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九霄点头：“那你得抓紧时间学，距离我们学习结束没有几天时间了。”
李青阳‘嗯’了一声。
学什么啊？
他哪里是真心要学潜水。
不过是找个借口下海而已。
至于水下有什么，那就是随他发挥了。
只是，李青阳没有想到，南海分局竟是如此的热情。
硬是在工作任务增多的时候，让擅于潜水的黄令扬教他潜水。
高压。
无边的黑暗，还有冷。
黄令扬口中的潜水设备，已经远远超出了李青阳的认知。
按照李青阳原本的计划，根本无需这些先进的潜水设备。
有文鳐鱼的引导，他根本不需要在海里寻觅很长时间。
只要在海中待上一段时间，做个样子就行。
至于巧合。
世间巧合的事情太多了。
他不承认，谁又知道这巧合其实不是巧合。
可多了一人，李青阳之前的想法全都被推翻了。
头戴式强光潜水灯劈开的一小锥光域，是潜水者全部的世界。
光柱扫过，偶尔照亮奇形怪状的海洋生物。
它们拖着苍白或透明的身躯，漠然的游弋。
氦氧混合气带着金属的涩味，在潜水面罩内规律的嘶响。
小白比两个全副武装入海的人类轻松许多。
莹白的光芒覆盖身躯。
海水与压强，对于九尾狐来说并不是什么太过麻烦的东西。
陪同李青阳一起下水的黄令扬伸手往上方比了比。
他们已经下潜的很深了，没有必要继续向下。
光线无法照射到的深海里，也没有什么稀奇的存在。
他们不是海洋学家，没有妖兽鬼怪，潜水就只能是一项‘娱乐’罢了。
黄令扬调整姿态，推进器喷出微弱气流，推动他继续下潜。
李青阳似乎没有看见他的示意，他得再靠近李青阳一些。
灯光向下探去，终于触底——不，那不是底。
那是一片黑色的岩石群。
岩石的背后似乎有什么发光的生物，此刻正荡漾出一片光之领域。
可惜海里说不了话。
黄令扬感到非常吃惊。
李青阳不过是随意挑了个区域，竟然能在海底遇到了这样的奇观？
不得不说李青阳的运气是真的很好。
青年潜水头盔之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羡慕。
海中奇观，不是什么人都能见到的。
不过除了羡慕，黄令扬的心中还存着一丝担忧。
这样的光域虽然很美，但会不会与之前消失的夔牛有关？
科学设备没有检测到夔牛还在不在南海海域。
但同为上古妖兽，九尾狐或许能够感应到夔牛还滞留在南海。
李青阳为了夔牛而来吗？
黄令扬感觉自己心跳加速。
他希望自己想多了，这个猜测只是猜测。
他们真在海底遇上夔牛，那妥妥就是对方口中的小饼干。
距离黄令扬一段距离的李青阳也在琢磨，如何自然的把空间存在展示到黄令扬的眼中。
使用定界旗并不现实。
南海所有人一线工作人员，都看过他的小黑旗。
那利用龙骨空间裂缝呢？
虽然需要耗费点精力，可只要起到警戒的作用就行。
随后，他就看到了那片光域。
李青阳对海底很陌生。
所有海洋的知识，都来自于科教电视。
在他的脑海中，没有光线的海中，确实存在一些能够发光的生物。
但这片光域有些不同寻常。
突然，小白伸手挡在了李青阳的身前。
岩石后的那片光域在变幻，丝丝缕缕，汇聚又散开。
更深处，有星辰般的光点在脉动，似乎遵循着某种未知的韵律。
李青阳瞳孔骤缩，感到一阵心悸。
真的那么巧合吗？
空间裂缝自己出现了？
他一咬牙，身体前倾，整个人向着光域而去。
黄令扬有些急。
不论光域里是不是夔牛，海里都不是他们能全力施展术法的地方。
李青阳此刻已经路过了刻在黑色岩石上的印记。
师父的预测能力强大到这般地步了吗？
要说这个印记是随随便便留下的，李青阳现在还真不相信。
硬币大小的印记，又在深海，谁发现的了？
接近光域后，周身的海水似乎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空无”。
两个身穿潜水服的人，和被荧光包裹的小白，仿佛漂浮在一个没有上下左右之分的蓝色虚空之中。
他右臂中的龙骨正在响应这片光域。
数以万计的电流在他的身体里急速窜行。
李青阳的太乙分光术已经停滞了很长时间。
哪怕能够牵引雷网，他自身的术法也一直没有波动。
修炼嘛，不是一蹴而就的。
李青阳知道急不得。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几年，甚至十几年才能突破第七层的心理准备。
事实上，他的太乙分光术修炼的已经够快了。
短短一年的时间，他就从曾经的三层升到了如今的第六层。
比起师父，这样的升级速度堪称坐了火箭。
小九的天赋不低，可现在也只是堪堪修炼到第二层。
此刻，太乙分光术在他体内快速运行。
就好像，下一秒他就能在这片光域里再次突破一般。
李青阳屏住呼吸。
尽量控制体内电流游弋的速度。
“砰！”
撞击的声音响起。
小白吃惊的看向正用怪异姿势出现在李青阳身边的黄令扬。
只见黄令扬抱住了李青阳一只手臂。
拖曳着把李青阳拽出了这片光域。
体内电流游弋的速度骤降。
光域也开始闪烁。
李青阳眼神一怔，尚未顾得上体内术法运行被打断。
就透过光域看到了夔牛一闪而过的身影。
“快！快离开这里。”
黄令扬知道李青阳大概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可他们确实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了。
光域在缩小，海水瞬间挤压过来。
最终，光域彻底消失，一同不见的还有夔牛的身影。
黄令扬此刻也顾不上许多。
重要的是，他看到了光域中出现的夔牛。
这个顶级凶兽还在南海海域。
不！
不是海里。
是海底有个奇怪的空间，夔牛此刻正身处奇怪的空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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