着倾斜上半身在她耳朵旁轻声道。
虞栖迟眼尾微挑，侧目而视。她反着问他，“我咋觉得你挺喜欢我骂人呢？要不我对着你骂，你跟着这东西一起听听？”
猛的站直身体的邂雨臣抿唇，这要是别人，他都要开大了。
但是……他嘴角勾起，眼尾荡漾开笑意，颇为纵容开口。
“要不你存着，留着该骂的时候骂。”
“跟你说话特别费我脑子，你且开，小心喷你一脸吐沫星子。”虞栖迟用肩膀撞了下他胸口。
这回走上前一个字也没说，面色冷厉。
忽然蝴蝶成群飞到虞栖迟脚周围，邂雨臣反应迅速拽住她的手，并没有将她拽下来，而是两人一起被蝴蝶托到空中，一直向上飘去。
下边的邂家伙计大眼瞪小眼，反正只能干瞪眼。
托到一定程度，骤然停下。虞栖迟和邂雨臣一眼就看到面前的悬在空中巨大平台，里边再往深处去看不清有什么，只能借着头顶裂缝伸进来的微弱光线看个边缘。
邂雨臣和虞栖迟一起跳过去，蝴蝶在他们前方带路，蓝色的光晕下地上隐约可见蓝色的浅河，很浅，只没过鞋底。
“这怕不是我哥衣服掉色（sai三声）了？”虞栖迟庆幸自己穿的靴子，一直小腿肚左右的位置。
抬脚踢了两下，蓝色的水往空中扬起。
邂雨臣半蹲下去，捻起水下的沙子起身。沙子是蓝色的，比吴邪去过的白色沙子奇特多了。
“这里应该是某种矿物质，形成的颜色。这些蝴蝶很像某些书中描述的庄周梦蝶里蝴蝶，还是小心点。”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想起来一件事。”虞栖迟朝着蝴蝶照亮的方向走着，每每抬脚就是踢水玩。
邂雨臣侧头，眼里是等着她下话的神色。他总觉得下一句，应该不是什么关于现在的情况。
“好像聊斋里的蝴蝶。”
“最后也在一起算了，你要是这么说，我有点怀疑这些蝴蝶是要带你去找小哥。”邂雨臣停在石门前，拉着她的手在左右两侧寻找开启的机关。
两人的对话一人一句，倒是显得不那么孤单了。
“不得不说，你这聪明的脑袋联想的真多。我就是随便说说，这些蝴蝶难不成还是蝶娘，专门牵红线么？”
虞栖迟一会低头看地，一会抬头看顶，也是一人负责两面找机关了。
要是再乱脑补的话，那就是月老的一丝念想化作了蝴蝶。当初王母改了天条，月老来串门还说什么你幻化成人，我给你牵红线。
她当时说什么来着？
好像是，你可得了吧！你咋不给你自己牵牵红线，头发都白成啥样了。
邂雨臣打开机关一转头，就见她在那摇头，目光也放空了。
“门开了，走吧！”
虞栖迟握紧了他的手，边走边问，“花儿，你说我当初要是早点变成人，月老会不会给我牵线牵成好多个线团？”
“永远和一个人纠缠吗？”邂雨臣开始装傻，大概率在套话。
眼前的画面很吸睛，层层叠叠的阶梯式蓝色水池，上面还有白色钟乳石。
虞栖迟蹲下身还能看见里边有透明的虾，闻言仰头。“一个线团一个人。”
话落她刚要起身，才反应过来自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她本来是在心里自言自语自问来着。
这回可好，明明很喜欢一群养眼帅哥，可她总是躲着他们这个那个。
“这话你要庆幸只有我一个人听见，起码腰应该不会断。”
“放屁，我特喵的能把你拟牛，耕田比挣钱都在行。”
“描述的挺不错。”
“我说不过你，你走左边，我走右边。”
俩人站在阶梯式的水池中间，一人一句，热闹极了。但是俩人明显不对劲，像是吵起来了。
“不行，一起。”
“不行，分开。”
邂雨臣抓住她的手，虞栖迟甩开他的手，俩人目光中看似异常，实则却是看着要吵起来。
但是余光中，旁边的蝴蝶忽然变了样子，成了黄色的蜜蜂，还转着圈圈，一副好像听得懂人说话一样。
所以，她和他对上一个眼神，开始了。就是吵起来的话并不像吵架，也就表情很生动。
虞栖迟往左走，邂雨臣往右走，可握在一起的手可攥的紧紧的，一点松开的意思都没有。
一左一右直直的走向岔路口时，在一群蜜蜂还未反应过来，猛的朝左边进去。
邂雨臣快速的将背包里的炸药点燃，从快要关上的门扔出去，以防这群蜜蜂再跟进来。
蜜蜂的攻击性怎么也比蝴蝶高一些，蝴蝶没什么攻击性。
“卧槽，蜜蜂变蝴蝶，忒离谱。”虞栖迟眼看着蜜蜂被炸，门也关紧后，惊讶的话说反了。
她还是一个孤陋寡闻的麒麟，真没招了。
“或许蜜蜂也是假的，它原本的形态可能是别的东西。”
邂雨臣并不知道这句话已经在门外应验，外边的蜜蜂忽然混合在一起，变成了一种有手有脚，眼睛，嘴的钟表。表盘并不是顺时针，而是倒着走，就像倒计时一般。
虞栖迟转身面对眼前的黑暗，适应了很久，麒麟眼睛其实在黑夜也如白夜，但是变成人以后，压制太多了。
变成人就方便就是玩，吃，‘睡’。
拿出手电筒照亮的邂雨臣观察现在所处的位置，周围没有了水池。借着远光灯放眼望去，前方看不到头如长廊一般的洞厅。
“头顶像不像一条龙？”
虞栖迟抬头，给头顶像是天然形成的图案，一直从头顶蔓延到远处。
张家说她是从这里出来的，怎么走这么久也没有什么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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