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原把花凛和祭送到枣树下，又从帆布包里掏出两个油纸包，递给她们：“这里面是热的沙枣糕，你们等的时候饿了就吃。我去训练场外的傀儡区练傀儡的关节。”
祭接过油纸包，晃了晃手里的小铜铲，笑着说：“放心吧砂原！我们肯定能好好表现的！你也别练太久，记得休息啊！”
花凛也点点头，把油纸包放进布包：“谢谢你，砂原。路上小心。”
砂原揉了揉后脑勺，笑了笑，转身往村子方向走，他心里其实有点担心，怕千代婆婆太严厉，她们会受委屈，但他知道，这是她们自己选的路，只能靠她们自己走下去。
花凛和祭站在老枣树下，抬头看了看树干，老枣树的树皮粗糙，布满裂纹，树下的地面很干净，没有落叶，显然是有人经常打扫。祭掏出小铜铲，在地上画了个小小的太阳：“现在才四点半，婆婆应该会准时来吧？”
花凛翻开布包里的草药本子，指尖划过之前画的沙棘草图案：“会的，婆婆说了过时不候，肯定会来的。我们再整理下昨天记的草药特性，等会儿要是婆婆问起，也能答上来。”
两人坐在枣树下的石头上，一起翻看本子。晨雾渐渐散了，太阳慢慢爬高，时间一点点过去，从四点半到五点，再到六点，老枣树下依旧只有她们两个人的身影，偶尔有几只沙雀落在枝桠上，叽叽喳喳叫了几声，又飞走了。
“怎么还没来啊？” 祭收起小铜铲，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她的裤脚沾了点晨露，已经干了，留下淡淡的水渍，“会不会是我们来错地方了？砂隐西坡的老枣树，没错啊……”
花凛也站起身，往小路尽头望了望，路上没有任何人影，她摸了摸布包里的沙枣糕，还是热的，却没什么胃口：“再等等吧，婆婆说不定有事耽搁了，我们说好要准时的，不能先走。”
祭点点头，重新坐下，从油纸包里拿出一块沙枣糕，递给花凛：“先吃点吧，不然等会儿饿了没力气。” 两人分着吃了沙枣糕，又喝了点水，继续等。
太阳越升越高，晒得地面发烫，花凛的忍服后背已经沾了汗，贴在身上，她擦了擦额头的汗，心里有点着急，却还是安慰祭：“再等等，说不定快了。”
终于，当太阳爬到头顶，远处的小路上终于出现了一道身影，千代婆婆提着竹篮，穿着深灰和服，脚步稳健地走了过来。她的头发依旧梳得整齐，竹篮里装着新鲜的草药，篮沿上还沾着点湿沙。
花凛和祭立刻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忍服，对着婆婆鞠躬：“婆婆早上好！”
千代婆婆却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看了她们一眼，就径直从枣树下走过，往小路深处走去。她的脚步很快，和服的下摆随着动作轻轻摆动，没有丝毫停顿。
“哎？婆婆！” 祭愣了一下，连忙拉着花凛跟上，“等等我们啊！”
花凛也赶紧跟上，心里有点紧张，婆婆的样子看起来有点严肃，难道是她们哪里做得不好？两人小跑着跟在婆婆身后。
走了约莫一刻钟，前方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院落。院落的土墙是用黄土夯的，不算太高，木门是旧的，门楣上挂着一串晒干的草药（沙棘草和红根草），风一吹就轻轻晃动。千代婆婆推开木门，走了进去，花凛和祭也连忙跟进去，轻轻带上了门。
院里很整洁，靠墙摆着几排晒草药的木架，上面铺着纱布，晒着各种草药的干叶和根茎；院子中央有一个石臼，旁边放着一根捣药的石杵，石臼里还残留着一点草药的碎末；墙角有一口井，井边放着两只木桶，桶壁上沾着淡淡的水渍。
“搬草药。” 千代婆婆放下竹篮，指了指木架上晒好的草药捆，语气平淡，“把这些都搬到后院的仓库里，捆要摆整齐，别压坏了。”
花凛和祭连忙应道：“好的婆婆！” 她们走到木架旁，才发现每捆草药都用麻绳捆得紧实，沉甸甸的，最少也有十来斤。祭抱起一捆沙棘草，刚走两步就觉得手臂发酸，她咬了咬牙，把草药抱得更稳，往后院走去，后院的仓库很小，里面摆着几个木柜，木柜上贴着草药的名字，她们按照名字把草药捆一一摆好，不敢有丝毫差错。
搬完草药，还没等她们歇口气，千代婆婆又指着石臼：“把这些干草药捣成细粉，过筛，装到布袋子里，袋子上要写名字。”
花凛拿起石杵，往石臼里放了一把干红根草，开始捣药。石杵很重，她的手臂很快就酸了，捣了没几下，额头上就渗出了汗，手腕也开始发抖。祭也拿起另一根石杵，和她一起捣，她们知道，这是婆婆对她们的考验，不能放弃。
捣完药，又要去井边挑水，把院里的大水缸装满。她们一趟一趟地挑，直到太阳西斜，水缸终于装得满满的，两人才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手臂和肩膀都酸得抬不起来。
“扫地。” 千代婆婆的声音又传来，她手里拿着一把竹扫帚，扔在两人面前，“把院里的落叶和草药屑都扫干净，别留一点。”
花凛和祭互相搀扶着站起来，拿起竹扫帚开始扫地。院里的落叶不多，但草药屑很细，得一点一点扫，不能漏掉。她们扫得很认真，连石臼底下、木架缝隙里的碎屑都扫了出来，直到院地干干净净，连一根草屑都没有，才停下手里的扫帚。
这时，天已经黑透了，院里的油灯被点亮，昏黄的光洒在地上，映出两人疲惫的影子。千代婆婆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两个木盘，每个盘子里放着一条新鲜的死鱼，鱼身还带着点湿滑的黏液，有淡淡的腥味，放在木盘里，一动不动。
她把木盘放在石桌上，对着两人说：“医疗忍术的查克拉要细，像穿针。把查克拉顺着鱼鳃送进去，修复鱼的内脏，别断，断了鱼就烂了。” 说完，她转身走进屋里，关上了门，没再说话。
花凛和祭看着桌上的死鱼，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疲惫，却也有一丝期待。
花凛坐在石凳上，搓了搓发酸的手，深吸一口气，尝试凝聚查克拉，她的查克拉不算多，之前干体力活又消耗了不少，此刻凝聚起来有点困难，指尖微微发抖。她把手指放在鱼鳃上，试图将查克拉送进去，可查克拉刚到鱼鳃口，就断了，鱼没任何反应。
“是不是我查克拉太散了？” 祭也坐在旁边尝试，她的查克拉比花凛稳一点，却也只能让查克拉在鱼鳃口停留片刻，一松劲就断了，“花凛，你试试慢一点，别太急。”
花凛点点头，重新凝聚查克拉，这次她放慢了速度，一点点将查克拉往鱼鳃里送，查克拉像细细的线，慢慢钻进鱼鳃，她屏住呼吸，生怕断了，可就在查克拉快要碰到鱼内脏时，手臂突然一酸，查克拉还是断了。她叹了口气，揉了揉手臂，继续尝试。
两人在院子练了一夜，鱼身上的黏液慢慢干了，她们的眼睛布满血丝，眼皮沉重得像挂了铅。
天快亮时，花凛终于撑不住，趴在石桌上睡着了，祭也靠在她旁边，头一点一点的，也睡着了。
等她们醒来时，太阳已经升得很高，千代婆婆正站在石桌旁，看着桌上的两条鱼。花凛和祭连忙站起来，心里有点紧张，她们练了一夜，鱼还是纹丝不动，不知道婆婆会怎么说。
千代婆婆伸出手指，碰了碰两条鱼的鳃，又摸了摸鱼腹，然后转过身，目光落在祭身上：“祭的查克拉细，能顺着鱼鳃走半寸，有医疗忍术的天赋，可以留下来。”
祭的眼睛瞬间亮了，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刚想说话，却看到花凛低着头，脸色有点苍白，她的笑容又收了回去，心里有点不安。
千代婆婆的目光又转向花凛，语气依旧平淡：“花凛，你没有医疗忍术的天赋。你的查克拉太杂了，医疗忍术要的是‘透’，你得花十倍力气去筛，最后也未必成，强行学，只会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花凛的心一沉，指尖发凉，她努力了这么久，还是不行吗？她想起之前任务里的无力，想起想保护队友的决心，鼻子有点酸，却还是咬着唇，没让眼泪掉下来。
“婆婆！” 祭连忙拉住花凛的手，对着千代婆婆说，“花凛很努力的！她练了一夜都没停！您再给她一次机会好不好？”
千代婆婆看了祭一眼，没说话，又转向花凛，语气缓和了些：“不是努力就能成的。你的查克拉很奇怪，不像砂隐的属性，里面掺了点别的，我说不清楚，战斗时本身就耗得多，再分心去练医疗忍术，查克拉根本不够用。医疗忍术要精准，你每次用都得绷着劲，战斗时既要打又要治，自己先垮了，反而会拖累队友。”
花凛抬起头，看着千代婆婆，眼里满是疑惑，她的查克拉确实和别人不一样，却不知道为什么。
千代婆婆指了指花凛的手背，手背上的蝶纹刺青泛着淡淡的光，在阳光下很显眼：“你手上的刺青，是通灵术的封印吧？应该是给你刺青的人知道你无法使用空间忍术，用刺青锁住了部分时空忍术的效果。”
花凛愣住了，婆婆说得对，当时堇婆婆给她刺青时，确实说过她的查克拉无法学会时空忍术，所以才需要刺青来储存查克拉，她一直以为只是普通的通灵封印，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原因。
“虽然你学不了医疗忍术” 千代婆婆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放在石桌上，“但我可以教你制毒、解毒。你正好能用上，而且毒术不用耗太多查克拉，战斗时也能帮队友挡不少危险，比学医疗忍术更适合你。”
花凛看着桌上的瓷瓶，心里慢慢释然了，虽然没学成医疗忍术，但还有别的路可以走，还能保护队友，不是吗？她抬起头，对着千代婆婆鞠了一躬：“谢谢婆婆，我愿意学毒术。”
“花凛……” 祭拉着她的手，小声说，“对不起，我……”
“别这么说。” 花凛打断她，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你有天赋，要好好学，以后队友受伤了，就靠你了。我们一个用毒护着大家，一个用医疗救大家，不是很好吗？”
祭看着她的笑容，也笑了，用力点头：“嗯！我们一起努力！”
千代婆婆看着两人，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又恢复了严肃的样子：“行了，你们昨晚没睡，今天先回去休息，以后每天晚上早点过来。”
花凛和祭连忙应道：“谢谢婆婆！”
离开时，祭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说以后要好好学医疗忍术，帮砂原治傀儡弄伤的手，帮花凛补查克拉，帮我爱罗处理战斗后的小伤口，眼睛亮得像星星。
花凛走在旁边，笑着听她说，偶尔点头回应，心里却还是有点难过，她其实还是想学长医疗忍术的，想在队友受伤时第一时间冲上去，而不是只能在旁边用毒。可她知道，婆婆说得对，她得接受自己的不一样，走适合自己的路。
到了村口，两人互相道别。祭看着花凛，有点担心：“花凛，毒术也很厉害的！下次我学了治疗，我们一起练，我帮你治练毒弄伤的手！”
花凛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我没事，你快回去休息吧。”
祭点点头，一步三回头地走了。花凛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巷口，才转身往自己家的方向走。
风一吹，带着点凉意，花凛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砸在衣襟上，晕开小小的湿痕。她抬手用袖子擦了擦，却越擦越多，她不是不开心，只是有点遗憾，遗憾自己没能做成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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