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超过了恐惧。
明明拥有一举击杀的能力，却没有直接击杀他和小白。
说明裂缝之内的东西，没有杀死他们的想法。
当然，还有一点让李青阳在意的事情。
短短时间，空间里的小饕餮再次睁开了眼睛。
海岸边的打赌，或许有了翻盘的可能性。
他不知道这条裂缝为什么开在结界外。
要是让他来撕开空间，绝对不会在结界外。
裂缝中的东西，准备和海中的夔牛先打上一架吗？
到底什么样的存在，能够全方位无视夔牛的存在？
一直追逐着小白和李青阳的夔牛也发现了裂缝的存在。
就是这个东西，阻拦了它寻找食物。
雷霆与巨浪翻涌，向着裂缝扑去。
“能击中吗？”
雷霆的速度比李青阳的话快太多。
然而刺目的雷电和海浪，在裂缝前崩散。
让李青阳和小白震惊的是。
从裂缝中出现的黑衣男人，仅仅只是伸出一只右手就按住了妖力全盛的夔牛脑袋。
强大到这般地步了吗？
这就好像幼儿园的熊孩子和大学生约架一般。
没有半点还手的余地。
李青阳在这一刻，甚至生出一种躺平算了的感觉。
他就算亲眼看见了男人，也看不出对方是什么。
更没本事从对方的眼皮下逃走。
如果小白化形的身体上有汗毛的话，此刻应该根根倒竖。
海面上恐怖的威压，比防波堤前更强了。
甚至超过了李青阳右臂中的龙骨。
她从来没有听说过，上古时期有哪种妖兽，有这样强大的能力。
男人按着夔牛的巨大脑袋，黑到极致的双眼看向李青阳，开口问道：“把它送去哪里？”
李青阳深深吸了一口气。
扭头看向左后方：“这个方向，直行。”
夔牛只要不在中途更改方向，就一定能够抵达东瀛岛国。
不知道男人做了什么。
只见夔牛在男人的手中，身体极速缩小了足足二分之一。
然后如同一条听话的狗一般。
乖巧的向着李青阳指示的方向前行。
这是什么能力？
幻境？
李青阳眼角余光看向小白。
九尾狐的幻境对夔牛可一点作用都没有。
小白浑身紧绷。
她的恐惧，李青阳作为人类是无法理解的。
李青阳不动声色的在水中挪动了身体，挡在了小白身前。
他不懂小白的恐惧，可却能感应到小白的恐惧。
李青阳觉得自己大概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恐惧没用，那就尽量不要让自己产生这样的情绪。
况且，他很清楚的感应到。
完全醒过来的饕餮，在龙骨空间中来回打转。
李青阳自然无法知道饕餮在想什么。
更不知道小饕餮的纠结。
他听到男人继续问道：“应龙的骸骨，在你身体里？”
应龙！
李青阳的目光扫过右臂。
他揣度了无数遍，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哪怕有旱魃作为佐证，他也始终不敢确定，这具龙骨属于应龙。
所有人都看不穿的龙骨，被男人一眼看穿了。
李青阳甚至都提不起狡辩的心思。
也没有狡辩的意义。
对方就算看穿了他拥有龙骨，可是，并不知道，这个龙骨产生的空间中，还有一个活生生的饕餮。
黑衣男人也不是无所不能嘛。
“嗯！”
听到李青阳回应，男人轻笑一声：“强行使用龙力撕裂空间，不好受吧。”
随后男人看了一眼全身紧绷的小白：“你们见过饕餮了？”
仅凭人类之力是无法把应龙的骸骨封印在身体之内的。
李青阳点了点头：“见过。”
“他现在在哪里？”
李青阳眼睛一眨不眨，开口就道：“玄天观外，他吞了魔罗之后，消失了。”
男人没有询问魔罗是什么东西，他的目光看向小白。
小白点头肯定了李青阳的说法。
那么多人见到的事情，李青阳其实也没有说谎。
黑衣男人是敌是友，他们现在根本无从分辨。
现在不是最坏的情况。
至少，对方和夔牛不一样，这个男人切切实实在用人类的语言，甚至称得上态度平和的在同李青阳交流。
黑衣男人一言不发看着李青阳。
小尸王颤抖着把自己从李青阳的肩膀上滑进衣服口袋里。
很恐怖。
在这样恐怖的感受之下，只有他的主人能面不改色的骗人。
男人突然轻笑了一声。
“那下次见到他的时候，记得通知我。”
李青阳吐出一口气：“好。”
他没问对方怎么通知，更不敢问对方究竟是什么。
什么样的存在，才能一只手按住顶级凶兽夔牛。
这超越了李青阳对妖兽的想象。
书本记载就算没有给各类异兽实力进行详细排位。
但那些顶级的妖兽，能力应该相差无几。
没有哪种妖兽能够强大到一骑绝尘。
否则上古时期的平衡很容易就会被打破。
这样强大的男人，为什么会选择隐藏在海市之中。
结界的出现，是为了保护海市人类吗？
男人并不打算和李青阳说太多的话。
他的目的，也并不是帮助李青阳和九尾狐脱困。
在李青阳看来，询问饕餮所在，才是对方真正的目的。
他在防波堤前使用龙骨的力量时，让对方察觉到饕餮的存在。
所以对方才会在海中拦截了他和小白。
空间裂缝关闭。
黑衣男人消失在了海天之间。
缩小一半的夔牛，像是中蛊一般，奔着东瀛小岛方向蹦去。
危险解除了？！
就连困住他和小白的结界也消失了。
在李青阳被海浪打入海底之前，小白缓缓伸出手拎住了李青阳。
“他是什么？你能看出来吗？”
小白没有回答李青阳的问题。
她也不知道这个男人的本体究竟是什么。
一个稚嫩的声音在李青阳的脑中响起。
“貔貅！”
李青阳一怔：“靠！”
貔貅有这么强大吗？
难怪黑衣男人询问饕餮所在。
这可是巴蛇口中，和饕餮进入同一异度空间的凶猛‘瑞’兽。
嘶！
饕餮的妖力如果没有被削弱，是不是也像貔貅这般的强大。
李青阳好似知道了些什么。
缩小的饕餮在空间中打转，没有出来的原因。
自然是因为没脸顶着小一号的身躯见曾经强大的老对手。
小白扭头看向李青阳：“你又抽什么疯？”
“刚刚那位是貔貅！”
一人一狐面面相觑。
小白在老鸦村和小饕餮打过一架。
虽然没赢，但也算不得多惨。
此刻她想的却是，全盛时期的饕餮究竟有多强。
竟然能和貔貅共处几千年还没被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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