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火大典后的第三日清晨,沙驼部营地的号角声比往日更早响起。营地东侧的空地上,一百五十名草原勇士已整齐列队——五十名来自沙驼部,由巴图带队;五十名来自白狼部,是额尔敦亲自挑选的精锐;另有五十名雄鹰部的骑手,跟着帖木儿的副将阿古拉。他们身着统一的皮甲,腰间挂着弯刀,背上背着弓箭,胯下的骏马个个毛色油亮、眼神锐利,这便是三方部落联合组建的“商路护卫队”。
林越与周武带着二十名中原亲兵,牵着十匹满载云锦、茶叶与瓷器的马匹走过来。按照此前商定,这支商队将作为护卫队的首次护送目标,从沙驼部出发,经黑风口前往黑石镇,再由黑石镇转运中原。
“林都尉,黑风口地势险要,两侧都是悬崖,盐帮的人最擅长在那里设伏,咱们得格外小心。”巴尔图走到林越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郑重,“巴图这孩子第一次带队,还请你多照看些。”
林越点头,目光扫过队列中挺直脊背的巴图,笑着说:“放心,有巴图和各位勇士在,咱们一定能顺利通过黑风口。”
帖木儿也走上前,递来一张手绘的地图:“这是雄鹰部牧民画的黑风口详图,哪里有隐蔽的山洞,哪里能设伏,都标得清楚。你们走的时候,让阿古拉在前面带路,他对那一带熟。”
额尔敦则拔出腰间的弯刀,将刀鞘递给巴图:“这把刀跟着我杀过不少马贼,今天给你用。要是盐帮的人敢来,就用它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巴图双手接过刀鞘,用力点头:“谢谢额尔敦叔叔!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辰时刚过,商队与护卫队准时出发。阿古拉带着十名雄鹰部骑手走在最前面,手持地图,不时勒马观察四周;巴图与白狼部的副将分守两侧,目光警惕地扫过草原;林越与周武则护在商队中间,留意着身后的动静。妞妞原本想跟着去,却被李青瑶留在了营地——“等护卫队回来,让林叔叔给你讲路上的故事,好不好?”她只能趴在帐篷门口,看着商队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草原尽头。
队伍行进得很顺利,正午时分便抵达了黑风口的入口。这里与草原的开阔截然不同,两侧的悬崖拔地而起,最高处达数十丈,中间只留下一条宽不足两丈的通道,风从通道里穿过,发出“呜呜”的响声,像是野兽的嘶吼。
“大家都打起精神来!”阿古拉勒住马,声音洪亮,“盐帮的人很可能藏在两侧的悬崖上,一旦有动静,先射箭,再拔刀!”
护卫队的勇士们立刻举起弓箭,箭头对准悬崖上方;商队的亲兵则将货物紧紧护住,手按在刀柄上,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队伍刚走进通道一半,突然听到悬崖上方传来一声哨响!紧接着,无数石块与箭矢从上方滚落,直逼商队!
“小心!”阿古拉大喊一声,率先拉弓射箭,一支羽箭精准地射中悬崖上的一个黑影,那人惨叫一声,从悬崖上摔了下来,落在地上,露出盐帮特有的短打服饰。
“是盐帮的人!”巴图怒吼一声,拔出额尔敦给的弯刀,“兄弟们,跟我上!”
他带着五十名沙驼部勇士,催马冲向悬崖下的斜坡,试图攀上悬崖,将盐帮人赶下去。可刚走几步,就听到“轰隆”一声——悬崖上方竟滚下几棵着火的枯树,挡住了去路!
“不好!他们想把咱们困在通道里!”周武立刻喊道,“林都尉,咱们得尽快冲出去!不然等他们把两侧的路都堵死,就麻烦了!”
林越点头,看向阿古拉:“阿古拉,地图上有没有其他出路?”
阿古拉快速翻看地图,脸色凝重:“只有前面有个窄小的山洞,能容两匹马并行,不过洞口被石块堵着,得派人去清理!”
“我去!”白狼部的副将立刻请命,带着二十名勇士,手持斧头,冲向山洞方向。
可盐帮的人哪里会给他们机会?悬崖上的箭矢越来越密,石块也越滚越大,几名护卫队的勇士不慎被石块砸中,从马背上摔下来,虽没受重伤,却也暂时无法战斗。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林越皱起眉头,目光扫过通道两侧,突然看到左侧悬崖中部有一处凹陷,能容下数人藏身,“周武,你带十名亲兵,从左侧的凹陷处爬上去,绕到盐帮人身后,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好!”周武立刻挑选了十名身手矫健的亲兵,从马背上取下绳索,将绳索的一端系在岩石上,另一端扔向凹陷处,率先爬了上去。
巴图看到周武的动作,立刻明白了林越的意图,大喊道:“兄弟们,射箭掩护!别让盐帮的人发现周都尉!”
护卫队的勇士们立刻集中火力,将箭矢射向盐帮人聚集的方向,悬崖上的盐帮人被打得抬不起头,只能躲在岩石后面,偶尔探出头射几支箭。
周武带着亲兵很快爬上凹陷处,悄悄绕到盐帮人身后。这些盐帮人大多集中在悬崖边缘,正专注地往下扔石块,根本没注意到身后的动静。周武使了个眼色,亲兵们立刻拔出短刀,猛地冲了上去!
“谁?!”盐帮的小头目刚反应过来,就被周武一刀架住脖子,动弹不得。其他盐帮人见状,顿时慌了神,有的想跑,有的想反抗,却被亲兵们一一制服。
“住手!再动就杀了你们的头!”周武押着小头目,对着悬崖上的盐帮人大喊。
盐帮人看到头目被擒,果然不敢再动,纷纷放下武器,举手投降。
巴图趁机带着勇士们攀上悬崖,将盐帮人全部绑起来,押到通道里。
此时,白狼部的副将也已经清理完山洞的石块,跑回来报告:“林都尉,山洞清理好了,可以走了!”
林越点了点头,看向被绑的盐帮小头目:“说!你们还有多少人?为什么会在这里设伏?”
小头目脸色惨白,声音颤抖:“我……我们是盐帮的残余势力,之前的兄弟被抓后,上面让我们在这里等着,只要看到商队,就把你们困在黑风口,等大部队来支援……”
“大部队在哪里?”巴图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在……在黑风口西侧的山谷里,大概有五十人……”小头目不敢隐瞒,立刻全盘托出。
林越与阿古拉、巴图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决心。“不能让他们的大部队过来,”林越说,“阿古拉,你带二十名勇士,去西侧山谷,把盐帮的大部队引过来;巴图,你带三十名勇士,在山洞附近设伏;我和周武带着剩下的人,守在通道里,等他们过来,咱们前后夹击!”
“好!”众人立刻行动起来。
阿古拉带着二十名勇士,故意骑着马在西侧山谷附近奔驰,还大声吆喝,很快就引来了盐帮的大部队。“在那里!快追!别让他们跑了!”盐帮的首领大喊一声,带着五十人骑马追了过来。
阿古拉按照计划,将他们引向通道。当盐帮人全部进入通道后,巴图立刻下令:“放箭!”
早已埋伏在山洞附近的勇士们纷纷射箭,盐帮人毫无防备,顿时倒下一片。盐帮首领见状,知道中计,想掉头逃跑,却被周武带着亲兵拦住去路。
“想跑?晚了!”周武手持长刀,冲向盐帮首领,两人立刻缠斗起来。周武的刀法精湛,盐帮首领渐渐不敌,被周武一刀砍中手臂,长刀掉在地上。
“投降不杀!”林越对着盐帮人大喊。
盐帮人看到首领受伤,又被前后夹击,知道大势已去,纷纷放下武器投降。
夕阳西下时,商队与护卫队终于走出了黑风口。被俘虏的盐帮人被押在队伍后面,个个垂头丧气。护卫队的勇士们则兴高采烈,有的互相炫耀着缴获的武器,有的谈论着刚才的战斗,脸上满是骄傲。
巴图骑着马,走到林越身边,笑着说:“林叔叔,咱们赢了!这是护卫队的第一次任务,咱们成功了!”
林越点头,看着远处渐渐亮起灯火的黑石镇,轻声说:“是啊,成功了。以后,这条商路,有咱们守护。”
周武走过来,递给他一碗水:“喝口水吧。没想到盐帮的残余势力还敢来,不过这次之后,他们应该不敢再轻易打这条商路的主意了。”
林越接过水,喝了一口,目光望向身后的黑风口。风依旧在通道里嘶吼,可此刻,它再也带不走丝毫的恐惧——因为这里有中原与草原的勇士,有他们共同守护的商路与情谊。
队伍继续朝着黑石镇前进,马蹄声在草原上回荡,像是在为这场胜利欢呼,也像是在为未来的商路祝福。林越知道,这只是护卫队的首战,未来还会有更多的挑战,但只要中原与草原同心协力,就没有什么能挡住这条连接两地的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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