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观的院子里,气氛正紧张。
沈晋军把从黑坛子里摸出的手机往石桌上一拍,屏幕裂开的纹路像朵难看的花。“刘三这孙子,肯定会回来查看坛子,咱们就在这儿守株待兔。”
广成子正往铜锤上抹“增力粉”,说是能让锤子更有劲。白色粉末沾得锤柄到处都是,看着像撒了把面粉。“我这粉上次给隔壁老李家的驴抹过,那驴直接拽动了半吨重的石料,保管管用。”
“你别把广颂子变成驴啊。”叶瑾妍在桃木剑里吐槽,“等会儿打起来,他一激动尥蹶子,咱们还得帮他收尸。”
广颂子面无表情地把铜锤从弟弟手里拿回来,用布擦掉粉末,动作跟擦灰尘似的。“不用。”两个字掷地有声,比铜锤砸在地上还响。
菟菟蹲在门槛上,抱着根比她胳膊还粗的胡萝卜,咔嚓咔嚓啃得欢。她耳朵尖动了动,突然抬头:“有脚步声,好多。”
众人立刻戒备起来。沈晋军摸出桃木剑,邓梓泓捏紧符咒,张梓霖把登山包里的工兵铲抽出来,手抖得跟筛糠似的。
巷口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领头的正是手机屏保上的那个黑衣人——刘三。他身后跟着五个同样打扮的黑衣人,手里都拎着短刃,黑气在刃口缭绕,看着就瘆人。
“金土流年,”刘三摘下帽子,露出张刀疤脸,左眼眉骨有道疤,看着像被猫抓过,“果然是你动了老子的坛子。”
沈晋军往旁边挪了挪,把小飞护在身后:“动了又怎样?你们黑月会在后山埋邪坛,还敢找上门来?”
“邪坛?”刘三嗤笑一声,短刃在手里转了个圈,“那是程先生的大事,像你这种破道观的野道士,懂个屁。今天就把你剁碎了,给坛子当祭品。”
他挥了挥手,身后的黑衣人立刻冲上来。短刃带起的风声刺耳,直扑沈晋军面门。
“广颂子!”沈晋军喊了一声,自己往后一缩,差点绊倒张梓霖。
广颂子早有准备,铜锤“呼”地抡出去,正好砸在最前面那个黑衣人的刀背上。只听“当”的一声脆响,短刃被震飞,那人捂着发麻的手腕,疼得脸都白了。
“就这?”广颂子冷哼一声,铜锤横扫,又把另一个冲上来的黑衣人砸得倒飞出去,撞在墙上滑下来,半天爬不起来。
广成子看得眼热,掏出“破邪粉”就往前冲:“看我的!”他扬手把粉末撒出去,正好迎着风,全吹回自己脸上。
“阿嚏!”广成子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他娘的,风向不对!”
一个黑衣人趁机挥刀砍向他,眼看就要得手,邓梓泓的符咒及时赶到。黄符“啪”地贴在黑衣人胳膊上,金光一闪,那人惨叫一声,胳膊上冒出黑烟,跟被烫伤似的。
“青云观的胖子,果然没个正经。”邓梓泓一边念咒一边吐槽,手里又飞出两张符,精准地贴在另外两个黑衣人身上。
张梓霖举着工兵铲,本来想偷袭,结果脚下一滑,整个人扑在一个黑衣人背上。两人一起滚在地上,他还不忘用铲子往对方屁股上拍:“让你嚣张!让你搞阴谋!”
那黑衣人估计没受过这种委屈,气得嗷嗷叫,反手一肘撞在张梓霖肚子上。张梓霖疼得龇牙咧嘴,却死死抱住对方的腰不放:“沈晋军!快来帮忙!这孙子有八块腹肌!”
沈晋军正被刘三缠住。这刘三比上次遇到的黑衣人厉害多了,短刃上的黑气几乎凝成了实质,砍得空气都滋滋响。他只能仗着身法灵活躲闪,根本没时间反击。
“叶瑾妍,想想办法啊!”沈晋军被追得围着桃树转圈,裤子都被刀风扫破个口子。
“往他下三路攻!”叶瑾妍的声音带着急,“他左腿膝盖有旧伤,刚才走路的时候瘸了一下!”
沈晋军眼睛一亮,突然矮身,桃木剑往刘三膝盖上撩。刘三果然吃痛,踉跄了一下。沈晋军趁机后退,正好撞在赶过来的广颂子身上。
“交给你了!”沈晋军把位置让出来,自己摸出张黄符,往嘴里沾了点唾沫,胡乱往身上贴。
广颂子没废话,铜锤直取刘三面门。刘三举刀格挡,却被锤上的力道震得连连后退,虎口都裂开了。他没想到这矮胖道士看着不起眼,力气居然这么大。
“你们黑月会,就这点能耐?”广颂子步步紧逼,铜锤舞得密不透风,把刘三的退路全封死了。每砸一下,地面都跟着颤,好像要把院子里的石板都震碎。
刘三被逼得没办法,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黑色小瓶,往地上一摔。黑雾瞬间弥漫开来,带着股腥臭味,让人头晕眼花。
“想跑?”广颂子早有防备,闭住呼吸,铜锤横扫,直接把黑雾砸开个缺口。
黑雾里传来刘三的闷哼声。等雾散去,只见他胳膊上多了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捂着胳膊往后退,眼神里满是惊恐。
菟菟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他身后,抱着块大石头,正准备往他脑袋上砸。看到广颂子的铜锤,她又把石头放下,改啃刘三的裤腿。
“咔嚓”一声,刘三的裤腿被啃出个大洞,露出里面带护膝的秋裤。估计是真怕了这兔子精,他怪叫一声,转身就往巷口跑。
“别让他跑了!”邓梓泓甩出张捆仙绳符,黄符在空中变成根绳子,缠住了刘三的脚踝。
刘三摔了个狗吃屎,门牙都磕掉一颗。广颂子大步上前,铜锤举过头顶,眼看就要砸下去。
“等等!”沈晋军赶紧喊住,“留活口!问问程佑的计划!”
广颂子的铜锤停在半空,离刘三后脑勺只有几寸远。刘三吓得脸都绿了,裤裆湿了一大片,一股骚臭味弥漫开来。
剩下的几个黑衣人早就被收拾得差不多了,不是被符咒贴得嗷嗷叫,就是被张梓霖抱着动弹不得。广成子还在揉鼻子,一边揉一边骂:“这破粉,比胡椒粉还呛!”
沈晋军走到刘三面前,用桃木剑戳了戳他的背:“说吧,程佑让你们埋黑坛子到底想干什么?月圆之夜要搞什么仪式?”
刘三咬着牙不说话,眼神里还挺倔强。
张梓霖凑过来,往他伤口上撒了点广成子的“破邪粉”。刘三立刻惨叫起来,跟杀猪似的。“说不说?这粉可是加了辣椒面的,撒伤口上,能让你疼到下辈子。”
“我说!我说!”刘三疼得眼泪都出来了,“程先生要在月圆之夜,用黑坛子里的阴气打开阴阳通道,放出里面的……里面的厉鬼,让整个横江市都变成鬼城!”
众人心里都是一沉。这程佑也太狠了,为了搞事,居然想放出厉鬼祸害全城。
“通道在哪?”邓梓泓追问,“你们准备怎么打开?”
“在后山……后山的老槐树下,”刘三疼得话都说不利索了,“要用……要用活人献祭,还要……还要许馥妍大人留下来的东西……”
提到许馥妍,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好像那女人比厉鬼还可怕。
沈晋军给广颂子使了个眼色。广颂子会意,铜锤在刘三后脑勺轻轻敲了一下,这家伙立刻晕了过去。
“怎么办?”张梓霖瘫坐在地上,工兵铲扔在一边,“还有三天就是满月,他们要抓活人献祭啊!”
“不能让他们得逞。”沈晋军握紧桃木剑,指节发白,“咱们得想办法阻止他们。”
广成子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小本本,翻到某一页:“我师父的笔记里提过,阴阳通道最怕阳气重的东西,比如……比如桃木剑和铜锤,还有……”他指着菟菟,“还有这种修行多年的精怪,阳气比人还足。”
菟菟举着啃剩的胡萝卜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能啃通道吗?”
“暂时不用啃,”沈晋军摸了摸她的头,“但你得跟我们一起去。”
邓梓泓拿出罗盘,指针还在剧烈晃动:“他们肯定还有后手,说不定已经在准备献祭用的活人了。我们得尽快通知龙虎山,让他们派人来帮忙。”
广颂子把晕过去的刘三和其他黑衣人捆在一起,用的是张梓霖登山包里的尼龙绳,捆得跟粽子似的。“我守着他们,你们去准备。”
“行。”沈晋军点头,“张梓霖,你去买些阳气重的东西,朱砂、糯米、黑狗血,越多越好。萧霖医生那边也得说一声,万一有人受伤,还得靠他。”
张梓霖一拍大腿:“没问题!我爸公司有工地,黑狗血好找!就是……这钱得你出,我这个月工资还没发。”
“知道知道,”沈晋军从兜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钞票,“先拿去垫着,回头报销。”
叶瑾妍在剑里叹了口气:“每次都是这样,刚赚点钱就花光,啥时候能给我换个好点的剑鞘啊?这桃木剑的柄都快被我摸秃了。”
“等这事了了,给你换个镶金边的。”沈晋军随口承诺,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对付程佑。
院子里,广成子正给被符咒贴住的黑衣人撒“醒神粉”,说是能让他们保持清醒,方便审问。结果粉一撒,那些人全开始打喷嚏,打得涕泪横流,场面又凄惨又搞笑。
沈晋军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心里踏实了不少。
虽然敌人很强大,虽然时间很紧迫,但身边有这群不靠谱却总能在关键时刻顶上的伙伴,好像再大的困难,都能扛过去。
“走吧,”沈晋军拿起桃木剑,“准备干活了。匡利睿想让横江市变鬼城,被我们破坏了。程佑也来搞这个,得问问我们流年观答不答应!”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满地狼藉的院子里,却透着股说不出的坚定。
三天后的满月之夜,注定是场硬仗。但这一次,他们不再是孤军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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